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开冰袋了。
屋子里有冰箱,他起身把已经有点融化的冰袋放进冷冻柜里,让她不要忘了过几个小时再敷一次。
至于他拿来的药油,则要等明天晚上,红肿褪去一些后才能用。
“还有。”他停顿了一下,“你现在这样上下学过马路不方便,明早我跟你一起走吧。”
说到最后,他到底有些紧张,以至于忍不住抿紧了唇,一副生怕她连这个也要拒绝的模样。
唐榕:“……”
“那麻烦你了。”她说,“等我脚好了,我——”
她本来想说我请你吃饭,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每次都是这句,就算是真心话,听在对方耳里,也难免有点敷衍,于是卡了壳。
言朝晋猜到了,他笑了笑,主动接下话茬替她说完:“等你好了请我吃饭是吧,行,我记下了,到时候一定宰你一顿好的。”
唐榕闻言,松了一口气,旋即勾了勾唇角:“好啊,千万别客气。”
“不过今晚的饭你打算怎么解决?”他忽然问,“你刚搬来,冰箱里什么都没有,现在还不方便下楼。”
这个问题一时问住了唐榕。
“呃……”她迟疑起来。
言朝晋适时地给她提供了一个方案。
“这样吧。”他说,“我再过会儿去我常吃的店给你给你打包点东西上来。”
两人住对门,又是同年级校友,一人行动不便,另一人帮忙带个饭,不是什么大事,非要拒绝,反倒显得矫情。
于是唐榕答应了下来。
……
周一早上起床,唐榕的脚已经好了一些,不怎么用力的话,甚至可以走上两步,但她不敢直接沾地,于是整理完校服和书包后,她依旧是靠单脚跳挪到门口开门的。
言朝晋在电梯门口等她,看到她出来,忙过来扶了一把,顺便带上了门。
两人一起下楼,在小区门口的早点摊上买了蛋饼和豆浆。
唐榕说请他,他也没拒绝。
倒是那早点摊老板有点好奇地问他:“咦,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啊?”
唐榕这才想起来,范星源之前说过,言朝晋有早读之前先去学校加练的习惯。
而今天,他为了扶她,特地调整了出门的时间。
言朝晋接过蛋饼和豆浆,对老板抿了抿唇,说:“昨天赢了比赛,最近放松几天呗。”
老板看看他,又看看唐榕,嘿了两声,没再说什么,不过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之后等红灯跳绿的时候,用那种好奇中带着探究的八卦目光看着他俩的人就更多了,还多是一个年级的学生。
唐榕在这些人的打量里目不斜视地一路单脚跳到马路对面,发尾一甩一甩,又大又重的书包也随之晃荡,看上去颇有几分可怜。
还没走到教学楼,她便听到有人在后面喊她的名字,顿住脚步回头一看,发现是赵悦然。
赵悦然作为言朝晋的迷妹,先看见的其实是言朝晋。
至于唐榕,她在后面看了好一会儿才敢出声喊一句来试探。
结果唐榕和言朝晋同时回了头,让她彻底愣住了。
“还真是你啊。”愣过之后,她迅速赶上来,目光落到唐榕离地的那只脚上,又是一怔,“你脚怎么了?”
“昨天退宿搬东西扭了一下。”唐榕解释。
“你退宿了?!”赵悦然一惊。
“嗯,退了。”她点头,但没说为什么退。
早读还有二十分钟才开始,赵悦然碰上了她,干脆就同她一起走。
不过到底是出于同桌爱还是迷妹心,就没人知道了。
如此憋了一路,等坐进教室,还没放下书包拿出书本,赵悦然就抓住了她的手臂,一派激动地问她:“我靠,你和言朝晋怎么回事啊!”
唐榕如实道来:“我租的房子和他一栋楼,我又扭了脚,上下学不方便,他就助人为乐了一下。”
“妈呀一栋楼!”赵悦然惊呼道,“你太幸运了吧!我要是跟他住一栋楼,我能乐死。”
“你这么崇拜他啊?”唐榕好奇,“那你刚刚怎么一句话都没跟他说?”
“当然是因为我紧张啊。”她抓着书包带,还想再抒发一下自己的激动之情,余光瞥到教室后门处黑亮崭新的皮鞋头,立刻敛了表情乖乖坐正,同时朝唐榕疯狂眨眼比口型——老班来了!
周一的早读是英语,唐榕辨认完同桌的口型,也立刻拿出英语课本,开始背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