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像真有一颗诈弹在人群中炸开,人群像是被野兽冲散的马群,尖叫嘶鸣着四处奔逃冲撞。
场面顿时大乱。
把守安全出口的两名武警立刻按照计划,赶赴现场维持秩序。
邢朗始终紧紧盯着安全出口,一手持枪在慌乱的人群中穿梭,快步走向无人把手的通道。
“发现目标!老大,一名工人正在跑向安全出口!”
“看到了,四组准备拦截!”
“地面的兄弟打起精神,绑匪出去了!”
“邢队,是否对目标采取强制性措施?!”
“他跑的太快,三组,快从正面拦!”
邢朗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目光紧紧的追随着穿着一套深绿色制服,头戴同色宽檐帽,手提黑色挎包,正在安全通道中狂奔的男人的背影。
通讯频段中请求执行命令的声音不绝而耳,纵使邢朗没有带耳麦,也听到了耳麦中漏出的余音。
他置若罔闻,脚步不停的走到大堂和安全出口交接处,望着正在飞奔的背影,抬起手中的枪,枪管与他的手臂连成一条坚不可摧的直线。
邢朗在确认人群密度可以开枪后,瞄准飞奔的男人,果断的扣下扳机。
“砰!”
一声枪响回荡在封闭的通道中,音波撞击墙壁发出阵阵余音。
那人向前扑倒在地上,小汪等人一拥而上,将他死死压住。
子弹射穿了男人的帽子,并没有伤到人,但那男人还是在帽子被射飞的时候吓的双腿虚软,扑倒在地。
邢朗装起枪,走过去一把拽起男人的头发,看到一张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在此时看到的脸。
“头儿,他是江雪儿的父亲,江凯华!”
江凯华挣扎着大喊:“不是我!我都是为了我的女儿!”
震惊过度,邢朗一时有些恍惚,只看到江凯华煞白着脸,剧烈颤抖着面部肌肉,疯狂的低吼着什么。
迟了片刻,他才把江凯华刚才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你说什么?你女儿?”
邢朗揪着他的衣领,冷声问。
江凯华目光激荡,神情狂乱的看着他,绝望又疯狂的神色逐渐将他掩埋。
“我被人骗了,有人想害我!”
邢朗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拽起来,眼睛里烧着一团火:“说清楚!”
江凯华白着脸道:“你松开我,我全都告诉你。”
邢朗给小汪使眼色,小汪从腰带里抽出手铐把江凯华的双手扭到背后。
“说,说不清楚我让你死在这儿!”
江凯华低头沉吟片刻,忽然甩开正在给他上手铐的警察,往前猛扑抱住邢朗滚在地上,迅速拔出邢朗腰间的配枪。
“邢队!”
好像有人冲着他的耳朵大叫了一声,魏恒猛然从浅眠中惊醒,坐起来看向窗外的天色,依旧是万里无光的夜幕。
他起的太急,搭在身上的外套落在地板上,摔出来一个小小的铁皮盒。
魏恒看着警局大院里彻夜不熄的照明灯出了一会儿神,直到窗户被夜风推开,干冷的寒风吹到他身上,才发现自己出了一层冷汗。
他起身关上窗户,凭窗下望。
凌晨三点十五分,警局内外空空荡荡,窗外只有灯影,和铺天盖地的寒霜。
魏恒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然后重新绑了绑凌乱的头发。
房门忽然被推开,他条件反射似的转过身,却看到进来的是徐天良。
办公室里没有开灯,黢黑一片,趁着窗户外透进来的一层微光,徐天良看到魏恒的身影笔直的立在窗前:“师父,DNA报告出来了,那个孩子和蒋紫阳的确是母子。”
徐天良扭开办公桌上的一盏台灯,借着半室光亮,向魏恒走过去,递给他一份DNA报告。
魏恒接过去,在沙发上坐下,先捡起落在地上的盒子和外套,才翻开文件:“勘察组有发现吗?”
徐天良静静的看了他片刻,然后蹲在他身旁,把他拿倒的文件翻正,才看着他说:“采集到了一些指纹、足迹、还有一些体液,正在做鉴定。”
魏恒看了好几遍才静下心来把纸上文字看进眼里,当看到最末尾的DNA匹配度百分之九十九时,心里蓦然松了一口气,随后却又揪的更紧。
他合上文件递给徐天良,用力捏了捏眉心,以前所未有的疲惫口吻问:“邢队还没回来吗?”
“在回来的路上,要不我再给汪哥打个电话?”
说着,徐天良已经拿出了手机,播出电话等了一会儿,可怜巴巴的看着魏恒说:“师父,汪哥也关机了。”
邢朗等人从龙熹山返回芜津需要时间,行动队的人都奔波了一天,身上的通讯设备大都没了电,就算有条件和芜津方取得联系,也是由韩斌掌握。
魏恒只能等消息,头一次体验到‘等待’是多么煎熬多么痛苦的事。
他从未为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