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虽然不大聪明,但因为一直提防着霍柔,所以每句话都故意跟霍柔的意思反着来。
梁复刚刚燃起的暴怒小火苗像被浇了一大盆冰水似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狐疑地看向阮宁,这个人难道真的改了?
映着白亮的雪色,他看见眼前两个少女一个娇艳,一个恬淡,像一对并蒂双生的海棠花,让人垂涎艳羡。梁复突然想起了齐人有一妻一妾的典故,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霍柔心里堵得难受,这是怎么了,她是真的转了性还是变聪明了?不行,就算她转了性,就凭过去她在她那里受得屈辱,她也绝不要放过她。
霍柔低声说:“宁妹妹的性子变了好多,让我都认不出来了。”
这句话也是想提醒梁复她很可能是装的,可阮宁很快大大方方地回答说:“从前家里娇惯,惯得我不知道天高地厚,做了很多错事,如今经过这个劫难,我突然明白了很多道理,从今往后,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梁复心里又是一动,不错,她的确变化很多,几乎是脱胎换骨,就连同样的容貌现在看起来都比过去越发吸引人,让人怎么都不舍得放下。
霍柔把梁复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冷笑起来,只是还没等她说话,又被阮宁抓紧了,她脸色苍白,睫毛上都是泪花:“姐姐,我好冷,肚子好痛,我好怕,姐姐……”
一句话没说完,她的身子就慢慢往下滑,霍柔低呼一声,装作要搀扶的样子却不肯用力气,谁知阮宁死死抓着她不肯倒地,带得她也是一个趔趄,幸亏梁复及时上前扶住了她,不过梁复很快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了阮宁。
霍柔心里不痛快到了极点。就算梁复先扶的她,但他怎么能帮那个贱人呢?
“好冷,姐姐,我好冷……”阮宁小声抽泣着往霍柔身上蹭。
霍柔脱下自己的大红羽缎斗篷给她披上,柔声说:“好妹妹,你先披着吧。”
只要她敢穿,她就马上装病,让她成为害她生病的罪魁祸首。
阮宁不敢穿,连忙脱下来又给她披上,低声说:“好姐姐,我做了那么多错事,挨饿受冻都是应该的,你不要管我。”
霍柔低垂眼皮,遮掩住一闪而逝的厌恶。这套路她再熟悉不过,她也经常用这招,一边暗示想要一边拼命推辞,弄得对方反过来上赶着要送,这时候再收下,心安理得,也不欠人情债。这个蠢女人什么时候也会用这招了?
她再次脱下斗篷,正要给阮宁披上,梁复拦住了她,跟着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阮宁身上。
“表哥你别,会冻坏的。”霍柔连忙说道。
阮宁很快取下袍子要给梁复穿上,梁复沉着脸说:“梁家再穷,也不至于连你的衣服都没有。”
阮宁挤着眼泪,偷偷看着霍柔无比郁卒的小表情,心里乐开了花,做小白莲的感觉真好!
当天晚上,阮宁收到了半箱衣服,虽然都是去世的梁母年轻时穿过的旧衣,但料子好又保暖,起码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霍柔感染风寒的消息随后传了过来,送完衣服还没走的梁复立刻拔腿往外跑,想连夜去探望。
阮宁跟着跑了出来,一脸急切:“柔姐姐肯定是给我解披风时受了凉,都怪我!重思,我跟你一起去看柔姐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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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宁坐在往霍家去的轿子里, 心满意足。
梁复起初拒绝了她, 她也没有再求他, 只是默默地解开了长袄,蜷成一团蹲在雪地里无声地掉眼泪。
拜寒冷的天气所赐, 不到一秒钟她就打了一长串喷嚏,好在极品美人儿历来都只有眼泪没有鼻涕,所以她这副雪中哭泣的样子简直美到了极点,当然也可怜到了极点。
梁复果然不忍心了,低声骂道:“你发什么疯脱衣服?不怕冻死你!”
“都是我害了柔姐姐,我有罪,我要赎罪。”阮宁哭着说道,“老天啊, 我求求你把柔姐姐的病痛都加在我身上吧,千万不要让柔姐姐难受!”
她成功地把自己恶心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也忐忑极了, 她这种入门级的古早狗血剧演技实在浮夸到了极致, 如果现场直播肯定会被读者骂得狗血喷头吧?也不知道梁复吃不吃这一套。
梁复很吃这一套, 他被霍柔磨练了那么久,最是中意白莲花型的女人, 浮夸点也无所谓。他绷着脸走过来, 赌气般恶狠狠地给她扣上扣子,嘴里说道:“你算什么东西, 老天怎么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