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伊弗宁只摊摊手,假装无辜:“我可什么都没说。”
怕被当作淫糜不堪的人,牛可清慌乱地解释:“我只是想说……不吃肉会体虚。呃,就是没力气。对,做什么都没力气,不是特指做、做那个没力气。”
“做哪个?”古伊弗宁仍是笑,这笑里,还有点故意逗他的意思。
牛可清了然,这人是个高手,跟高手过招就要兵行险着。
于是他果断将慌乱和羞涩藏起来,换上一张厚厚的脸皮,正襟危坐地回答:“就是你想的那个。”
古伊弗宁微微一愣,被牛可清的坦率所意外到。敢于袒露欲望上的渴求,也非一般人能做到。
男人原本就笑着,因牛可清这话,那细红的嘴角翘得更高了。
他放在桌面上的手向前伸了伸,将触未触地,以指尖抵上牛可清的指尖,才说:“好得很。”
慌乱和羞涩可以藏起来,发红的脸颊却不可以,牛可清表情严肃,两颊却越烧越烫,烧出与他气质不符的绯红,被古伊弗宁尽收眼底。
叫人怎么舍得不调戏一下?
古伊弗宁的指尖一动,刮了刮牛可清的指缝,充满暧昧,“牛先生,你真的很有趣,有趣得可爱。”
十指果真连心,一股痒意从牛可清的手指传开,激得他心尖儿一颤。
牛可清猛地缩回了手,呼吸加快了,“可爱?你说我?”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说可爱。
“嗯,就是说你啊,”古伊弗宁假装左看右看,“不然,这里还有其他牛先生在吗?”
牛可清不动声色地,用铁勺子的面儿照了照自己的脸,模糊不清,但很明显,这是一个成熟男人的轮廓。
可爱个屁。
他慌张地抬了抬眼镜,“‘可爱’这俩字……跟我沾边儿吗?”
他很不认可这个形容词,却还是被撩到了。
这位三十岁的成熟男人,明明刚才还像个壮士一样,勇猛地袒露自己的欲望;此刻却像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犯起了羞。
如果现在有个听诊器,牛可清一定会拿起它,用来听听自己那蓬勃的心跳,听那血液加速流动的声音。
这是在餐厅的角落里,见周遭无人,古伊弗宁压着低哑的声线,悄声对他说:“你确实很可爱,可爱到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你——”
他顿了顿,又将尾音拉长:“——做那个。”
这嗓音,从小提琴的婉转切换到大提琴的低沉,配上话语内容,虽粗不俗,还性感得要命,听得牛可清差点没当场**。
这不仅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可爱,还是第一次有人因为他可爱而想跟他......嗯。
不是因为他的长相帅气招人,也不是因为他的身材匀称挺拔,更不是因为他作为一名职业精英,有着极富吸引力的成熟气质。
而是因为可爱。
古伊弗宁愉悦地用叉子戳了一块肉,送进自己嘴里,嚼光嚼净后说:“我会听你的话,多吃点肉,多长点力气。然后……”
牛可清也很上道,他用铁勺子敲敲玻璃杯的边缘,发出“叮叮”的清脆响声,示意对方继续:“然后什么?”
古伊弗宁一改之前的藏掖,优雅地道出自己的欲望,“把你抱起来,做。”
非常直白的一句话,那语气无遮无掩,就只像在说“我明天想吃扬州炒饭”而已。
调情是门学问,他们一个天赋异禀,一个勤学苦练,都是殿堂级玩家。
二人你来我往地调,把这火候控制得刚刚好,只需再升一个温度,立马就能****。
之后,牛可清暗自加快了吃饭的进度。因为他也有些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地想与古先生“深入交流”——
找一张又大又软的床,做一件尽情尽兴的事。
两人吃到一半时,一个服务生端着水壶走过来,周到地往他们的杯子里倒水,“先生们,我为你们添点水。”
“谢谢。”
餐桌顶上的吊灯挂得太低,被这高个子的服务生撞得一晃,射出的光线顿时摇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