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邪门了!”
“莫非是当地村民祭神的祭品?”
“可是,那种古怪凄惨的笑声又是怎么回事?”
众人不禁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唯独马家的人阴沉着脸,刚才他们的伙计走在最前面,已经全都消失了。
不算王二狗这个外来人的话,这是一行人进入密林之后,遭受的最大损失。
二哥从阴影中冒了出来,走到马老头身边,低头对他说了几句话。
马老头沉着脸点点头,随后就来到中间那片空地上,蹲□看了看被削落的草人,黑着脸说道:“这里恐怕被下了巫咒,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可能情势实在紧急,滑不留手的马老头这回连客套都省了,也没有再假模假样地征求其他人意见。
陆公子没说什么,只是命令陆家侍卫护着小姐赶快离开。张萤葶和侯一峰却对马老头这样独断专行的做法很有意见,连带着对忽然冒出来的二哥也心怀不满。
既然陆公子选择信任马老头,于是一行人便继续背着大包赶路。
一路走来,蛊女们覆面的黑纱都摘了下来,露出姣好妍丽的容颜来。引得马家的伙计不住偷觑,连好几个侍卫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
小鱼刚才掉进了河里浑身湿透,也不知是不是被河中的阴邪之气入体,她走了一阵,就觉得头重脚轻,身体不住颤抖,树林里气温这样低,小鱼的额头却又豆粒大的汗珠滚落。可是小鱼不敢吱声,因为她知道,一旦跟不上队伍,族长和其他的蛊女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将自己丢弃在黑暗可怖的大森林之中。
小鱼觉得自己就像梦游,仅凭着一股意志力支撑着她前进。走着走着,她实在撑不住了,就像是失掉骨架一般,软软地倒了下去。
胡恪正好在她身边,急忙将她扶住。四郎走在狐狸表哥身边,就主动帮忙分担了小鱼背上的包裹。
“这小蹄子倒聪明。”旁边的一个张家的女子捂住笑道。
“不过是个穷大夫,也值得这般用心机吗?”另一个高挑秀美的蛊女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她们说话的声音其实压得很低,近乎耳语。可惜四郎耳力极好,不小心就听到了,忍不住皱起眉头。
对于女孩子,不论什么样的出身和长相,四郎一贯愿意将她们往好的地方想。所以,他原以为湘西蛊女都是天真多情的类型,纵然偶尔有些举措失当,也是不通中原礼节的缘故,如今听了她们的谈话,内心深处难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这些蛊女性情本来就堪称奔放热情。又常年在张萤葶的威压下生活,看惯了张家里的你争我夺,加之身边很有几个同伴通过用蛊和美貌成为富人家的小妾,从此过上了幸福生活。因此,这群女子都对成为江陵城未来城主的宠妾充满了期待。
果然不一时,就有一个蛊女照猫画虎的崴了脚,娇呼一声,差点倒进陆公子怀里。于是,四郎背上又多一个包。如是者三,很快,四郎就浑身都挂满包了……==
狐狸表哥要照顾那些落水后开始发热的伤员,腾不出手来帮忙,而二哥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四处不见踪影。于是,傻乎乎的胖狐狸只好背着好多大包,吭哧吭哧的埋头赶路。
随着太阳落山,林子里的气温渐渐降了下去,众人的心情也从一开始满怀信心要去探墓寻宝,到如今只想找到一个安稳处好好睡一觉,喝一碗热汤。
然而天不遂人愿,走着走着,四郎发现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发现这一点的不止四郎,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说出来。也许众人心里都抱有一线希望,期待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错误。
天色越来越黑,树林里的温度也迅速下降。
黑黢黢的林子里很安静,可是仔细倾听,就能听见各种各样古怪的声音。或许在那茂密的树林中,比人还高的野草里,正隐藏着某种怪物,等待这群人筋疲力尽之后,就会发动袭击。
气氛一时无比沉郁。大家的心情都糟到了极点,队伍里怨气十足,动不动就有人吵起来。
“不会是遇见鬼打墙了吧?”一个蛊女搽去自己鬓边的汗珠,终于忍不住将心头的隐忧说了出来。
马家的一个大汉接茬道:“这光天白日的,也不至于遇见鬼打墙吧。再说,不是还有侯一峰侯公子吗?他可是地仙唯一传人,精通道术,破个鬼打墙又有何难?”
“有的人就是喜欢睁眼说瞎话,如今可不是白日,眼看着天都黑了呢。”百里老三怪声怪气地说道:“何况人家侯公子精通道术,和你有什么关系。来了怪物,也是救陆家的少爷小姐。我们兄弟嘛,只救看得顺眼的,比如煮饭好吃的胡老板。你这种死了也白死。”
“我操,死矮子你说什么?”那个大汉顿时愤怒起来,大声喝骂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众位心中焦急,还请稍安勿躁,容我拿出指路罗盘来看一看。”侯公子风度翩翩,虽然和大家一样连夜赶路,偏他依旧姿态潇洒,不沾片尘,引得蛊女们的目光频频在他身上流连不去。
然而,侯公子的闲情逸致只持续没几秒就破功了。他在包裹里翻找了一阵,忽然大声问道:“谁换了我的背包?不要开玩笑,快拿出来!”
发现自己背包里的罗盘等法器全都不见了,纵然侯一峰稳重,脸上也不由泄露出一点焦急。
“背包不是一直在你背上吗?莫不是先时慌慌忙忙落在溪水边了吧?”那个高挑的蛊女娇笑起来,很体贴地提醒着侯公子:“要不馨儿替你检查一下?”
于冰走过来,戒备地看了那个叫馨儿的蛊女一眼,转头问侯一峰:“怎么了?又找不到东西了,还是我来吧。”说着,于冰接过丈夫手里的包裹,半跪在地上翻找起来。
“不可能,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落在溪水边。我明明放进背包里了。”侯公子摇晃着脑袋,似乎在努力回忆。
“你呀,总是丢三落四的。”于冰温婉的责备了丈夫一句。
侯一峰没吱声,思索片刻,他忽然朝着百里兄弟走去:“一直听说百里家的老五偷技出神入化,我侯某人甘拜下风。如今为了正事,还请几位百里公子将罗盘拿出来,那罗盘除了我门派中人,旁人即使拿着也用不了。”
百里兄弟不乐意了,吱哇乱叫道:“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