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椅子砸破脑袋的警察哀嚎一声,手上不自觉的松了力道,祝九江趁机挣开他,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警察暴怒着捡起一条椅子腿挥向魏恒的脑袋,魏恒没有给他近身的机会,抬起手肘挡了这一下,然后一拳捅在他胸底横薄膜。
这不留情面的一拳几乎把这警察的肾脏捅穿,警察捂着腹部倒在地上,浑身痉挛。
“师父祝九江跑啦!”
徐天良顶着门,暂时把哐哐砸门的几个警察挡在门外,看到祝九江跌跌撞撞,一副即将气绝身亡的样子从浴室跑出来直奔阳台,连忙大声喊道。
魏恒很快从浴室走出来,看到祝九江爬上了阳台窗户,正要往下跳。
“赶快离开窗户!”
话音未落,魏恒就见祝九江蹲在窗台上的身体像是被一道疾风吹倒,自窗台坠落,身体被地板托住。
魏恒愣了一下,连忙跑过去检查祝九江的伤口。
他只是在祝九江爬上窗台时忽然想到或许正有枪口向他瞄准,没想到下一秒祝九江就变成了暗枪的靶子。这一枪瞄的是心脏,但是向左偏移了几公分,所以祝九江还有命握住魏恒的大衣衣角挣扎求救。
“救我,求你……救我。”
徐天良吃力的用肩膀抗住不断被砸向的房门:“师父,我顶不住了!”
此时楼下忽然传来由远及近的警笛声,魏恒走到窗边往下看,看到三辆警车停在楼下,随后七八名便衣警察跳下车冲进了楼道。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响了。
“你在哪?!”
魏恒冷静的说出门牌号,然后挂断电话一把扯掉一面窗帘,撕下一片布条,对徐天良说:“过来帮忙!”
徐天良犹疑了片刻,最终放弃了堵门,跑到魏恒身边帮他托起祝九江的身体。
房门一旦失守,几名警察立即破门而入,提着警棍举着枪奔向魏恒。
“站住!”
“把枪放下!”
“你们是干什么的!”
“放下武器!”
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近魏恒的身,周毅清就带着人冲了进来,转眼把他们包围,在人数上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
刘局的‘暗中操作’就这样被撞破,几名被包圆的警察只能灰头土脸的出示自己的证件,放弃身上所有的任务。
周毅清接过手下转递过来的警员证:“武警大队?你们跑这儿来干什么?跟我回去说清楚。”
一名武警凑想跟他咬耳朵,被周毅清不耐烦的推开:“干嘛干嘛干嘛?什么误会不误会?有话回所里说!”
“周所,里面还有一个人。”
一人在浴室中喊道。
“都带回去问话!”
受伤的祝九江被放在周毅清的车里,其余的人分坐几辆警车被转送派出所。
魏恒扶着车门对坐在后座的徐天良说:“小天,你一定要看紧他。”
徐天良慎重点头:“我明白,师父。”
周毅清从驾驶座探出脑袋对他说:“魏老师,我是不是被你摆了一道?”
魏恒把车门关上,道:“你不是被我摆了一道,是被我叫来救命。”
周毅清的车最后离开,穿梭在车流中驶向医院。
魏恒浑身湿透的站在街边,被冷风一吹险些倒下,又马不停蹄的回到车上想要和分局取得联系。
午高峰,路上堵车严重,魏恒不得不放低车速,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拨出电话。
他头一个打的是保安室的座机,电话无法接通,又打小赵的手机,小赵的手机可以正常呼叫,却始终没人接。
他又试着打技术队办公室的座机,同样无法接通。
座机全都无法正常呼叫,只有一种情况,西港分局的电路已经被切断了。
那就意味着,徐畅已经成功闯入警局。
他忽然想起秦放应该在警局,小赵联系不到,或许已经被徐畅控制起来了,秦放是留在警局里为数不多的几个男人之一,他此时的情况又是怎样?
魏恒又播出秦放的电话,依旧没人接。
他看着一次次呼叫失败的手机,恍惚了片刻,终于想起一个或许能为邢朗提供帮助的人。
韩斌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正在电影院里排队买票,身旁站着他这次的相亲对象。
“魏老师,老邢已经把我的人抽干了,你再问我要人,我可……”
魏恒浑身高热,脑袋里像是被塞了一把炭火,烧的他神思恍惚,他咬了咬牙,勉强拼凑出一句整话:“徐,徐畅要去警局杀刘局长,秦放……秦放也在警局。”
话一说完,他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手机从手中滑落。
在彻底沉入昏聩之前,魏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车开离主道,踩下刹车。
他捡起掉在车板上的手机,伏在方向盘上拨出郑蔚澜的电话。
“过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