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却还听得津津有味的。
此时,公堂后堂里正在整理官袍的黎府尹苦着张脸。
他边听师爷说案,边听着外头的喧哗声,忍不住打断他:“外头这来了多少人?”
师爷干笑了声,也没粉饰太平,说:“大人可要做些准备,外头来了足有百来号人。普通百姓便就罢了,还有几位大人府上的贵人,也遣了人在衙门候着。还有些清贵书生,听说跟交匪浅……您千万威严些,不然他们闹起来要镇不住的。”
他们这个大人向泥性子,软和得很,便在公堂上也挂着张笑脸。
可这回不气点,怕不成了。
黎府尹扯了扯嘴,“我哪里还笑得来。们夫郎可说了,定要剥了和尚士的面目——他这回儿许也等在衙门,看着我呢。”
“……”
师爷同看了他眼,给了大人个“节哀顺变”的眼神。
黎府尹深吸了气,掸了掸官服,挥退了人:“准备升堂。”
他大步走去,背影看起来颇有几分悲壮的意味。
“升堂!肃静!”
“威——武——”
随着敲杖声响起,挤挤挨挨的人群渐渐安静来。
黎府尹坐来,果然在最前头的人堆里看见了自家夫郎,忙收了脸上本能挂起的笑容,厉:“堂何人,敲鸣冤鼓所为何事?”
堂正林家二夫郎,因诰命在身并不行跪礼,俯身行礼:“回大人,在姓武,夫家姓林,京防营卫从品校官。”
“我要状告明镜禅院的明镜僧人,蒙骗安郡王府二品夫郎在前,毒害我神智失常,险些致死。其后,此人以僧人面貌假借施法驱邪救治我,骗得我与家人信任后,先后从我家取得纹银近九百两。”
此话,公堂外片哗然。
黎府尹敲惊堂木,大声:“肃静!”
待外头议论声小了,他才示意林二夫郎接着说。
林二夫郎脸如白纸,眼圈青黑,瘦得只剩把骨头,看起来副重病之相。唯有双眼迸发的恨意和坚毅,撑着他站在这里。
他:“明镜僧人倘若只为骗钱便罢,他却要害我性命!”
“自他第次为我驱邪治病之后,便说我身上鬼气未消,骗我家人将我送至禅院。明面说清修去邪,实则反复毒害我,使我病反复,好不断从我家人身上捞取香钱。
假僧人,害我病重缠身,大夫皆言我命不久矣。
其人更恶毒,竟我八字招邪祟,恐殃及后人,怂恿我家人送我佛门,断绝红尘……”
林二夫郎说到这里,眼眶涌泪意,哽咽:“实则,他收了某些人的银子,用毒计迫害我堂为僧,骗我夫君娶他身份卑贱却八字福泽深厚,能镇宅院之人。”
他看向黎府尹,咬牙:“大人,此等恶人,天可诛!还请大人为我做主!”
他将状纸递上去,公堂外听完事始末的人震惊太过,纷纷惊呼声。
“竟如此……”
“呔,这什么狗屁高僧,真黑透了心肝,该死!”
“哎,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大师怎么会这样的人。”
“我也不信,高僧生性皎洁,就算真做了这样的事,也许真片好意……”
“呵,这样的好意要吗?人家好好的夫郎,被他弄成什么样子了,没有眼睛看?依我看,什么高僧就不什么好东西!”
“这事与清惠没有半点干系,无缘无故关做什么。”
人群屡生争执,黎府尹不得已,只能又敲了惊堂木让他们肃静。
看罢状纸,他问:“被告何在?”
师爷适时起身:“回大人,林夫郎所告明镜僧人,昨日因为聚众闹事,蒙骗二品郡王夫郎,被安郡王送来府衙,正关押在牢里候审。”
黎府尹于:“将他带上来。”
衙役应声而去。
等候之时,师爷拿着状纸站在府衙前,大声念诵状书,通告所谓高僧所犯何事。
李文斌过来时正听见师爷陈述明镜僧人罪行,听到细节处,不由阵心惊。
“这环扣环,实在歹毒。看来要害林夫郎的很不简单……”
他看向贺林轩,压低声音:“背后之人,莫非也安郡王夫郎?”
贺林轩摇了摇头,“应当不。”
“据清之阿兄查到的,安郡王夫郎极为虚荣,只性子不讨人喜,在夫郎圈子里颇受冷落。虞家郎为了讨他心,这才给他了这个计策。毒解救事,安郡王夫郎都有参与,也借此得偿所愿,在诸多夫郎面前得了脸面。”
贺林轩略沉吟,继续:“到这里,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没理画蛇添足。”
“这后面的事,听起来,主谋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