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半阖眼眸, 凝神倾听,手指随着旋律应和着,扣着膝盖。
贺林轩听得也很专注, 看着李文斌享受其表,嘴角直带着容。
李文斌在音律上天分极,他原本就擅琴,古筝到了手里不过半月, 只凭贺林轩粗糙提过几个手势, 就已经摸索泰半, 已经能够完整弹完首曲子了。
曲终了, 李文斌还有些意犹未尽,贺林轩鼓起掌来, 称赞道:“勉之, 你比昨天弹得更好了。”
李文斌起来,何谚正等不及要讨教古筝这件从未见过乐器,就听门传来张河朗声。
“好啊你们, 在前头给你们忙活,你们倒先享受上了。”
他带着小厮走进来。
早在曲过半阙时候他就已经到了,只不愿打扰,这才没有进来。
小厮手里托盘上烧着炭火小炉子,正温着汤圆,若非如此,站着这么会儿怕要冷透了。
李文斌连忙起身,嗔怪道:“阿嫂好端端站在门什么,还着雪呢,冻伤了怎么好?”
何谚挨着壁炉坐着,见状忙让开个位置。
张河坐来,浑不在意道:“穿得厚实着呢,不碍事。”
他把手从和羊绒套子里拿来,贴在李文斌手上,原本想用事实让他自己知道不冷,倒让他冰凉手吓了,说道:“你还说呢,你自己手这么凉。”
说着就要将手套递给他,让他捂捂手。
李文斌正要拒绝,双温热手就拉住了他手,将包裹其。
贺林轩拉着他坐到自己身边来,跟张河说道:“到冬天,他手脚就发凉,还身太虚了。等过了初三,不犯忌讳了,请太医到府里给他看看,也不给他吃苦药,问问哪样药膳吃着更好,给他好好补补。”
他温渡在李文斌手上,温踏实,李文斌容不自觉温柔了许多,数落了句:“不过小事,就你爱心。”
蓝锦辰道:“看林轩说很有道理,勉之,你可不能这样轻忽。”
张河也这个态度,跟着劝了两句,李文斌赶忙道:“林轩当家主,他说什么就什么,不过随说说,自然要听他。”
几人听得,何谚直言道:“勉之,你这话可半不实在。”
不好取太过,他转头问张河道:“恒之兄还没有回来吗?看这个时辰,陛要留他在里吃饭了吧?”
张河头,他心宽得很,说:“不必管他,兴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吧,反正也不缺他吃。倒你们,明天定要来家里坐坐。南陵城吃年夜饭,街坊邻居都要在各家蹿蹿,各家都吃,个亲热意思。”
何谚和蓝锦辰已经听说了这个习俗,自然头。
聊过几句家常,何谚终于找到机会问起古筝事来。
虽然东西贺林轩画了图纸遣人,他本人对此却门外汉,不如李文斌摸得清。话不过几句,就不上嘴了。
何谚和李文斌说得兴起,耐不住坐到古筝前,在李文斌指拨动起来,兴味盎然。
他手指满毛笔磨来茧子,倒没什么讲究,直接上手弹,很快就学似模似样了。
蓝锦辰见状,道:“林轩,你看他,恨不能把抱回家去呢。”
贺林轩说:“遣人另了几个,兄要喜欢,尽管拿去。”
蓝锦辰闻言,不由感叹:“林轩事,还这样周到。”
张河瞧了会儿,忍不住压低声音同他人说:“何人在此道上颇有天分,不像诗枕头,叫他睡了两年,也没枕多少诗仙气儿来。这回,修成个乐仙儿,应没问题。”
蓝锦辰噗嗤声来,连连头:“可不么。”
贺林轩道:“看他们没空吃东西了,阿嫂,们先吃吧,不然汤圆要走形了。”
张河拍脑袋,“说兴,叫忘了。”
他忙招呼蓝锦辰,也没让小厮动手,亲手盛了六颗汤圆递给他。
蓝锦辰看着奶白滚圆子,煞喜人,好奇道:“贵府上东西样样新鲜,看来天有福了,却不知道这什么?”
张河说:“这叫汤圆,甜蜜团圆。林轩说他从前听人说起,有些方上元节日就要吃这样东西,所以又叫元宵。天让厨房琢磨来,准备留着上元日吃个好意头呢,咱们先试试味。”
蓝锦辰咬了,浓香芝麻馅儿,满嘴留香。
他面露欢喜,吃个,喝了甜汤,头道:“很不错,甜而不腻,芝麻香得馋人得紧。”
张河说:“锦辰喜欢,回头就带些走。这东西水煮开,熟很快,不费什么事。就吃多了容易积食,七八颗也就差不多了。”
蓝锦辰自不免番感谢,却也没同他客气什么。
贺林轩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