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刚过,天渐亮,苏瑾终于回至寝殿,不料此时齐宏竟还停留在她殿内,她眉头意识蹙起,却见齐宏眼青黑,满是疲态,“该上朝了,宏儿。”
“姨母,您探得怎样?”
苏瑾微叹气,无奈道,“你莫不是为夜未睡?”
“姨母您先告诉我好不好?!他是不是想谋权?是不是要把我去?他......”齐宏连串问题砸向苏瑾,他问得仓惶,待看见苏瑾面疲色不自己时,方后知后觉苏瑾夜也是未睡,“对不起,姨母。是我太急了害您也没休息。我去上朝,您先歇息吧。”
话罢,齐宏便朝苏瑾行了个礼,接着便要往外走。苏瑾适时将齐宏拦,也没说什么别的,只是提醒了他句,齐烨辰快到了。
“所以姨母?”
“你好好想想吧,你王叔辰,你可以给他准备什么?”
齐宏头,道了声知道了,他明白,苏瑾是让他借着辰同齐烨缓和关系。
到得朝堂时,齐宏因心里记挂着事,虽夜未眠困倦得很,终究还是没在朝堂上打起瞌睡来。
惯常的奏议结束后,齐宏率先对齐烨示软了,他询问他,“王叔,朕记得您的辰是在冬月初,对么?”
齐烨抬眸,淡淡应了声,“烦劳陛还记得。”
“王叔的辰,朕怎会忘?先前王叔在辽北,距离太远,朕也没法给王叔过辰,年将是朕陪王叔度过的第个辰,定要好好筹备才是。”
齐烨听着番话,面色不改,回绝道,“朝堂乃议论国家政事之,陛的好意本王心领了。”
齐宏看齐烨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心哽,他忍了忍,复又着劝说,“王叔的辰在朕心与政事样重要,还望王叔莫推却,朕意让太后操持王叔寿宴,届时也给朝臣们放个假,咱们都来给王叔庆贺庆贺,热闹番。”
“朕番心意,王叔觉得如何?”
让太后来给臣子操持寿宴,众臣听了,方面慨齐烨如的权势之大令少年天子忌惮逢迎到个步,方面又忍不住对他艳羡。偶有几个大臣想得多的,便不免思及围场里个传言,寿宴,怕不是变相的太后嫁之喜宴吧?瞅皇帝热切的模样,指不定皇帝也是认可的,不然怎会有番提议?
齐烨眼睛环视了群臣,他把玩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模样慵懒,神状淡然,“陛有心了,本王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齐宏见齐烨答应,心松,转念想,又觉他果真喜爱自己姨母,不免又再度蹙了蹙眉。
为了表示自己对齐烨辰的看重,齐宏当即了礼部尚书和工部尚书去辅佐苏瑾操办寿宴,吩咐完,朝也便了。
冬月初天,恰了场大雨,凉意伴着水汽弥漫开来,显见得是要降温了。好在寿宴是在摄政王府邸内举办而非室外,只场雨终究还是造成了影响,于是亥时方到晚宴便结束了。
苏瑾作为寿宴的操持者,在宾客们走后还在忙碌着收尾事宜,她副姿态,落在有心人眼里,便是当家主母的架势。
齐烨看苏瑾忙前忙后,事必躬亲,心念动,便悄然走到了她身后圈住她腰肢拥她怀。苏瑾拍了几齐烨的手,后又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脱身,齐烨不让,还着逗她,“人都走完了,阿瑾还顾忌什么?”
苏瑾转过身,正面对上齐烨,“人都走完了,我也该走了。”
齐烨脸上的意淡了,他将苏瑾搂得更紧,沉声道,“别样,阿瑾。”
“我是同宏儿块来的,他现肯定在外等着我。”
齐烨闻言,松开苏瑾,抬手召来陈叔,“去外面看看,陛的马车可还在?”
陈叔看着齐烨同苏瑾般亲近的模样,再不敢相信也不由得不信,天夜里来府上的,正是太后。忍心的惊惧,陈叔应了,然后连忙朝外走。
“陈叔去看了,阿瑾不妨在坐会儿吧,嗯?”
苏瑾明白齐烨是在拖延时间好与她相处得久些,她无可无不可随了他坐。
约莫炷香之后,陈叔回来了,还带来了个让苏瑾难以置信的消息,他说,齐宏走了,连她身边的侍女也走了。
怎么可能呢?苏瑾起身向外跑,她非要自个去验证消息。
齐烨食指在茶几上扣了扣,他没有急着去追苏瑾,而是用眼神询问陈叔,真假?
“主子,千真万确,我怎敢哄骗您?”
齐烨扯了扯嘴角,轻声道,“小崽子看来是学乖了,得还合我心意。”
“陈叔,叫他们手脚利落,早收拾完早回去,别个个杵着碍眼。”齐烨说着,同时站起身,“该把我的阿瑾带回来了。”
府外,马车已无,空气还残存着雨水的湿气,齐烨在石狮子的背面寻到了苏瑾,彼时苏瑾正垂着头,周身萦绕着莫名的黯淡气息。
“阿瑾。”
苏瑾没有应,齐烨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