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话哪来这一套一套的?”

    韩深起身见陈尘还没动,好像刚才下手失了分寸。

    “疼了?”

    陈尘斜他:“心疼了?”

    “……”

    好话不说二遍,韩深懒得跟他皮,但心里却涌上一股复杂的感觉。说烦躁不像,说郁闷不像,更像……委屈,老觉得陈尘欺负自己。

    无时无刻不占他便宜。

    陈尘低头整理好衣服,晃晃悠悠站起身,没留意到他这心思:“干嘛打人呢?不高兴打个商量让你亲回来就行,以眼还眼,动手是低级行为。要亲我吗?同桌。”

    抬头见韩深一言不发站着。

    目光相对,叶片青翠欲滴,尚且饱满的落叶软而潮湿,落在手背上冰凉。

    尴尬气氛跟解开了封印似的直往外蹿。

    对视了一会两个人都莫名其妙。

    没懂这种奇怪的异样感是什么。

    收拾收拾出来,各自吃自己的。

    韩深跟陈尘一时都没互相说话,不过李斐和章鸣几个自来熟将气氛搞的很闹腾,有声有色。

    吃的不合胃口,韩深主要在喝酒,度数较高的伏特加。李斐过来倒了一杯,喝了口后当场捂住喉咙咳嗽:“我以为……你倒白开水……放酒瓶装逼呢……这他妈真酒啊?”

    “……真男人不喝假酒。”

    以前沈岚很乐意带他到处跑,五岁被茅台当白开水骗着喝了一口,后来去酒吧,夜店,跟闫鑫坐路边摊吃烧烤,特别能喝。

    韩深心情不太好,具体又说不上来,等喝的有点醉了,躺回椅子上,漫无目的地看天。

    他挺喜欢这种微醺感,身心漂浮,什么都能忘掉。

    可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被亲的那一口。

    陈尘完全不介意?玩的比较开?还是坦荡的朋友关系所以毫无芥蒂?

    看不懂,陈尘这个人他就看不懂。

    “你们先吃,我送他去楼上睡觉。”看韩深闭上双眼,陈尘放下筷子洗手摘下围裙,过来扶他。

    韩深直给他往外推:“烦烦烦,别碰我。”

    估计韩深还呕刚才打架的事,章鸣身高体壮,善解人意地走上来:“没事,你俩吵架了,韩哥正嫌弃你呢,让我来趁机抱大腿!亲爱的韩哥~”

    韩深没看清楚谁,察觉到不是陈尘,更烦。

    “滚!”

    “……打扰了。”推一下陈尘,“快他妈哄你同桌。”

    陈尘双手撑上椅子凑到他脸侧,闻他呼吸中醉人的酒香,压低声:“小少爷,去屋里睡?”

    韩深听到他声音感觉好了点,睁开双眼。

    漆黑潮湿的眼眸,眼角醉的下挑,线条却勾着几分冷和轻佻。不想理他,视线却不由自主放在他身上,流露出凶恶不服气的挑衅。

    陈尘觉得他这样实在招人疼,声音放的更低:“听话。”

    不等回答直接探手从他腰身间绕过,给抱着从椅子里站起身。

    双臂软软搭在肩上,韩深颈部的皮肤白而冷,别人看不见,陈尘却一眼对上他白皙的耳垂,今天戴了对小小黑色金属圆环,精致又冰冷。

    同桌平时看着一副贴心郎君冷如冰、硬如铁的制冷机样,其实特别注重仪表,往常在学校的T恤,裤子,鞋,虽然是老三件,但仔细一看会发现几乎没重过样。

    过的特别精细。

    精细人韩深此时不太想理他,但香气扑到鼻尖,被他抱住,只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行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