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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郁抬手摸了摸下巴,又推了推头上的太监帽,煎药?
哦对了,现在大白是个弱鸡。
没有再看陈福严肃刻板的脸,姜郁径自绕过他,朝厨房走去。
见姜郁理都没理自己,就这么绕过他过去了,陈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小子,也太嚣张了!
好歹他曾经也是先皇后宫里的大太监呢,竟然这么不尊重人。
从碗柜里面拿出要煎的药,姜郁摊在桌上看了下,都是些疏通经络的。
之前近距离跟靳谧接触的时候,姜郁用灵力探测了一下,靳谧身体并没有很大的问题,只是相较于一般没有受过伤的人要虚弱一点。
而且,靳谧的腿应该也不是站不起来的。
没想到大白还是个影帝。
喜欢。
怎么想是一回事,姜郁还是把那些药材用水冲了一遍,然后放进煎药用的瓦罐里。
没一会儿,苦涩的中药味四散开来,姜郁抿了下唇,没忍住还是站起来走到了门口。
根据姜郁对这些药材的了解,煎了半个多时辰后姜郁就灭了火。
几乎是屏着呼吸把药汁倒进青白瓷小碗里,满满当当倒了一碗。
姜郁把脑袋上的太监帽取下来,扔到桌上。
这东西又重又碍事,不戴最好。
反正这地方也没几个人。
把药端到靳谧卧房,靳谧已经沐浴好了,长发微微湿润,用一根样式简单的簪子簪住,一身清贵是身上普通的布料掩盖不住的。
把青白瓷小碗放到桌上,姜郁后退了一步。
我是个太监,我是个太监,我是个太监……我是个假太监。
姜郁心里念叨着,漆黑清冷的双眸盯着靳谧看。
靳谧骨节修长的手拿起碗,手背上脉络分明,带着几分透明的青色,好看的很。
慢慢的一碗药,靳谧眼都不眨一下的喝完。
姜郁眨了眨眸子,手腕翻转,白皙纤长的手伸到靳谧面前,“吃。”
靳谧看着伸到面前的手,手心纹路分明,白皙透彻。
手心安静的躺着一个粉色的东西。
像是他小时候吃过的糖果。
靳谧心底哂笑,是谁给这小太监的胆子,竟敢这么冒犯他?
是因为他失了势的缘故,所以那几年积下来的威压全都不见了?
靳谧心思流转,旋即抬眸去看面前穿着深蓝色太监服的小太监。
长得眉清目秀,眼角眉梢都带着艳色,难怪钟旭那样的老色胚能看上她。
还知道故作老成,面无表情。
要是见谁都带着笑,不知道现在已经被哪个大太监弄去了。
靳谧心里想着,眼里玩味一闪而过,同时伸手拿起姜郁手心的糖果。
指尖与手心有片刻的轻轻触碰。
小太监的手心冰冰凉凉的,在这夏末秋初的日子里倒是挺舒服。
漫不经心的捻了捻指腹,靳谧声音沉哑的开口,面上带着几分散漫,“这是何物?”
姜郁收回手,同时悄咪咪把手心在衣服上蹭了蹭。
大白这小妖精是不是又在勾引老子?摸什么摸?
“糖。”
靳谧睨了姜郁一眼,嗤笑一声,随手把糖果扔到了桌上。
“可怜本殿?”
靳谧语气莫名,带着几分隐怒。
第727章 千岁万岁(8)
姜郁:“???”
“没有。”姜郁耿直无比的回答,老子是在龙着你,没看出来?
“这种女气的颜色,只有小白脸才会喜欢。”
靳谧搭在轮椅扶手上面的手远远指了指桌上的糖,脸上的嫌弃之色溢于言表。
姜郁张了张嘴,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拳。
算了,还是不打了。
沁凉的眸子看了眼靳谧,姜郁头也不回的出了卧房。
呸,狗男人。
看着姜郁就这么离开,连盛药的碗都没有带走,靳谧微微眯了眼。
这小太监,脾气还不小。
难不成她主子就是教她怎么偷懒耍性子的?
靳谧认为,要是真如暗卫所看到的那样,姜郁一定是哪个势力安插在他身边的钉子。
现在他失了势,所以她不想装了?
也不对,是他失了势来到冷宫后这小太监才来长信宫的。
靳谧精致的眉宇微蹙,陷入了沉思。
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素白干净的手心伸到他跟前,那手心上依稀是一只样式奇怪的熊。
手的主人他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声音却是清清冷冷的,听着好听。
“贴。”
凶巴巴的语气。
靳谧伸手揉了揉额角,眼眸深深。
又是这些奇怪的画面。
强制性的撇清思绪,靳谧转动轮椅,在书桌前停下。
从笔立上取下一只普普通通的狼毫笔,用压着白色的宣纸,龙飞凤舞间,磅礴大气的字迹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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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郁回去后,陈福就再也没来让她做什么。
一直到了晚上,陈福来让姜郁去御膳坊取晚膳。
姜郁摸了摸有些饿的肚子,根据记忆朝着御膳坊的方向走。
皇宫很大,姜郁绕来绕去也没走到御膳坊。
差不多走了十来分钟,姜郁被一个相貌奸佞的老太监挡住了去路。
“小姜子,大晚上的这是去哪儿呀?”
姜郁眉眼微动,后退一步避开老太监伸过来的爪子。
钟旭,一直肖想原主的老太监。
也是姜郁刚来到这个位面时那两个小太监口中所说的钟总管。
这个钟总管现在正在沈皇后宫里面当差,据说很得龙,宫里面不少眉清目秀的小太监都被这个老色胚玷污过了。
他们想要反抗,但是忌惮钟旭的身份,只能忍气吞声。
最近这半个月钟旭一直在言语里示意原主,大致上就是只要原主跟了他,那么他就给他换一份好差事。
原主不想理会钟旭,要是她女人的身份被人发现,就不是死不死的问题了。
这宫里一向没有人权,到时候她说不定会生不如死。
“诶呀,我说小姜子你这躲什么躲啊?咱家可是疼爱你疼爱得紧呢!”
钟旭翘着兰花指,涂得惨白惨白的脸在稀疏的月色下显得格外的恐怖。
姜郁看了眼不远处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