沈惑在读大学期间,靠着打零工赚钱,考了驾照,熟门熟路地开车上路。
他先去市区人民医院看望受内伤严重孟景同,这次孟景同遭难,是他看到雷劫形成后,拼命算出沈惑会出现危险。
要不是陈墨拦着,他估计要拖着病体要去帮沈惑。
沈惑刚去了酒店打包了一袋子的饭菜,提着去了病房。
“1390号。”
沈惑推开门,看到正在慌慌张张似乎在藏什么东西的孟景同。
孟景同的脸色依旧还有有些苍白,嘴唇有点微带病态的苍白,但精神不错。
孟景同看见来人是沈惑后,松了一口气。
“掌门,你怎么来了?”
沈惑拿着手中的饭盒在他面前一晃,说道:“给某人送吃的。”
他把病床的辅助桌子拉起来,饭盒放在桌子上面。
闻到香味的孟景同,口水直流。
“谢谢掌门!”
沈惑坐在旁边,招呼小花过来。
孟景同一边吃,一边含糊其词地问道:“掌门,这个孩子是?”
沈惑说道:“他叫小花,算是我的干儿子。”
“咳咳……”孟景同猛咳嗽一声。
沈惑无语,“这么大个人了,吃饭还被呛到?”
孟景同委屈,明明是掌门你说出来的话,吓死个人啊。
沈惑当没看到孟景同的委屈,继续说道:“明天我准备去一趟龙虎山,看看小花的身体,顺道给师兄带点东西上去,你有什么想带的吗?”
孟景同摇摇头,“我们现在工资还没发,等我发了工资再跟师弟回去看师父。”
“上次,王导给你们的工资呢?这么快就花光了?”
孟景同有些心虚。
沈惑一眼看出去来,瞬间无语住了。
“那是整整二十万,你都花哪里去了?”
孟景同吭哧吭哧没敢吭声
沈惑看他的表情越看越不对劲,这家伙明显有事情瞒着!
该不会被人骗了吧?
以孟景同的性格,虽然外表看起来像个糙汉,但内心柔软,说白了,就是心肠软,经不起磨。
“说!”沈惑威胁道:“如果你不说,我就告你师兄他老人家……”
“别别别!”孟景同撑不住连忙解释。
“昨天我听见走廊有哭声,就走出去,看见走廊有个老人,他旁边还有一张病房,上面人躺着一个孩子……”
经过了解,孟景同才知道这是一对爷孙俩。
老爷爷是个单身汉,他在桥洞地下发现了正嗷嗷哭的小女孩,独自一人靠着米汤把孩子养大。
三年前,孩子又突然晕倒,检查出来先天心脏病,说是这孩子从娘胎里面带出来,可以治好。但要花费至天价的钱,才能帮孩子移植心脏。
老爷爷一生务农,没什么钱,甚至连房子都抵押了,可是钱还是不够。
孟景同知道原委后,把二十万全部交给老爷爷了。
“这就是原委。”
沈惑道:“你不怕他是个骗子?”
孟景同摇头,“我会看相,那位老人家不太像骗人的样子。”
沈惑叹口气,不亏是五鬼搬运术,孟景同钱揣兜里不在半个月就空空如也了。
“钱够了吗?”
孟景同点头:“够了,除了我之外,特办处的各位同事也帮忙出了点,鸿运又给了十万,完全够了!”
“那你刚才在藏什么东西?”
“我,我就想算算,是什么父母这么狠心,把自己的孩子都能抛弃!”
沈惑不赞同道:“你才刚刚恢复,不怕被反噬?”
孟景同连忙解释道:“之前我是帮掌门算天劫,算是与天斗,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噬。一般是不会有反噬的情况,顶多就是倒霉了一点。”
“那还是尽量不要算,不过这一卦,我看你的样子,似乎已经算出来了?”
孟景同连忙喝一口汤,擦擦嘴,跟沈惑解释。
“掌门真厉害,我的确是算出在这孩子的父母大概姓氏,还有方向。不过对方的似乎照在一团阴影里面,想来背后有能人,我怕被人发现,就没敢多算。”
沈惑有些惊讶,他只知道孟景同算命了得,不想,连姓氏和方向都能算出来。
看来,自己只学了一点毛皮,还需要多练啊。
“他父母姓什么?大概位置,我看看能不能查到,丢弃孩子,已经构成了遗弃罪,可以去告他们!”
“姓李!大概位置上,就在东南方向,我看过地图上面,那地区算是个富人区。”
沈惑忍不住啧啧称奇:“孩子哪怕有病,能住在富人区,这病只能算毛毛雨,什么样父母能狠下心把自己的孩子丢弃?”
孟景同拿出一个小铃铛给沈惑。
“掌门你路子宽,能不能拜托你帮帮忙?那个小家伙也挺可怜的。”
沈惑刚准备是接过时,一只小手抢先一步。
“哥哥,我要找!”
小花坚定地看着沈惑。
沈惑无声叹口气,摸摸小孩的头发。
也许是对看着那个小孩跟他自己的命运相同,才会表现这么激烈吧。
“好,我们去找。”
孟景同看着眼前这个像瓷娃娃的孩子,一脸惊讶。
“掌门这孩子?”
沈惑不想多解释,以免再次伤了小孩的心。
孟景同从沈惑简言的话语中,大概补充了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孩子,忍不住对小孩产生了一丝同情。
可怜哟,幸好遇到掌门。
这也算是小孩的磨难过去了。
看了孟景同,身后刚准备走,就听到敲门声。
孟景同喊了一声,只见进来是个蹒跚而饱经风霜的老人。
老人家脸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
“小孟,来尝尝,这是我老家自己种的水果。”
孟景同连忙拒绝,“张爷爷,你客气了,水果给小宝吃吧,我就不要了?”
老人家格外执拗,坚持要给。孟景同不要,他就唉声叹气。
“小孟啊,要不是你跟你朋友们帮我们,我家小宝恐怕就……我这点果子不要钱,你和你朋友一起分掉吧。”
孟景同无法,只能接下。
只见老人家又去门口,抱着整整蛇皮口袋一大袋进来。
沈惑三人:目瞪口呆。
沈惑忍不住问:“老人家,你家离这里有多远?”
老人解释道:“我是在齐山镇张家村。”
沈惑百度了一下,张家村离这里起码有一百多公路,加上城市又绕,一来二去,起码要花费还半天的时间。
还不算从村子到车站的距离。
老人不算高,甚至称得上单薄,他是怎么把这里将近六七十斤的水果扛着来的?
张爷爷笑道:“虽然老头子我看上去的确是有点老,但是我有的是力气。小孟啊,这些你拿去给你朋友们分了吧,不够,我再拿。”
孟景同连忙说够了。
沈惑问了一句:“张爷爷,你家水果树多吗?”
张爷爷叹口气,“我本想连着房子一起抵押了,但是他们不要。我们张家村是个小山沟,家家户户果树虽然多,但山路崎岖,连基本的公路都没有。果子运不出气,只能烂在树上,都没人要。”
沈惑沉吟半响,计算自己的近个月的工资。
“那山里上学的孩子怎么办?”
说到这个,老爷爷更心疼了,连连叹气。
“山路难走,孩子们上学稍不注意就会滚下山,而且很多孩子连小学都没有上完就不读了。都怪我们那个地方太穷了,糟蹋了孩子。”
孟景同忍不住问:“你们那边的领导就没有想着修路吗?”
“不容易啊,而且听村长说,花费不少钱,每家每户至少要都凑出三万块。大家都是种地的,有的家庭日子还过得紧巴巴的,哪有什么钱啊。后面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沈惑摸摸下巴,一脸若所思。
老人家把水果放在病房,就去看他的孙子去了。
小孩就等心脏来后,就要做手术了。
沈惑拿过一个老人洗干净的梨,咬了一口。
眼睛微微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