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现了新的贪腐。
但不可否认的是,张居正的改革使得国库重新充盈起来,为积弊之下的大明王朝,又赢得了许多时间,此为万历中兴。可是由于他与万历帝后期关系的
恶化,使得张居正一死便被抄家,一条鞭法也被废除,没有实现“商鞅虽死,秦法未败”的局面。
如果对历史有一定兴趣的朋友,一定可以看出本文参照了万历、泰昌、天启三朝的一些历史背景,而李檀的父亲,在部分情节也参照了张公。
但是需要严肃说明,为了情节的戏剧性,我并没有完全按照史实,而是在很多地方进行了自己的加工,例如此前先帝情节就是对于三朝皇帝经历的
综合,而除了刻意说明的情节外,均为虚构,请切勿代入任何真实历史。
以及,之后对于李檀父亲的个人性格刻画,完全出于作者本人的虚构,绝不代表真实历史上张居正的性格和经历,李檀父亲的人物塑造会比较复杂,最
适合形容他的词,可能是一个“政治家”,这绝不代表张居正是其所谓的“原型”。
对于在这样一篇不严肃的文章中牵涉到的张公,以及所有喜欢明史的、可能觉得被冒犯的历史爱好者,表示歉意。
最后,本文由于作者非专业出身,在历史考据方面并不严谨,这也是采取架空的原因之一,如出现明显错误,欢迎大家指正。
肆拾叁、只你共我
朝上在最初的激烈后,重新沉寂为一片平静。
领首的两位文武大臣没有发话,剩余之人隐隐分为三派,一派是皇帝多年培植起来的势力,一派是太师与雍国公的人,剩下的则是还在观望或是预备当墙头草的。
这三派暂时达成了诡异的和谐。
椟玉自然知道,这样的平静并不代表着顺遂,这个头虽然开得不错,可也只不过迈出去了整个过程中最容易的一步而已。
越是物议沸腾,反而越能在实施之前看明整个局势,扫清可能的障碍,反而是如今一派安宁,到时候真正推行起来,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大纰漏。
这一刻,每方都在等,等着下一步的动作,等着有人先犯错。
畅春园里,天气回暖,这园子终于地如其名,有了几分春光明媚之态。
李檀熬了数日,终于要取眼巾了,她颇有些紧张,万一真的成了个睁眼瞎,便是泼天的富贵,滔天的权势,也享受不来了。
尽管她几番送客,椟玉还是赖在身边,甚至不让月宴插手,非要亲手为她拆下白布。
李檀能够感觉到椟玉的手伸到她脑后去解开眼巾,因为他手有些生,带得那布结都微微颤抖,半天都没拆下来。
她莫名有些心软,抬手摸索着握住了椟玉的腕子,轻声说,“让月宴来吧。”
椟玉没听她的,可也没甩开她的手,就这样随她握着继续解着结。
李檀能清晰地感觉到椟玉的腕骨硌在她手心,跟着动作微微突起挪动,他的骨节坚实,已经是成熟男人的骨架。
可这双平日里御笔朱批、弯弓御马的手,这双本该拨搅风云,运筹帷幄的手,正在心甘情愿替她解着白巾,几番波折,小心翼翼,只是怕拉扯到她的头发。
她受不住这样的情状,她于心有愧,她心底酸软,她宁愿忍受恶言恶状,也好过这样的小心与温柔,于是自己伸手粗鲁地将布巾强行拉掉,连头发都被扯了几根下来也顾不上了。
椟玉愣了下,收回了手,紧握成拳,后槽牙咬得紧紧的,可他到底舍不得转身就走,他需要确认李檀平安无事,才能放心。
李檀自己摘下了布巾,却有点不敢睁开,仍然闭得紧紧的,已经习惯了的黑暗反而能给她更多安全感。
然后她在黑暗里听到,“藏珠,别怕。”
一丝光明涌了进来,她被刺得有些难受,只觉得眼前昏明不定,又听见一声略带焦急的“藏珠”,她睁开了眼,更多的光照了进来,一切以缓慢的速度变得清晰。
她看见了一双眼睛,当她与之对视的一瞬,那双眼里迸发出比小时候仅见过一次的流星还要亮的火光,那火光中也映出她的眼睛。
这眼睛里盛满了复杂的情绪,快要溢出来了,几乎要烫着她,仿佛要蒸干她心底所有的阴暗和晦涩,让她的心都有些灼痛。
她感觉到那目光像一层纱,轻渺渺地罩在身上,一圈圈缠绕着、摩梭着。
李檀眼睁睁看着那双眼越靠越近,最后无比轻地在她唇上落下一个不带情欲的吻。
她有些舍不得推开,不多,不够她完全放纵自己,不少,恰好让她无法动作。
于是便一直吻了下去,唇齿厮磨,从相触的那一点柔软中寻些慰藉,交换着彼此的气息,一呼一吸之间都充斥着对方的味道,谁都不愿醒来,短暂地醉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当中,只你共我,只这一瞬。
这一瞬如果能再长一些就好了,什么理由都好,只要能让他们再多相拥一刻。
但终归是要结束的,一吻毕,李檀双手轻轻抵在椟玉的肩上,止不住的颤抖,用微弱的声音说了句,“别。”
椟玉闭了下眼,收敛住所有未说出口的心思,再睁开时,已经敛云收雨,只剩一片平静的温柔,低头细密地吻着李檀的额发,安慰她道,“我不动你,藏珠,我不动你。”
李檀过了很久才抬头看了看椟玉,他的目光写满了她看不懂的情绪,而且她知道,她的眼里现在一定也一样。
那日过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发酵,既晦昧又充满了不稳定,让人不安、胶着却又忍不住沉溺其中。
李檀没有再避开椟玉,而椟玉也不再有任何逾礼之举,两人反而有些恢复到了多年前的状态,亲密、默契而又纯粹,他们再次以一种类似家人的方式相处着,如此便过了半月。
李檀暗暗松了口气,却又难免生出一丝怅然。
然而世事容不得这样的长情,一场风暴正在暗暗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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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茶馆。
是日正逢每月一次的大集,百货俱陈,四远竞凑,大至骡、马、牛、羊、奴婢、妻子,小至斗粟、尺布,皆聚集于市。茶馆里喝茶的、打尖的、歇脚的,乃至那来收孝敬的地痞流氓,三教九流,无不汇聚于此,一时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今个儿说一回三碗不过岗的故事,话说那武松……”
话音未落,便有人起哄拆架子,“这讲过百十来回的故事,你未讲厌,我们可都听厌了!”
说书人听了这话,贼眉鼠眼地说,“那这回我给大家讲讲那武松和他大嫂……”
又被打断,“这你也讲了不知几回,我连那潘金莲屁股上长了颗痣都记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