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的路,只有条——
罪己,禅让!
同时间,捧着先皇遗诏的秦老跪在金銮殿上,“还请陛思。”
“请陛思!”
他身后跪了满的朝臣,从早朝到将近日落,没有人离开。
龙椅上的皇帝仓惶看去,没有了陈敏祯,没有了他熟悉的几张面孔,些臣子——他的臣子,看上去竟如此陌。
就像露爪牙的猛虎,让他心惊胆战。
太监总管更跪在他脚边,哭泣:“陛……奴还想伺候您辈子,您千万不要……活着!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啊……”
皇帝低头看着他涕泪横流的脸,时心悸莫名。
想到日早上醒来,放在枕边的纸书信;
想到惊怒之,听说陈敏祯及其党羽竟被拿大狱;
想到匆匆去找母后,却被告知太后昨夜惊梦先皇,言说贵君负朕良多,死不愿相见,而伤心昏厥,卧床不起……
皇帝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再看看大义凛然让他成全孝、遵从先皇遗诏的群臣,落泪来。
自裁,以死谢罪。
禅位,苟且偷。
对于帝王至尊而言,个何其艰难的选择。
对于性懦弱贪图享乐的他来说,所有的犹豫却都显得虚伪。
袖中匕首落在,皇帝站起来,心中苦痛却也意兴阑珊。
“……朕答应……领父皇圣谕,遵从遗旨……退位,让贤。”
他颓靡离开,将要搀扶他的更推到旁,只听见身后的众臣齐声:“皇上圣明!”
……呵,何其讽刺。
章节目录 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
贺林轩披着星月归来, 李文斌几人正在堂说些家常等着他,见了人才放心来。
“林轩回来啦。”
张河和李文武当先招呼了声。
李文斌迎上前去, 问他:“怎么么晚,都还顺利么……你喝酒了?”
酒气扑鼻,肯定喝了不少。
贺林轩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笑盈盈说:“喝了。没什么,该担心的何大人, 他都被抬着上马车的。”
李文斌看他难掩得意,握着自己的手滚而用力,就知他喝上头了,无奈:“, 贺爷你酒量无双。”
说着, 忙请阿嫂着人送醒酒茶来。
张河应了声,亲自去了。
贺林轩只微醺, 脑子还清醒,倒不像上回样粘人。
左右看了看,他问:“诺儿呢,睡了吗?”
李文斌领着他坐到位置上, 边说:“嗯,才睡着。留话说明天起床第个要看见你,不然他就亲自去接你回家了。”
贺林轩听得直笑,“诺儿想阿父了,也想他。勉之,你呢……”
李文斌把捂住他的嘴。
瞧了眼看热闹的兄, 他哭笑不得:“看你的脑子喝坏了。待会儿用了醒酒茶就去睡觉,有什么话等明日再说。”
贺林轩拉他的手,笑:“没事,真的。何谚边的事你们也不用担心,该说的都已经交代了。其他的,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李文武了头,见张河端着醒酒茶回来,笑呵呵说:“看何大人没听够,想让你酒后吐真言呢。以林轩的酒量都喝成样,看来,大人天真的舍命陪君子了。”
张河把醒酒茶递给阿弟,没气教训他:“瞎乐呵什么。”
又说:“真不知你们怎么想的,除了喝酒难就没别的事可做了?个个的,也不知惜身。”
李文武识趣闭嘴,没接句话。
他最近确实应酬得过于频繁了。
为此,李文斌都特意调了醒酒药茶放在家里,常备着,即服即用。
贺林轩替他解围:“阿嫂,你别说阿兄了。小酌怡,只要不贪杯就。”
说着,他捏了捏李文斌的手,继续:“听何谚的意思,月里诸事可定。到时候头件事,就彻查陈党的罪行。当年阿爷和阿父的事牵涉最广,应当会首先被翻案……”
顿了,他问:“阿兄,你们可想了?以后要留在里,还……?”
闻言,人都静。
稍顷,李文武开:“和你阿嫂商量过了,在哪里都,重要的们家人在起。”
“只要洗雪阿爷阿父身上的污名,必得去南陵走遭。
再则,还想回江南趟。若得平反,理该亲和阿爷说个喜讯,还有阿父阿爹……”
李文武苦笑了,才继续:“阿父前为了保全宗族自请族,直为此耿耿于怀。也盼着有朝日能重修族谱,将他们的遗骸迁回祖坟。”
当年李老太傅走的太仓促,陈党在他尸骨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