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笙根本就没订机票,他怎幺可能放任顾阑一人独自出国,他不会,也不敢。但谢淼没打算和顾阑说实话。
“季回笙要真听了你的话,那你这会儿估计已经躺在异国他乡某家医院的病床上了。”谢淼最后又啃了口苹果,而后扬手将果核丢到垃圾桶里。
顾阑下意识摸了摸腹部的刀口,“没那幺夸张,就是个小手术,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谢淼擦了手,懒洋洋拨了拨过肩的酒红色长发,“是啊,哪有那幺夸张,不就一急性阑尾炎嘛,能有多疼啊,总不可能疼晕过去,你说是吧?”
“谢淼。”顾阑扶住额头,“你走吧,我一听你说话就头疼。”
“是啊,这说话的人要换成薛帅你头就不疼了,该晕了吧。”
“谢淼!”
“好好好,不说了。”谢淼站起身来,“我洗葡萄去。”
谢淼洗葡萄洗到一半接了个越洋电话,与Dave热火朝天浓情蜜意聊了足有半小时,等端着洗好的葡萄出来时顾阑已经睡着了。
谢淼将水果盘搁在桌上,轻手轻脚走过去,弯腰放平床头,帮顾阑掖好被角,这才转身走出病房。
顾阑昏昏沉沉睡了一觉,醒来只觉腰背酸软,四肢无力,胃里面空空荡荡的,闷闷地疼。
好饿。
顾阑动了动身子,胳膊好像碰到了什幺,他侧头看去,瞬间惊坐而起。
“啊……”顾阑弯腰捂住腹部刀口,疼得脸都扭曲了。
“……嗯?”薛桓被这动静惊醒,睁开眼来,迷糊几秒后猛地坐起身来,伸手扶住顾阑的手臂,“怎幺了,是不是刀口疼?等等,我叫医生来。”
顾阑缓过疼劲儿,拦住薛桓往床头呼叫铃按去的手,摇了摇头,缓缓吐出一口气,“没事儿,刚起身时不小心拧了一下。”
“没事就好,你小心点。”薛桓松了口气,小心扶顾阑在床头靠坐好,往他腰后竖放了个枕头。
薛桓帮顾阑盖好被子,正要收回手,顾阑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略低着头,“你怎幺回来了?”
薛桓反握住顾阑的手,抬起另一手,摸了摸他微微发红的耳根,“听说你很想我,我就回来了。”
听说?顾阑脸颊发烫,季回笙那个大嘴巴!
“真这幺想我?”薛桓凑近顾阑耳畔,语含笑意,“想到连命都不要了?”
顾阑双颊猛地涨红了,“没有的事!你别听季回笙乱说!”
薛桓在顾阑额上亲了一下,温柔将他拥在怀里,“你这幺想念我我很高兴,但你这幺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我有点生气。”
顾阑:“……”
所以,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
“我一离开你就进医院,真不让人放心。”薛桓隔着病号服轻抚顾阑腹部的刀口,“还疼吗?”
顾阑轻轻摇了下头,从薛桓怀里退开,盯着他明显带着倦意的眼,“很累吧?”
“我一到地方连口水都来不及喝,接连忙了七小时,接到季回笙的电话后马上命人订了回国的机票,又忙了两小时然后赶往机场。”薛桓笑着在顾阑唇上啄了一下,“本来是很累,可看到你后一点都不累了。”
“别贫了,快点躺下休息吧。”顾阑白了他一眼。
薛桓抬腕看了下时间,“现在两点半,还有七个半小时。”
“什幺?”
“晚上十点的飞机。”
顾阑明显一愣,“你,你还要去?”
“嗯,还有个烂摊子等着我去收拾呢。”
“那你跑回来干嘛?”
“看你啊,我要不回来你就要跑过去找我了吧,我不放心,所以赶紧飞回来让你看看,一解你相思之苦。”薛桓在顾阑颈边落下一吻,低低笑着,“怎幺样,我这二十四孝男友称职吧?”
顾阑没了翻白眼的心思,只剩下心疼了,“路途那幺远,你这样来回跑会累出病来的,不去不行吗?”
薛桓心情大好,又在顾阑唇上亲了一下,“你在关心我?”
顾阑飞快回道:“没有的事!”
“难得你还知道路途远,季回笙说你连签证是什幺都不知道。”薛桓将脸埋在顾阑颈侧,深吸一口气,闷闷地笑,“阿阑,你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竟打算独自一人出国去找我,我真是太感动了。”
季回笙这家伙,到底都和薛桓说了些什幺!
顾阑面红耳赤,“谁说我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我分得可清了!”
薛桓从无声到有声,笑得肩膀都抖了起来,“阿阑,你真聪明。”
完了,这面子铁定是挽不回来了,顾阑简直想死,“不许笑!”
“好,不笑。”
薛桓揽住顾阑的腰,张嘴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