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公认的才女,区区一句春字开头的诗,根本难不倒她,她张嘴便念出了“春色满园关不住。”
这个并没有什么难度,于是花环毫无波澜地传到了虞柔手里。
虞柔就不同了,在众人眼中,她就是个胸无点墨、不学无术,空有一张美人皮的花瓶,当然其实原主的武术练得不错,但是在重文轻武的大安朝,女子习武根本不是个优点,所以原主长大之后就从未跟外人提过这个。
众人等着看虞柔笑话,可谁知却笑颜盈盈地看了一眼秦深,“秦郎君,要不你先来。”
秦深与她本就是一组的,虞柔让他先,他也没多想,他无需思考,张口就念道:“初春小雨润如酥。”
虞柔的操作在大家的意料之外,但又是情理之中,大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有几位贵女小声嘀咕了几句,姜玉燕伸手在她手上拍了拍,让她不要紧张。
虞柔神色坦然,完全没有被影响,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还笑着赞了秦深一句,”秦郎君真是博学多才。“
她笑起来,面容更显得柔丽娇娆,特别是那翦水的双瞳,柔媚极了,秦深都愣了一下,其他郎君也被勾去了心神。
太子殿下瞥了虞柔一眼,眸色深沉,捉摸不定。
春字令对于这些郎君们来说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情,前面几轮根本淘汰不了人,要出胜负值得过个十来轮再说。
于是乎,秦深后面的杨家郎君觉得这春字令太过简单,特意说了一句包含两个春字的诗:“春风春雨花经眼。”
众位皆不示弱,一时间关于春字的诗词满天飞,正好应了此时的春景。
到后来竟演变成,大家非偏僻的诗文不说,一人说一句春字诗,其余众人就来答出这诗出自何处,好像说出来的诗词越是偏僻无人知越是厉害。
很快又轮到了虞柔,在大家的瞩目下,她笑着看向秦深,秦深根本不用她开口,便主动接了下一句:“春阴垂野草青青。”
秦深念诗的时候,声音和说话的时候不一样,温柔缱绻,暖绵柔和,虞柔觉得听着都是种享受。
虞柔看秦深的目光专注了许多。
太子的表情有了些微的变化。
“这……这诗我倒是不曾见过,你们当中谁人知晓?”杨仁不知这句诗是出自何处,又觉此诗意境唯美,于是问其余人。
“春阴垂野草青青,时有幽花一树明。此诗出自诗人苏舜钦的《淮中晚泊犊头》。”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正是颜晚云。
于是乎,大家又都夸起了颜晚云,说她真是博览群书等等。
虞柔却道:“还是秦郎君厉害,这样冷僻的诗也能脱口而出。”
秦深面不改色,不骄不躁地道:“过奖。”
虞柔笑着冲他眨眨眼。
秦深愣了一下,莫名觉得后背发凉,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身后,却只见到太子,秦深心想:“是我回答得太慢了吗?看来还是要加快速度。”
十八轮过后终于有人接不出来了,淘汰了一组,这一组开了个头之后,十轮后,十组里便只剩下五组。
虞柔早知秦深文采好,熟记的诗文肯定不少,但没想到他凭一己之力就能成功晋级,近三十轮下来崔婉合都不用说一句诗,占尽了便宜。
这也让许多被淘汰的贵女背地里说她不知烧了什么香拜了哪位佛,今日运气这般好,竟能留到现在。
到最后只剩下几组时行令越来越难了,前人的诗中含春字的就只有那么多,说一个少一个,春字的排序还有规矩,轮到你说春字排第三的诗句,你就不能说春字为首的,十组人说了二十轮,这含春字的诗就算没有被说光,那也所剩不多了,更何况在场的人虽然读的书都多,也有学富五车的,但不可能有人能将从古至今的诗全给背个全,因此进行到现在已经难以继续下去了。
一直在观战的皇后娘娘与长公主商量出了一个主意,让他们背不出来的人现场作诗。
做出来的诗符合要求那也算,只是这诗可不能乱作,得大家都认为好才行,总不能随意做一句不着边际的诗出来蒙混过关。
这主意提出来,剩下的五组人都觉得好。
虞柔笑着对秦深说:“秦郎君,加油啊。”
也不是她不愿意帮忙,只是这情况她实在不适合出手。
她在众人眼里一向就是一个空有美貌肚子里没有墨水的形象,可要是她突然能做起诗来了,那就太让人怀疑了,她只能在下一轮出力了。
等她请到孤鹤先生学过一段时间之后,她就不用藏拙了。
作诗的速度比起之前来慢了许多,曹植七步成诗已经是不易,让他们现场作诗当然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思考的。
一盏茶的时间才能够才勉强能过一轮,秦深一个人撑到现在终于有些吃力了,其他几组都有贵女帮忙想,只有这虞柔一点忙也没帮上,坐在一旁看着跟个局外人似的。
在旁边观战的贵女们手中的帕子都快撕碎了,恨不得把她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