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
尤涟忍了忍,终是没忍住,咬牙道:“你没给我洗澡?”
“洗了。”
“那为什么……”
“洗了但是漏掉了一个地方。”
尤涟的声音戛然而止。
宫鹤再次伸手拉了拉被子,这回顺利地拉了下来,露出一双含怒的大眼睛,正炯炯地瞪着自己。
眼神挺有气势的,但配着红红的眼眶就多了几分撒娇和可怜巴巴的意味。
宫鹤俯身在那双眼睛上亲了亲:“知道为什么吗?”
尤涟别开头,躲避宫鹤的吻:“为什么?”
“想试试让你怀孕。”
尤涟愣住,眼睛被吻了个正着。
一肚子的火被浇灭,只要一提到怀孕他就有种被戳到痛脚的心虚。
尤涟怔了怔,语气也没了刚才的强势:“神、神经病吧你?又没成结又没有进孕囊……而且我们才十八岁,怀什么孕生什么孩子?再说了,你不是都说了不喜欢孩子吗?干嘛?唬我玩呢?”
宫鹤神色不变,他直起身,深色的眸子注视着尤涟,声音很轻地问:“要是真的怀孕了,你会愿意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吗?”
尤涟想也不想道:“不生,我才不想这么早有孩子。”
宫鹤又柔声说:“如果有了,而我想要,你会不会为了我生下他?”
尤涟总觉得宫鹤哪里怪怪的,他拧了拧眉,问:“干嘛?你真想要?”
宫鹤点头:“对,我想要。”
尤涟打量着宫鹤的神情,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那双深色的眼睛深不见底,像是一泓幽深的寒潭,清清冷冷的,仿佛看透了自己,而自己却什么都摸不清。
为什么又提怀孕的事情?
为什么非要问他愿不愿意生孩子?
是宫鹤知道了什么吗?不应该的,项铮和尤灿绝不会出差错,而自己也没有说漏嘴,宫鹤不可能知道。
所以,宫鹤就是单纯地想要孩子?
或者就是在暗示不满,不满自己是个“未发育成熟的Omega”,不能让他在生.殖腔里成结,也没有孕囊,比起正常的Omega,宛如残疾。
尤涟默默和宫鹤对视,脑子里却开启了头脑风暴。
他不停地思索着所有的可能性,想到了又很快排除,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
是了,他从来没有猜中过宫鹤的心思。
以前猜不中,现在也猜不中,他永远当不了宫鹤的解语花。
尤涟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生。”
不是不愿意,而是他根本生不出。
话说出口的那一瞬,他敏锐地发觉宫鹤瞳眸的颜色变得更深,明明和刚才一样没有任何表情,可尤涟还是感觉到了一阵绝望的窒息感。
宫鹤似乎很失望,也很失落,即使他没有表现出来,尤涟也依旧感觉到了。
他心下一紧,连忙补道:“主要是、主要是我现在还没有发育好,孕囊也没有长出来,而且我们才十八岁唔……”
一只手轻轻捂上了尤涟的嘴巴。
尤涟眨了眨眼,剩下的话咽回了嘴里。
宫鹤忽然弯起眉眼,眼里瞬间冰雪消融:“没事。”
那只捂着尤涟嘴巴的手上移,轻摸了摸尤涟的头发,“现在确实太早了。”
“对啊对啊。”尤涟忙点头。
“那就以后生。”
宫鹤唇角挂着笑,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等你发育好了再生。”
尤涟附和地点头:“对嘛对嘛,以后再说嘛。”
“好。”
宫鹤微笑道,“起来吃点东西吧,今天做的是南瓜粥,加了蜂蜜,很甜,你应该会喜欢。”
见话题揭过去,尤涟松了口气。
一听“起来”,他又立刻皱起眉头发起脾气:“我哪里起得来?你昨天真的太过分了宫鹤,是真的过分我跟你说,以后再让你得逞我就是小狗!人都要废掉了……”
不止是前后,而是整个下半身都疼。
上面是他在上面,七次也确实是他七次,强制爱也是他被强制爱,总之宫鹤好得很,而他已经是个废尤涟。
“而且你还不帮我洗干净。”
在宫鹤的搀扶下,尤涟艰难坐起,嘴里不停抱怨着,“以后不能这样了,我不喜欢也不接受……”
宫鹤道:“你趴下来吧,我帮你捏一捏,会舒服点。”
尤涟皱着脸:“不行,要先洗澡。”
“捏完了洗,不然待会进了浴缸你也坐不住。”
“行行行听你的行了吧?”
尤涟翻了个身,趴在宫鹤递给他的鹅绒软垫上,嘱咐道,“轻点,别捏疼我。”
“知道。”
宫鹤先去浴室洗手,出来后坐在床边往手上抹药油。
草药的味道充斥鼻尖,他垂着眼,目光落在眼前那比鹅绒还白,比陶瓷还要光滑的肌肤上,因着姿势的关系,背后那两片蝴蝶骨形状分明地凸起,宛如羽翼,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飞起,青紫和粉色在上面自成一副撩人的画。
宫鹤薄唇微抿,把手按了上去。
姜黄色的药油弄脏了画,也弄脏了尤涟。
他看着嵌在腺体上的牙印,心道,反正他不会放手。
只要标了记号,就是属于他的。
尤涟是属于他的。
“嘶疼,疼。”
“你轻点,那里轻点轻点轻点!”
“我要死啦……”
尤涟疼得受不住,一口咬在身下的枕头上。
他真的不想哭,但按摩这个东西就是叫人忍不住掉眼泪,又酸又疼又舒服。
“忍着点。”
尤涟强忍哭腔:“在忍呢。”
“这样也疼?”
“要不你干脆送我去医院拍个片吧,我觉得我可能骨头断了。”
尤涟眼皮红红的,“我说真的。”
宫鹤勾了勾唇:“不怕印子被医生看到?”
尤涟含糊道:“那就让项铮给我看,给他看没什么关系的啊!嘶——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