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可清那双藏在镜片后的利眼一下就把对方洞穿了:“哪是什么蛔虫啊,你我都是狐狸,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还不一清二楚吗?”
毫不留情地拒绝古伊弗宁后,他便潇洒地开车走了,留下的车尾气糊了古医生一脸。
*
自从这天后,古伊弗宁就像被激起了好胜心,征服欲便像悬在弦上的利剑,随时要射中那只他看上的猎物——
牛可清。
只要一见到牛医生,他便忍不住地要去撩拨两下,用尽浑身解数地开屏,就想让牛可清答应他成为长期炮.友。
可惜,牛可清和他以前的所有猎物都不一样,那张假斯文的面具就像一副坚硬的盔甲,刀枪不入,利箭无用。
“不约。”
“一边玩儿去。”
“莫挨老子。”
“......”
屡被拒绝,古伊弗宁百思不得其解,他自认魅力值不低,不至于像毒虫猛兽一样被对方避之不及吧?
终于有一天,他们又在医院的走廊上偶遇了。牛可清依旧绷着一副冷硬的态度,像是恨不得与古伊弗宁形同陌路才好。
憋屈的古医生怒上心头,一把将牛可清拉入旁边的一间工具房内,关门上锁。
他一把将人压在门后,用那一双深如寒潭的眼睛把牛可清看得发毛。
“你干什么?”牛可清面如静水,两边肩膀被对方压得有些疼。
古伊弗宁隐去那令人生寒的目光,饶有兴趣地看他:“这位帅哥,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
“不为什么,”牛可清斜眼瞥他,顶着一张能使河水万年冰封的冷脸,只说:“我要真讲出来了,估计你也不爱听。”
古伊弗宁的眼睛微微一眯,发出危险且胁迫的信号,男人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尽数喷洒在牛可清的面上,撩人又性感得很:“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不爱听?”
如同直探入海底的观察仪,牛可清深深地看进那双浅蓝色的眸子里,心里再次起了不该有的波澜。
就是这双像浅蓝色琉璃一般的眼睛,总是出现在他的脑里、心里,妄自搅乱他心跳的节奏。
害他呼吸不畅,害他日思夜想。
和古伊弗宁上.床的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牛可清却依旧心心念念,拼尽全力也走不出那场绮梦。
那是一场春色无边,一场桃光烂漫,他恨不得天天埋在那样的梦里,不要理智了,也不要自我了,就那样溺死在那片浅色的蓝里。
越想就越不能冷静,下腹的火甚至窜到了脑子上。他像是在说气话一般,将古伊弗宁从自己身上推开:“我说了,我讨厌你眼睛的颜色!”
牛可清就像一个不讲理的村妇,为了甩开古伊弗宁这个麻烦,不断地与内心的欲望做对抗,不断地劝服自己站稳在理智的制高点上。
他总不能每次都上古伊弗宁的钩。
“......”这么奇葩一理由,听得古医生无语凝噎。
牛可清指着他,食指指尖与对方的眼镜片近得只有半厘米,“我讨厌你的蓝眼珠,丑死了。”
怕这样的藉口不够说服力,他又信誓旦旦地添了句:“我只喜欢跟黑眼珠的人做.爱。”
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古伊弗宁嗤嗤地笑出声,轻轻握住牛可清伸出的食指,笑得温和:“眼睛的颜色又不是我决定的。”
“要怪就怪你的基因吧,”牛可清蛮横地驳斥。
他实在厌恶极了,这姓古的散发魅力却又不肯负责,最后变得烦躁、变得懦弱、变得口是心非的就只有他而已。
是啊,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对方在撩,而他在动心。
可这不公平,为什么需要辛苦逃避的就只有他?对方就能使劲儿点火不用负责?
牛可清想要转身离开,古伊弗宁却对他的回避视而不见,一把将人拉住,依然意有所指地暗示:“那,我把眼睛蒙上再跟你做也行,说不定更刺激。”
牛可清:“…………”
古伊弗宁上前一步,离他更近了些,那双浅蓝色的眸子忽而变得像深海一样蔚蓝,一眼望不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