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让沈女士很头疼,韩深往常在渊冲对生活环境一直表现的不挑不捡不眷恋,但一搬家,忽然闹的这么厉害。

    这再次让她明晰了一个认识——

    韩深不是会表达爱的人,只有被夺走时,才能知道他从一开始攥的有多紧。

    资产阶级大少爷现在正站在灯火通明的大厅里,微微垂着视线。公司日理万机的皇帝韩立东今天也提前下朝,穿着昂贵的丝质衬衫,装作不经意从蛋糕里切出一屋手办的钥匙,嘿嘿笑道:“儿子,你看看这是什么?哎呀,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动漫,那啥,周边吗?”

    韩深一脸看某种尴尬喜剧的冷漠,切好的蛋糕递到手里,转身要走。

    韩立东招手:“哎,走什么,爸妈好不容易闲下来,坐着陪我们聊两句。”

    “你闲下来在我面前是成皇帝了?”韩深说。

    韩立东哑口无言,眼睁睁看他上了楼,一嗓子温存话烂在肚子里。

    沈岚端着骨瓷杯喝了口茶:“儿子变成这样也赖不着别人,你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担。”

    韩立东脸上情绪交织,半晌没说话。

    韩深端着蛋糕回房,闫鑫刚洗完澡正大狗熊似的满床打滚,顿时给烦的不得了,放了东西拎着他衣领往床下一摔。

    “别睡我床,沙发上躺着去。”

    闫鑫一个飞奔跳上沙发,目光没从手机上挪开。

    “吃蛋糕。”

    闫鑫头也不抬:“没看我忙着呢?不是你之前的校草评选?接近尾声了,正好是防守攻坚战。我不能松懈。”

    闫鑫似乎很享受这种振臂一呼,拼搏中奋进、嘶吼打杀的激情燃烧岁月,韩深没辙,闲了一会,取出吉他到窗台坐下。

    窗帘拉开一半,黑暗中的青松跟路灯光浑然成景,韩深下颌到鼻梁透着薄光,整个人干干净净落在清辉里。

    指尖拨弄琴弦,开始弹奏。

    出第一个音,闫鑫抬头看了他一眼,刚才还跟人发语音连麦大吵大闹,立刻全掐了。

    韩深有些手生,弹的没什么状态,拿起手机查看其他人的祝福消息,发现了两条陈尘的未接电话。

    水木:有事?

    C:告诉我,你还好吗。

    水木:?

    C:朋友圈链接……“兄弟们!!!我有个朋友正在参加附中校草评选大会,但不幸身患绝症,临死前唯一的希望是拿到校草大奖[大哭][大哭][大哭],请大家踊跃投票,现在排名第一的韩深!”

    水木:???

    水木:????!!

    韩深当场表演一个原地爆炸:“闫鑫你个狗日的!”

    闫鑫正在群里指导妹子开小号,挥斥方遒:“战略收尾阶段,别影响我状态。”

    “什么时候加的陈尘微信?”

    “就刚才晚自习问的呗。”

    韩深赤脚跳下窗台,两步上前夺过手机,滑到朋友圈删了陈尘分享给自己那条,砸回闫鑫手里:“这他妈是人干的事??”

    闫鑫一脸你不懂:“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就是一种博人眼球的营销方式,哎,营销你懂不懂啊?”

    韩深给他按在沙发里一通暴揍,揍的时候还顺手垫了个枕头免得真把他打伤,泄气后重新拿起手机,陈尘又分享了一个链接,这次是附中贴吧的校草评选楼。

    C:月考稳了?

    C:还有心思选美?

    水木:……我说这事跟我没关系你信吗?

    C:不信。

    水木:[微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