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带回家,烧熟了再端过来。
只是傅冉没想到,祁瑞安也过来探望了,拎了一罐奶粉,还有半网兜子水果。
这两样都是金贵物,百货商店几乎不卖,得到侨胞店才能买到,还得有侨汇劵才行。
不止傅冉,连傅向前两口子都有些发愣,徐兰英先反应过来,忙让祁瑞安坐,嘴里道:“来坐坐就好,还带这些精贵物干啥?一会儿都带回去!”
旁人觉得精贵,祁瑞安却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笑道:“上回傅冉来找我妈开药,我也在,这回听说叔犯病了,就过来看看,不是什么好东西,留着给叔补身体,叔一看就缺营养。”
又问:“让没让医生开鸡蛋处方?”
傅冉接过话:“让开了,刚买回来。”
时下鸡蛋打大多从农村收上来,供应不上商品粮户的需求,只有有工作的人才会给发一张鸡蛋票,能买一斤鸡蛋,要是有医生开的处方,就能多买一斤。
到底不算熟,而且祁瑞安说话又是首都那边的口音,越发让傅向前两口子不知道说啥好,好在祁瑞安也意识到,等傅冉回家时,也起身告辞,跟傅冉一块出医院。
“今天可让你破费了。”傅冉不好意思的说。
认识时间久了,她也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只是长得像她表哥,很多细节方面都昭示他不是。
“没事,都是同学,应该的。”祁瑞安笑得温和:“以后能不能去你家玩?”
“当然可以。”傅冉弯起眉眼:“颜冬青家就住我家前院,你也可以和他一块玩。”
可惜皇帝架子大,还不乐意与民同乐,在傅冉跟他说祁瑞安要找他玩时,不咸不淡的问:“朕是个陪玩的?”
当然不是...
傅冉缩缩脑袋:“那随您好了,您不和他玩,我和他玩。”
“敢。”颜冬青摆脸恐吓:“你敢不守妇道试试?”
这回傅冉不怕他了,顶嘴道:“三哥,别忘了,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男同志跟女同志怎么就不能说几句话,有点来往了?您再这样,我可就当您是醋了。”
“少胡说,朕没有。”颜冬青极快否决。
“行行行,您说没有就没有。”傅冉嘟囔一句,又说:“您还缺龙裤吗?我要给爹做身衣裳,剩的布头还能给您拼条龙裤。”
“......”颜冬青只觉凉风刀子一样扎进心口窝,扎得他说不出一句话,好歹是九五之尊,沦落到只能穿别人剩下的布头拼接出来的裤衩。
“您要么?”傅冉又问一句。
颜冬青脸色发黑,从齿缝里挤出一句:“不需要。”
傅冉不明白又哪里惹怒龙颜了,装作看不懂这位主子生气的样子,接话道:“那我就给傅声做了。”
这回颜冬青没理她,掉头就走。
直到傅向前可以出院这日,颜冬青才理她,但也是摆着脸,吊着嗓子说:“傅冉,要朕去搭把手吗?”
泥捏的人也有三分气性,傅冉抬抬下巴:“不劳您大驾,我自个能当汉子使。”
说完,立刻就走。
只是还没走几步,就被拽住:“你敢再多走一步试试?信不信朕现在就拔你毛?”
她还真...不敢...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他想拔,一拔一个准。
傅冉站着不动,耷拉着小脑袋,颜冬青走前两步,刚想说话,一滴晶莹的水豆砸到了他拽在她胳膊的手背上,越砸越密。
“冉儿?”颜冬青有片刻慌乱,抬手给她抹泪。
“您怎么就会欺负我...”傅冉哽咽一句:“我哪招您不痛快了,您直说就是了,拔、拔毛很疼,您知不知道!”
颜冬青干咳一声,撇开脸,不大自在道:“你从没给朕做过衣裳不是么,那劳什子表哥有,颜冬雪有,傅向前有,连傅声都有,在你这里,朕还比不过他们。”
傅冉眨眨眼,一时忘了哭,怎么她还听出委屈了?
颜冬青叹叹气,凑过去低声道:“错了,朕错了还不成?”
让皇帝跟她认错,傅冉哪受得住,忙朝他行个礼,小声说:“臣妾也有错,回头就给您做衣裳,您想要几身要几身,不过...得您自个买布,臣妾没有布票...”
“简单,等过几天。”颜冬青没多说:“走,朕去医院给你们搭把手。”
傅冉没听明白,过几天又没到发.票的日子,怎么买?
很快傅冉就知道了。
傅向前回来几天,又有不少工友来看,徐兰英里里外外忙活,头件事就是去把傅向前的辞职报告交了,彻底断了他上班的念头。
十几年劳累命,突然闲下来,傅向前还真不适应,成天抓心挠肝的,就想找点活做,但他媳妇又不准,在家只能抢了他老娘的活,一早抱着扫帚洒扫大杂院。
“老傅,这才刚好,咋干起活了?”
见是梁矿长,傅向前笑道:“就是闲不住...梁矿长,快,进家坐。”
冲糖水,点根烟,坐下说话。
梁矿长还是头回来傅家,家里挤是挤了点,但收拾的还算干净,没让人有半点不自在。
矿上这两天闲下来,索性梁矿长时间多,就跟傅向前东拉西扯,反倒把傅向前弄的心里没底。
难道是他交上去的补贴不给批?
兀自忐忑了一会儿,就听梁矿长道:“老傅,我今天来,是想给你家闺女说个婆家。”
傅向前一听,可算转过味了,放眼望去,整个矿区,跟颜立本关系最好的莫属梁矿长,现在他来说媒,给说的可不就是傅家!
果不然,梁矿长下句话就道:“老颜家的小子我瞧着不错,条杆正,样貌也没得说,至于脾性咋样,你们住一个院,老傅你应该比我清楚,是个好小子,老颜跟嫂子都是活络人,你家闺女要是进了他家,保准不能吃亏。”
其实早在傅向前住院那会儿,因为一对猪蹄,傅家人就松了口,可见是对颜家有多满意。
尽管心里满意,面上也不能显露,姑娘家不比小子,起码的矜持还得有,傅向前按捺着心喜,对梁矿长道:“这事等孩她娘回来,我跟她说说,看她是啥意思,回头再给您个准信。”
“中!”梁矿长也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