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时了?”
“禀陛,方过酉时。”
“酉时......”齐宏沉吟声,他抬头看了眼殿外黑沉的天,复又问,“德喜,探到了没?姨母现在哪?”
德喜听得这话,同齐宏打了个马虎眼,“太后娘娘自在寝殿,此刻兴许正吃着饭呢。陛,娘娘关心您得很,走前还让奴才仔细照顾着陛。陛日后若心头不痛快,只管将气撒到奴才身上,砸东西可不太呀,伤着自个可怎么行?”
齐宏的思绪并未因着德喜话题的跑偏而打乱,他继续开问,甚至问得更细,“姨母什么时候从朕殿中离去的?又几时回了寝殿?”
德喜怔,嗫喏,“这,这......奴才,奴才没注意。”
齐宏望着方姿态恭敬的老太监,久久不语,他想,自己还气性不稳,修炼不足。明明知中上到处都有齐烨的耳目,偏偏他还由着性子发脾气,明明知德喜也齐烨众多耳目的员,他还意图寻他问苏瑾的落。
耳边传来德喜自罚讨罪声,齐宏抿了抿唇,冲他挥手,“行了,没注意就没注意,朕又没说什么,何至于此?”
“陛宽厚,奴才铭于内。”
“退吧,朕要个人静静。”
这夜,齐宏彻夜未眠,他想了许多,万般思绪如丝线般缠绕在块拧成了结,到得第日天方亮,齐宏便唤来德喜,同他,“替朕告假吧,朕日不上朝了。”
“陛这?”
“身子不适。”
德喜听,当即又要跪告罪,齐宏及时拦,只说自己要休息让他少神神叨叨的。
德喜走后,齐宏便躺回了床上补觉。几个时辰过去,齐宏终于养足了神,他直起身,连喊了几声德喜,没人应,于只亲自去找。
“娘娘说的,奴才记住了。”
“宏儿似醒了,正在叫,听见了么?”
德喜转过头,恰正面对上齐宏,齐宏先朝苏瑾行了个礼,接着才吩咐德喜,“朕估摸着快到饭了,去吩咐御膳房,准备膳,朕日要同姨母同用膳。”
“许久未同姨母同用膳,姨母日该有空的吧?”
苏瑾听完齐宏席话,心中莫名有些闷,不知不她的错觉,她觉得齐宏对她态度有丝别扭,他像,在试探她些什么?
“起床便惦记着吃,看来心恢复了,嗯?”
“昨日让姨母担心了,宏儿的错。”
齐宏已许久未在苏瑾面前自称宏儿了,苏瑾听他这般说,神又极诚恳,先前心头股莫名的绪便又按压了去。
“宏儿,过来,让哀家看看。”
齐宏抬步,在苏瑾正前方站定,苏瑾看着面前已经同自己般高的少年,不由慨,“时间过得真快,估计要不了多久,宏儿便能高过哀家了。”
“姨母。”
“嗯?”
齐宏望着苏瑾高高的衣领,唇抿着,终没说心憋着的话。
苏瑾见齐宏面不虞,以为他还在计较昨日朝堂上与齐烨的争执,她拍了拍齐宏的肩膀,唇凑到他耳边,小声嘱咐,“宏儿,如羽翼未丰,该懂得避其锋芒。”
“姨母,!”齐宏听到苏瑾这番话,知自己心头的猜测成了真。姨母真为了他才与齐烨虚与委蛇的。
“韬光养晦,明白吗?”
齐宏颔首,“明白了。”
苏瑾看齐宏乖巧,满意地了,她收回手,状若无意,“瞧睡的,肩上都沾了头发。”
齐宏撇了眼周,有心同苏瑾说私密话,他启唇,正要将人都挥退,却见苏瑾微微摇了摇头。
“姨母?”
“呀~”苏瑾用指指关扣了扣齐宏额头,“趁着饭还没上,带哀家去看看功课如何?”
齐宏看懂了苏瑾的暗示,于顺着她走向了内殿。
苏瑾进去坐后,便边翻看齐宏的功课边用手指沾着茶水在书桌上写字。齐宏身形未变,依旧坐得端庄,只视线倾斜着,正揣着苏瑾写的话。
“看来宏儿确实进了不少,功课做得愈发不赖了。”
齐宏闻言,面上带了羞涩的,他谢过苏瑾,同时手指也沾了茶水写字。
【姨母,仪亲王去后,王叔势力更盛了。】
【宏儿,需要把剑。这把剑会聚集切锋芒,亦会将危险都适时阻拦。】
【可姨母,剑太锋利,伤人。】
【姨母会刀鞘。】
“陛,娘娘,膳皆已摆,可以用了。”
门传来德喜的传唤,苏瑾颚轻抬,冲齐宏,“走吧,用膳。”
“。”
这头苏瑾同齐宏亲切交谈齐用膳,而另头,齐烨从堆积的奏折中抬起头,听着方亲信的容禀。
“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