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把手洗得整个泛红。
然后他定定地盯着自己的手看,僵持了好一会,还是输给了心里的火,低下头,轻轻地、小心地地嗅了一下。
似乎还能闻到那股掺着忍冬花香的腥涩味。
尤涟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疯的不止他一个。
隔壁房间的某人,也觉得自己可能疯了。
宫鹤没有整理自己,也没有整理书桌,任由书本试卷掉在地上,任由白色的污浊在地上渐渐干涸,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沉沉地盯着中间的那堵墙。
别墅的隔音做得非常好,他什么都听不到。
他不知道尤涟回去后会做什么,是愤怒地砸东西,还是扑在床上委屈地哭,哭得眼睛通红,就跟小时候一样?
他听不到,也看不到,但他很想知道。
心里的魔鬼终是压过了道德的束缚,他打开电脑,调出监控。
这间房子是他哥从别人手里买过来的,原本的主人家里有三个小孩,因此每个房间都装了监控,他哥买下来后也没有拆,因为只是拿来投资,并不住人。
指尖在键盘上轻敲,各个房间的监控出现在屏幕上。
点开其中一个窗口放大。
看到里面的人后,那颗被攥着的心霎时放松下来。
他看着尤涟坐在床上用力地擦头发,擦完后泄愤似的把毛巾甩到了地毯上,然后双手环胸靠坐在床头,之后就一动不动了。
宫鹤一看就知道尤涟是在生闷气。
这个习惯是他小时候就有的,那时的他总是生怕别人看不出自己生气,所以生气时不光要双手环胸,还要很用力地哼一声,长大后这个习惯就再也没见他做过,大概是知道这样很难为情。
没想到,这个习惯居然还在。
而且做起来还是那么可爱。
心里又有点躁动起来,宫鹤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等他睁开眼时,发现尤涟不再坐在床头了,而是下床翻起了书包。
他有些后悔,刚刚应该截个图。
不过也没关系,他待会可以把监控调出来再看一遍。
想到这,宫鹤满意了。
他单手支颐,充满着占有欲的目光继续落在画面里的尤涟身上,然后,他看见尤涟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出来。
盒子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根白色的玉。
第20章 第 20 章
尤涟脑子有点发昏。
他躬着腰跟虾米似的蜷在床头,一手掩在睡衣里,一手拿着手机,红润的脸蛋抵在膝盖上,眼里含着困惑和潮湿的春色。
细长的手指轻按屏幕,在搜索框里输入——“Alpha也会觉得空虚吗?”
一搜,跳出来几百页相关的词条。
尤涟大致扫了眼,发现跟自己真正想要的答案都相去甚远,于是他想了想,重新输入——“Alpha身后也会觉得空虚吗?”
可这次跳出来的词条也和他想寻找的答案无关。
全是什么“成功的Alpha身后总有个强大的Omega”、“Alpha空虚寂寞会做些什么”,以及“Alpha成功的背后……”等等,不用看就知道里面写了什么毒鸡汤。
尤涟不禁拧眉,是他的表达太委婉了吗?
难道一定得输入那些直白的带器.官的文字才行?
他舔了舔唇,有些犹豫。
但发热的脑子搅乱了他的理智,只犹豫了一瞬,他就重新编辑了搜索的文字——“Alpha也会渴望被CPY吗?”
果然,问题用词精准,搜到的答案就无比对症。
尤涟红着脸点开一个个相关词条,看着里面人的匿名叙述。
很多人一旦披上了马甲,羞耻心和下限就仿佛被吃掉一般,什么话都说,一眼看过去全是放在晋江会被和谐的词,看得尤涟面红耳赤的同时,又悄悄松了口气。
有这样怪异渴望的Alpha,并不只是他一个。
尤涟放下了心,他把手机扔到旁边,放松地仰头靠着床板。
空着的手拉起旁边的薄被,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旖.旎被遮挡,手也重新掩住了眼睛,除了脸颊上飘着的两朵红云外,他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一间昏暗的房间里,响起两下敲键盘的声音。
屏幕上的视频被放大放大再放大,放大到整个屏幕上都只剩下那条盖着腿的薄被,但因为曲着腿的关系,被子下有一大块空着的空间,不管里面在做什么,外面都看不到。
电脑前的人又敲了几下键盘,直到画面模糊得实在看不清,才彻底放弃。
接着镜头一转,充斥着整个屏幕的被子消失,换成了少年人红润的脸庞,可惜鼻子往上都被胳膊挡住,只能看见那一张一合,像缺氧的鱼一样不停呼吸的嘴唇。
安静的房间里躁动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地板上响起一阵水声,像是什么东西溅到了上面。
坐在椅子上的Alpha向前倾身,炙热的呼吸在屏幕上晕出一片水雾。
薄唇微张,印在画面里男生的唇上。
-
深夜悄悄临近。
凌晨一点三十二分,暖春门庭里万籁俱寂。
漆黑的天幕上点缀着几颗星星,有一只黑猫在狭窄的墙壁上悠悠踱步,它张开嘴打了个哈欠,琉璃似的眼睛眨了眨,歪头看向不远处那扇紧闭的窗户。
窗帘没有全部拉上,有一抹月光透了进去。
房间里静悄悄,又暖融融。床上的人沉沉地睡着,呼吸声轻轻的,匀称地起伏。
门上的钥匙孔里响起细微的转动声,接着,门把动了,被人从外面打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外面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他直直地走向床的位置,走近后屈膝在床边蹲下,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床上熟睡的人。
淡淡的月光洒在尤涟的脸上,他是侧着睡的,漂亮的脸蛋埋在雪白的枕头里,长睫乖巧地垂着,鼻翼翕动,睡得面颊泛粉,看起来可爱极了。
对,可爱,就是很可爱。
关于尤涟外貌的形容各种各样,有人说他长得像朵娇艳的玫瑰,也有人说他长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