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的灼痛感持续了好几个时辰,直到今日还有些隐隐作痛。
他时常饮用灵水,身体好得很,病痛几乎跟他绝缘。
这回疼了这么久,又做了那样的梦,除了说明魏霆均这回是真的出事了,不然没有其他的解释。
“光凭一个梦,您不相信也正常。但我有个法子能证明,我梦见的极有可能是真的!”孟泽说道。
“什么法子?”严县令好奇地问了一句。
“您也知道,我自小在岗子村长大,还从未出过这东平郡呢。西南边境是个什么样子,我也不可能知道。所以,我就想画个图,把我所见到的画下来,您见多识广,一定能知道我画得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严县令原本对孟泽的请求有些为难,见他主动提出这样的法子,就点头道:“行,那你就画吧!”
孟泽拿了纸笔,开始画起来。
他所见的并不多,能画的只有骆驼,梦里那棵长着尖刺的树,以及一群身穿异国服饰的女子群像。
孟泽写字不行,绘画的功底还是有的。当年他跟着地质小队全国各地跑,深山老林一待就是好几个月,手机没信号,唯一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画画了。
严县令起先也没指望孟泽能画出什么东西来,但见孟泽画得很起劲,他也忍不住凑过来看。
这一看,倒让他吃了一惊。
“这是沙棘,枝条带刺,还会长一串串黄色的小果子,果子大小跟你种的枸杞差不多!”
孟泽抬起头,问道:“西北边境有这种东西么?”
“有的!“严县令复杂地看了孟泽一眼,心里隐约有点信了。
“那您再看看这个,我在梦里看见一群俘虏,这是罗浡人么?”
严县令接过画纸一看,一时愣住了。
“罗浡的妇人们是这样的穿着么?“孟泽又问了一句。
“这确实是罗浡妇人们的正常打扮!”
严县令好歹在京城待过几年,罗浡人来朝觐的时候他是见过的,因此可以肯定。
“这个女人,应该是罗浡贵族,只有贵族才能带绕颈三圈的骨头项链。“严县令指着画纸当中最突出的那个女子。
孟泽看了一眼,说道:“这个女的,就是在梦里刺伤霆均的那个!”
严县令眉头拧了起来,到如今,他也不得不信,孟泽做的那个梦很有可能是真的。
“我可以给你开路引,但到了那儿后,你进不进得去我不能保证!”严县令说道。
“若是进不去,您能给我写一份介绍信么?”孟泽问。
严县令摇头,“军营盘查得很严格,我若是给你写了信,反倒有通敌的嫌疑。将帅受伤,这是绝密消息,外人不可能知道。
孟泽也知道严县令这话说得没错,因此就道:“那您就给我开个路引吧,我人先过去再说。”
严县令点头,转而想起一件事,问道:“等等,你不懂医,就算去了军营又能做什么?”
“所以我就想请您开两份路引,一份是我的,一份是谢大夫的!”
严县令倒是听说过谢老头这人,知道这人脾气古怪了点,但确实有一些本事。虽说他不确定谢老头与军医比,到底谁的本事大,但多一个大夫作伴,总比孟泽一人上路要好。
“成,那你等着,我去给你开!”
拿到路引,孟泽去铺子找金管事,金管事不在,孟泽就让宋望带话,让金管事去村里找他。
从县城出来,孟泽就直奔谢老头的家,谢老头家大门紧闭,敲了门也没人应声,孟泽就干脆坐在门边等。
幸好,只等了一会儿,谢老头就背着药箱回来了。
“稀客啊,这回又怎么了,是你不舒服还是谁不舒服啊?”谢老头问道。
“没有人生病!”孟泽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我要去边关,想请您跟我一块儿过去!
谢老头听到这话,倒没有埋怨孟泽替他做主,而是皱眉问道:“魏家小子出事啦?”
孟泽把昨日做的梦讲给谢老头听,谢老头的反应到跟严县令有所不同。
“我行医几十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见过,你说的这情况,我就遇到过两三回,真假都有。不过,你既然能画出罗浡妇人的服饰,想必这梦不假。”
“打仗没有不受伤的,军营里也有大夫,原也不需要担心。但从我梦中所见,那把匕首说不定沾了毒。”
“那还用说,肯定沾了毒。不然,就你形容的那柄匕首的大小,无论被捅的是个有武功傍身的将士还是普通人,都不会造成大的伤害。”
孟泽听谢老头这么一说,心里就更急了。
“那咱们这就走吧,路引我都开了。您放心,只要您跟我走这一趟,您想要什么样的药材我都给你弄到。”
“瞧你说的,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西北边境那块,使的都是些阴狠的毒,霆均为国打仗,可不能出事!”
这意思就是同意跟着去了,孟泽连声道谢。
哪知道谢老头又来了一句,“不过,你既然说了这话,以后可不能赖账!”
孟泽听到这话,有些哭笑不得,“您放心,我肯定说话算话!若是我忘了,你尽管使法子收拾我便是!”
谢老头听到这话,笑道:“还算知趣!
谢老头同意去,孟泽这就回村去收拾东西。
从这儿去边境,有一千多公里,一来一回,怕没有两三月回不来,所以,这屋里的事情他要好好安排一番。
青松那边,也得好好准备一番说辞。这孩子心里清明着呢,一般的话糊弄不了他。
孟泽也没想着要糊弄他,这回他一走就是好几个月,若是藏着掖着不说,青松这孩子肯定会多想,还不如直言相告。
虽然免不得要担心,但只要耐心劝说,想必他也能理解。
毕竟是亲手带出来的孩子,青松也真的没让他失望。
在知道孟泽要同谢大夫一同去边境探望魏霆均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什么。
“哥哥他伤得很严重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做了一个这样的梦,有点儿担心,所以就想过去看看!”
青松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你会带着哥哥一会回来对么?就像上次,你能好好地从牢里出来一样?”
孟泽并没有同青松讲自己在牢里的事,想必这话是从魏氏那儿听来的。
凭魏氏和魏老太太的为人,这俩人嘴里肯定没什么好话,也一定会认为是他偷了佟家的秘方。青松听了这样的话,还能信任他,心里也没产生芥蒂,这让他感到很暖心。“会,我很厉害的,什么事情都难不倒我!”孟泽保证。
魏青松没说话,伸出小手指,孟泽笑了笑,也伸出手指,两人拉了勾。
拉完勾,孟泽又把自己的安排同青松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