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震动了好几下,尤涟没理,继续发呆。
下了课就趴在桌上,用后脑勺对着宫鹤, 甚至主动跟傅欢聊起八卦, 反正就是不给宫鹤跟自己说话的机会。
“傅欢欢, 最近论坛上有啥瓜吃吗?”尤涟问。
傅欢回道:“你想听八卦?”
尤涟点点头。
傅欢:“你想听哪方面的?关于某个人的还是只要好玩的就行?”
“还能选?你瓜田挺大啊。”
尤涟想了想,“有没有我们班人的八卦?别的班的人我也不认识。”
傅欢扫了眼周围,然后把手拢在嘴旁,小声说:“数学课代表又在写检讨书了。”
尤涟接话:“为什么?”
“因为他收到了一封情书,被嫂子发现了!”
“还有吗?”
“某个丢人班委终于不再冲人吹口哨了,改喊人小仙Be了!”
尤涟失笑:“……他就不能不动嘴吗?”
衣服内袋里的手机震个不停,被尤涟一把按住。他面色不变,继续兴致勃勃地跟傅欢聊天。
其实尤涟能理解宫鹤的举动,但他疼总是疼了的。
而且昨天被吊了那么久,欲望一直得不到满足的感觉着实煎熬,所以他觉得怎么也得生个半天的气表示一下态度,等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跟宫鹤重归于好。
“还有一个。”
傅欢刻意地压着声,瞥了眼宫鹤的方向后小心翼翼地对尤涟说,“据说鹤大佬谈恋爱了!”
尤涟精神一振,聊这个他可就不困了!
“怎么看出来的?”他问的时候心里也在寻思到底哪里露出了马脚。
“上课一直看手机啊,你就坐他旁边你没注意到吗?今天看得格外勤,我都瞄到了好几次。”
傅欢又伸头看了眼,“喏,现在还在发呢。”
口袋里的手机无声地震动着,尤涟的目光好奇又天真:“他和谁谈恋爱啊?”
傅欢摇摇头:“不知道,估计不是学校里的。我想那个人应该很有魅力吧,否则鹤大佬也不会这么上心,大佬谈起恋爱跟我们也没什么区别嘛,而且说起来,我怀疑之前他考试滑铁卢也跟那个人有关系。”
她啧啧感叹,“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
尤涟听得神清气爽:“你怎么知道是谈恋爱的,万一是别的事呢?”
“我不知道,这是我脑补的,所以我开头用的‘据说’啊。”
傅欢冲尤涟挤了挤眼睛,“是不是很严谨?”
尤涟通体舒畅,双手竖起大拇指:“特别严谨。”
傅欢满意了,她又看了眼宫鹤,吐出四字:“还挺黏人。”
尤涟在心里默默点赞。
真相了兄弟!
“感觉控制欲很强的样子。”
尤涟一怔:“控制欲?”
傅欢摆摆手:“说不上来,就感觉吧,总觉得跟这样的Alpha谈恋爱应该挺有压力,当然是我瞎猜的啦。大家不都这么说么,高冷的人要么一直高冷,一旦动了感情就倾其所有,叫人喘不过气。”
尤涟问:“这样不是挺好吗?”
傅欢耸耸肩:“我反正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什么天生高冷的人,除了那些反社会人格之类的,高冷到这种地步肯定都有原因。又不是演电视剧,冷了十几年几十年,遇到主角光环就分分钟化开。”
傅欢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挺能扯的,你听听就行别当真,不喜欢的话我就不说了。”
尤涟摇摇头:“没事没事,你说,听你讲这些还挺有意思的。”
心被触动,那些模糊的、曾经记得后来又被忽略的东西在这一刻重新浮现。
尤涟忽然想起之前自己对宫鹤最执着的一个问题——是不是因为“婚约”才喜欢自己?是不是一切的好都是因为“婚约”?
他得到了答案,宫鹤明确地告诉他不是。
那么不是这个原因,又是因为什么?
在尤涟的印象里,宫鹤从来都是冷漠又孤僻的。
小的时候就和所有小伙伴格格不入,虽然身处一个圈子,却明显的和他们不同,而且他从来没有什么关系好的朋友,总是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像个隐形人一样看着自己,从不搭理别人。
幼儿园是这样,小学是这样,初中也是这样。
高中似乎也没有改变,虽然中间有两年多的空白,但重新在一起后,尤涟也没听过宫鹤跟谁叙旧、打电话,他没跟自己提起过任何人,也没见跟谁约了出去玩。
就好像他的生活圈从始至终只有自己踏入过,其他再无旁人。
这个旁人,甚至包括他的亲人。
上课铃响起,傅欢说嗨了还不想停,但苦于上课时间到了,只能瘪瘪嘴坐了回去。
尤涟单手托腮,目光扫过身旁冒冷气的某人,心下更加疑惑。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中午吃饭时,尤涟忍不住地问了出来。
他不怎么能藏事,有问题必须提出来,否则就难受。
宫鹤正在用开水烫碗筷,闻言回道:“喜欢你的全部。”
尤涟说:“有点敷衍。”
宫鹤把碗筷放到尤涟身前的桌上:“没有敷衍。”
“那你具体点。”
“具体点也还是你。”
尤涟拧眉:“我认真的,你别光说那些好听的。”
宫鹤反问:“那你喜欢我什么?具体点。”
尤涟信手拈来,直接掰着指头数:“长得好,身材好,成绩好,性格好,最重要的是对我特别好,天下第一好的那种好。好,我说完了,换你!”他巴巴地看着宫鹤。
宫鹤夹了一筷子菜到尤涟碗里,沉思一瞬道:“不记得了。”
尤涟蹙眉:“啊?”
宫鹤神色不变,给尤涟夹完菜又拿了只新的碗给他盛汤:“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了,过去太久,你现在让我说我也说不上来。”
尤涟摸了摸后脑勺,觉得这个答案又甜又叫人懵圈。
他想了想,又问:“小时候喜欢不代表长大也喜欢啊,总得有什么地方吸引你吧?”
宫鹤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