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男性旅人。
“大陆!”
邢朗忽然朝正在客运站售票口打探消息的陆明宇喊了一声。
陆明宇抬起头看向他。
邢朗抬起胳膊指了指魏恒在的方向:“你跟着他!”
陆明宇什么都没问,拔腿向马路对面跑了过去。
邢朗拉紧头上的雨帽,加快步伐钻入了火车站出口处某一条错乱的街巷,像一位暴雨天钻入海面避难的鱼,很快不见身影。
陆明宇跑过马路,正好和从一家面馆出来的魏恒碰了个正着。
“有线索了吗?”
魏恒问。
陆明宇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没有,我们到前面再找找。”
其实他们都很清楚,这次的行动很盲目,很被动,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停止,或放弃。尽管没人知道行动应该在什么时候结束。
他们找了三条街,没有看到假想中的车辆,和女人,更没有看到落单的年轻男性旅人。
魏恒的脸被风雨吹的僵冷,麻木,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视线甚至开始恍惚。
陆明宇留意听着步话机里不时传出的报告声,迟了许久才发觉魏恒神色不对。
“你怎么了?”
陆明宇扶住他胳膊,看到他的脸色吓人,呈没有生命力的惨白色,嘴唇也是像沾了毒药似的不停颤抖。
魏恒闭了闭眼,缓了一口气,道:“没事,只是有点低血糖。”
低血糖虽然不算大病,但要是发作起来也着实难受。而且看魏恒这模样,貌似已经发作了好长一会儿了。也难为他硬扛着转了几条街。
陆明宇想扶他到旁边店铺里休息一下,岂料他魇住了似的静止不动。
魏恒站在人行道上,遥望着远处十字路口,忽然异常清晰的听到落雨的声音,清楚的看到前方路口亮起的红灯。低血糖引发的目眩,耳鸣在瞬间消失,他所有的感官重新恢复清明。
就在刚才,他看到一辆白色轿车在前方十字路口路口呼啸而过。
魏恒忽然抓起陆明宇的步话机:“邢队长!能听到吗邢队长?!”
频道里很快传出邢朗因着急上火而暗沉嘶哑的声音:“说。”
“富强路十字路口,刚过开过去一辆白色的轿车!”
他们之间仿佛迅速的形成了某种默契,邢朗并没有追问那辆车里的人的身份,也没有向魏恒再三征询他的判断是否准确。邢朗很清楚,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要去拦截那辆从富强路开过去的白色轿车。
邢朗从幽暗的街道里疾步奔向停车的方向,跳上吉普车,调转车头往富强路驶去。很快,他借着道路两边的路灯,在淌着雨水的挡风玻璃前看到了一辆在暴雨中急行的白色轿车,但是因为距离太远,且雨天能见度太低而无法分辨车牌号。
邢朗把油门踩到底,吉普车像一头愤怒的钢铁巨兽般往前飞驰。他的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白色轿车,一手把着方向盘,腾出一手拿起步话机:“发现可疑车辆,大陆,你开车从火车站东面堵,车牌号是……操!”
前方路口忽然冲出来一辆出租车,出租车抽风般忽然窜到路中心,然后猛然调转方向往西边开去,恰好挡在了吉普车前。
邢朗及时踩了一脚刹车才没有笔直的撞上出粗车的车身,踩下刹车后,他的身体猛地往前冲了一下,陆明宇还在追问:“头儿,车牌号是多少?!”
邢朗咬了咬牙,冒出红光的眼球紧紧盯着把白车挡的结结实实的出租车车尾,再次发动引擎往前追:“车牌号看不到,只要看到白色轿车统统拦截!”
白色轿车和吉普之间忽然插进来一辆出租车,出租车仿佛喝多了似的,像一条蛇般在公路上扭曲而迅速的行驶。
公路狭窄,邢朗几次想开车从出租车旁边绕过去,又因为不时逆向开来的社会车辆而作罢,他又加了一脚油门,车头几乎抵到了出租车的车屁股,探出头往前方大吼道:“让开!”
奇怪,出租车恍如受惊般,再次加速,车底冒着黑烟。
被甩在后面的邢朗只怔了一瞬,就明白了这辆出租车是何方的天降神兵。
刚才两辆车离得太近,所以他从后车窗看到,出租车里有三个男人,一个男人在开车,另一个男人坐在后座,神色惶恐的不断的往后张望。如果邢朗没有看到后座男人手里的那把刀,以及被那把刀抵住脖子的女人,就将放过一起恶劣的持械抢劫案件。
“施广路八道口,赶快过来支援!”
邢朗扔下步话机,捋了一把头发,双手紧握方向盘忽然开到了逆行道,吉普车轰鸣一声,碾碎了公路上的积水。
躲开几辆相对驶来的车头,邢朗紧跟着出租车拐了一个急弯,遥遥望见那辆白车已然在他的视线中,好像在为紧追不舍的吉普和出租车领路。
邢朗把和出租车之间的距离拉到只剩十几米,从腰上枪套里拔出手枪,伸出窗外朝着出租车的轮胎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