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冷夕颜开口,“算了,将军,也没什么事,我们走吧……”
看在冷夕颜的份上,上官子靖难得发善心,不跟安宁郡主计较。
看着冷夕颜推着上官子靖离开,安宁郡主总算松了一口气。看着他们的背影,安宁郡主还是忍不住恨恨地说了一句,“呸!不就是一个贱民和一个残废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安宁郡主的声音不算大,然而冷夕颜和上官子靖的耳力极好,不巧就让他们给听到了。
眼看着上官子靖就要发怒,冷夕颜示意他稍安勿躁,对准安宁郡主面门的方向,袖子轻轻一挥,下一刻,就听到后面传来安宁郡主的婢女惊慌失措的声音:
“郡主,郡主你怎么了?”
“赶紧的先送郡主去太医院,然后通知大长公主……”
冷夕颜回头远远地看到安宁郡主大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满意地收回了视线。
“你对她做了什么?”上官子靖感到有点好奇。
“她话太多了,我只是让她暂时说不出话而已……”冷夕颜一脸地轻描淡写。
其实,冷夕颜并不介意别人在背后说她坏话,但是说坏话的时候也得趁她不在或是走远了再说啊,像安宁郡主这样,明明都已经放她一马了,她还要作死,说自己就算了,居然还敢嘲笑自家男人,不给她个教训是不行了。既然她那么爱说话,干脆就让她闭嘴,嘴巴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上官子靖听了,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浑身的暴戾都跟着减少了。
“你笑起来很好看,应该多笑笑的……”冷夕颜看着他开口。
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上官子靖收起脸上的笑容,微微咳了一下,“我们走吧……”
冷夕颜也不在意,总归以后她会给他带来笑容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上官子靖从一开始的只能坐在轮椅上,到现在已经能够勉强扶着墙站立,站立的时间虽然很短,不过也能够看出他的腿正在慢慢地恢复正常。
这晚冷夕颜照常去他的院子帮他针灸,站在不远处就瞧见上官子靖双手撑着轮椅的扶手,试图站起来。
试了好几次,总算是成功站起来了。然而没过多久,就看到他摇摇晃晃的快要摔倒的样子,冷夕颜急忙过去扶稳他,“将军小心……”
上官子靖站不稳,下意识把全身大半的重量压在冷夕颜身上。冷夕颜将他扶着坐回轮椅上。“抱歉,没弄到你吧……”上官子靖的声音带着歉意。
冷夕颜摇摇头表示没事,“将军身边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我让他们都回去休息了……”上官子靖开口解释。
冷夕颜开始为他针灸。上官子靖垂目看她:她脸上的神色很专注,下针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地,两人现在是在亭子里,莹白的月光照到她的脸庞,让她看起来更加温婉动人。
不知过了多久,冷夕颜抬起头来,“将军,好了……”
上官子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看她的脸都看得失神了。他微微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目光移开看到一旁摆放着的棋盘,鬼使神差地就开口了,“今晚月色不错,陪我下盘棋吧……”
他的话让冷夕颜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点头同意了。
两人在棋盘前坐好,冷夕颜执黑子,上官子靖执白子,黑子先下。
两人你来我往的,棋路也各不相同。上官子靖的走法以攻击型为主,带着沙场作战的作风,步步紧逼,吃了不少黑子;而冷夕颜则以退为进,表面上看起来节节败退,实际上却是从大局着手,一点一点将白子包围住,最后一步定胜负。
棋盘上,黑子恰好比白子多一颗,这局冷夕颜胜了。
“你的棋艺很好,我自愧不如……”上官子靖不由得赞叹。
“将军过奖了,我的棋艺跟师傅比起来还差得远……”冷夕颜微微一笑。
她这话倒不是谦虚,冷夕颜的师傅除了有一手高超的医术,还是出了名的棋痴,就连现在都无人能出其左右。
“看来以后得找个机会向他老人家讨教一番……”上官子靖的心情很愉悦。
“将军若能来,师傅想必很开心……”冷夕颜轻笑。
夜色已晚,冷夕颜向他告别回去休息了。
神医将军妻(6)
回春堂是京城最大的药铺,也是出了名的老字号,传承到现在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可惜的是传承到现在,一代不如一代,从以前的人满为患到现在的门可罗雀,就靠一些老主顾在帮衬着。
将军府里的药材不够齐全,冷夕颜今儿就前来回春堂采购药材。虽说回春堂的名声已经不比从前了,但是还是有着一定的影响力。
药童正在替冷夕颜装药材的时候,一个壮汉背着一个年幼的儿童匆匆忙忙地闯进来,“大夫,大夫,快来看看我儿子……”
回春堂的掌柜见了,急忙让壮汉把孩子平放在软榻上。只见孩子躺在软榻上,浑身不停抽搐着,双眼翻白,嘴角往外流着白沫。
掌柜的检查来检查去,给男孩服下药,但是情况仍旧没有好转。眼见着男孩的抽搐越来越剧烈,掌柜抚着胡子,无奈地开口,“抱歉,这孩子的病我医不了了……”
“大夫,求您再看一下吧,我已经抱着他找遍京城的大夫了,都说治不了,要是回春堂也不行的话,那我儿子就真的没有活路了!”壮汉红着眼睛,跪倒在掌柜面前。
“这……不是我不肯救,只是我先前从未看过这种病症,实在是救不了啊……”掌柜也是一脸沉痛。
这时,小男孩的抽搐加剧,嘴角的白沫吐得越来越多,壮汉抱着他嚎啕大哭,“虎哥儿,你死了爹怎么对得起你娘?”
他这一哭引来了门外的百姓,大家纷纷讨论着:
“这么小的孩子,就得了这种怪病,真可怜……”
“这是隔壁村的陈屠夫父子俩,陈屠夫忠厚老实,村里的人个个都对他赞不绝口,可惜的是命不好,妻子难产去世,就留下这么一个孩子,这可是陈屠夫的命根子啊,这孩子要是一死,陈屠夫可怎么办?”
“是啊,真是太可怜了……”
陈屠夫抱着抽搐的小男孩,哭得好不可怜。“让我试试看吧……”陈屠夫抬起头,就看到冷夕颜站在他面前。
陈屠夫也顾不得问冷夕颜,急急让开,“大夫,您请,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拜托您可千万要治好他啊……”
冷夕颜给小男孩把脉,又翻了翻他的眼睛,然后取出随身携带的布包摊开,里面整齐地躺着一根根金针。
她取出来,一根一根慢慢插在小男孩头上的穴位。众人皆屏气凝神地注视这一幕。过不了多久,小男孩不再抽搐,嘴角也不吐白沫了,平静地躺着,仿佛睡着一般。
接着,冷夕颜又说了几种药材,让药童熬好,然后亲自喂小男孩喝下去。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小男孩慢慢睁开眼睛。
陈屠夫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喊了一声,“虎哥儿?”
虎哥儿转头朝向陈屠夫,认出是他爹,慢慢咧开嘴叫了一声,“爹……”
“哎……”陈屠夫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随后抱住虎哥儿,“虎哥儿,你吓死爹了,爹还以为……”说着,陈屠夫的声音又开始哽咽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冷夕颜,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以后姑娘若是有需要我去做的事,我任凭差遣,绝无二话!”
他说跪就跪让冷夕颜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急急开口,“你先起来,有什么话站起来再说……”
陈屠夫站起来,随后开口问,“姑娘,虎哥儿的病算是治好了吗?”
冷夕颜摇摇头,“还没好,我只是帮他暂时压制住,后续还要坚持每天喝药,起码也要三个月才能好……”
“只要能好,多久都行……”陈屠夫高兴极了,儿子的病总算能治愈了。
围观的百姓看到冷夕颜把虎哥儿给救活了,纷纷拍手鼓掌:
“这姑娘年纪轻轻地,没想到医术这么高超……”
“是啊是啊,可真是个女菩萨……”
……
围观的百姓渐渐散了,冷夕颜也要回去了。
“这位姑娘请留步!”临离开的时候,回春堂的掌柜叫住了她。
冷夕颜疑惑地转过身,“掌柜的,还有什么事吗?”
掌柜的开口,“姑娘,您的医术如此高超,我实在是很佩服……这……“掌柜的表情有些难以启齿,“鄙人有个不情之请,想问您能否留在我们回春堂当坐诊大夫?”
冷夕颜有些吃惊,“我当坐诊大夫?”
掌柜叹了一口气,“姑娘,实不相瞒,回春堂这家药店从我祖上起就存在了,一直开到现在,鄙人无能,不仅没能把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发扬光大,还让它越来越衰落,鄙人实在是不忍心看祖宗的基业就这么给毁了啊……姑娘,还请您帮帮鄙人,您若能来,鄙人必重金相酬……”
看着掌柜一脸恳切的样子,冷夕颜心软答应了,“那好吧,不过我只有白天能来,而且我不要钱财,只需掌柜把店铺的药材给我用……”
掌柜生怕她反悔,满口答应,“成成成,鄙人店铺的药材任姑娘取用,在此鄙人先多谢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