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来,基本都是这样了。
基本上有地的人家,都喜欢种玉米,玉米量大,磨成面吃起来比其他的杂面好吃,种了玉米还省了黄豆地,一亩玉米地好点的能收五六十斤黄豆,差一点的也有二三十斤,总的来算还是挺划算的。
像刘家不只在玉米地里种黄豆,还把黄瓜、豇豆、四季豆和玉米种在一起,这种藤蔓的蔬菜挨着玉米种,能省不少事呢,量也大,每年都能积很多酸菜。
掰玉米是个辛苦活,虽然赶不上割麦子、稻子,但是还是挺折磨人的。玉米叶子还没黄没老,有点锋利,时常会在人脸上、手臂上割些口子,玉米叶上还有很多虫,虽然不咬人,但看着还挺烦的。
一家子齐心协力地忙碌了七八天,总算把玉米大豆收回来了,李春华做主每家媳妇回娘家先帮忙一天,等把红薯收完再去,本以为红薯地里应该没事,好家伙土狗子好是猖狂,无法,一家子又忙碌了起来。
刘家这么忙,可分出去的二房却没有搭手,二房分出去后赚了些钱,添置了两亩水田,一亩旱地,还把房子整修成泥砖瓦房了,知道村里在忙着收成,便请了几个短工,把粮食收了,人却是没回来,他们一家都在城里。
原本的冒菜店又拓了一间店铺,生意好便在城里赁了一个院子,合家都在忙那个,不怎么回村,村里有些人家嫉妒的眼红,好多都在李春华跟前说嘴,把李春华气得直冒火。
你不回来可以,但你好歹问候一下忙着收成的爹娘要不要帮忙啊,都没有,可见是挣了钱,心眼子坏了。因着刘家二房这般态度,这下在大柳树村可算是犯了众怒了,毕竟村里人也怕自己的孩子有样学样。
刘家众人对二房也十分不满,觉得二房太过分了,太绝情了。刘芳倒没有其他人那么气愤,她对他们感情不深,她一向是不喜欢把感情浪费在不喜欢的人身上。是的,就是不喜欢,她不喜欢二房的人。
这很早就有端倪了,怎么说呢,她二哥二嫂这样的人,刘芳前世见多了,有点婊,是典型的当了□□还要立牌坊的人。
表面上看起来弱势、听话,似乎很受欺压,把自己摆在受害人的位子,但是实际上得到的东西一点都没少还不说,还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反正怎么说都是他有理,旁的人便该吃哑巴亏了。
这样的人,一旦条件优越了,嘴脸自然就出来了,想她上次在城里遇见二嫂和刘杏花时,两人眼里的炫耀、自得,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什么东西啊!
仔细想想她们的心态便也能明白,不就是觉得在刘家时吃住不如她,现在过得比她好吗?可是真的好吗?刘芳是保留疑问的,没必要同她们见识,有的是机会来求她。
二房的名声不大好了,他们自己却是不知道的,等以后可能就会吃苦了。
刘家刚把地里的粮食收回家没有几天,蝗虫来了,铺天盖地,黑压压一片,村里顿时能听见不少人家伤心地嚎叫,这一般是地里有粮食还没收回来的人家。
蝗虫所及之处,绿色瞬间没了,光秃秃的,村里人也不是没事儿做,都知道这年头肯定不好过,这蝗虫是可以吃的,用油那么一炸啊,甭管好吃不好吃,但好歹是个肉味,能填肚子。
于是,穿了长袖的衣衫,拿布把脸捂住,拿起扫把、撮箕和麻袋,就冲了出去,忙的热火朝天,大人忙碌,小孩是不准出去的,蝗虫是有钩子的,厉害着呢。
不一会儿,就扫了二十几麻袋,蝗虫走了,没留在乌鸦山上,而是朝地势低的滩头村方向去了,刘家人此时都有些亢奋,不管不顾的追着蝗虫去了,村里人也是一样,那可是口粮啊,今年收成差,不知道朝廷会不会救济,这时候不弄点粮食,以后可怎么办?
等蝗虫彻底的离开后,刘家多了三十二个麻袋粮食,虽不一定吃,但是看着就不错。刘芳走出门一看,田里地里啥都没了,但村民们脸上还挂有笑容,想是刚刚收成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的。
☆、打井
蝗虫走了,地还是一样的干,没有水,地里长不出庄稼,也就没有收成,生活的重压很重。
好些人一天到头的在外面找工,但还不一定有机会,粮食不够的,也只能卖地卖粮了,不少人家都把自己女儿拉到村东的赵伢子家卖了,旁人虽劝,但是也不能多说,自家也不富裕,没有钱借给他们 。卖儿卖女是常态,生活如此而已。
在这个阶级分明的时代,贫者越贫,富者越富,也是常态。所以刘芳从不觉得家里有不少积蓄,便是有钱人家了,她爹她娘也只是个手艺人而已,别看他们家日子不错,但在大柳树村并不显眼,村里的富户太多,更何况她家惯是喜欢藏富的。
粮食和人,她家都不缺,现在只需要好好面对灾难了。
九月,天热,还是一滴雨都没有,水,很珍贵,村里的两口公用的水井见底了。里正让人掏了掏,还好,还有水,只是每家每天只准打一桶水,不管家里是有多少人。
家里有水井的人家还好,水还够,但是住在附近的村里人家也提着桶来求着打水,不让打也说不过去。
刘家十几米深的井也见底了,使了五两银钱,把井加深了十米,出水还挺稳定的。
把人家井里的水都给打没了,来打水的人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有几家也商量着一起打井,只是现在打井的价钱上涨了一半,很不划算。村东的在城里酒楼做伙计的张铁头,脑子活,给出了一个主意。
村里有个叫张麻子的,他是跟着别人打井的,请他帮忙看哪里打井合适,一口井可以给一两银子,不劳他动手,他只要找地方,村里人自己动手。
这法子好,村里人都喜欢,但张麻子却十分为难,虽然他跟着别人打井,一月也就五百钱,但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人家对他还不错,这不是让他不义吗?
村里人连番去游说,张麻子的媳妇、爹娘也同意,最后还是张里正和张族长出马,张麻子这才同意。
也是没办法,都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戚,哪能看着他们渴死啊,最后,一同找上打井队说明了原因,人家也同意了,也没开除张麻子。
在人家看来,张麻子才跟了半年,还不能找到水源呢,打井可不只是个力气活,十几年的老师傅都不一定看得准,更何况张麻子这个菜鸟呢!即使没有张麻子,好些村没钱打井的人家也都在到处挖呢!
张铁头这个法子一出,刘芳可高兴坏了。张麻子不一定能看出水源,但刘芳可不一定,她用异能一扫,便知哪里有水,哪里没有水。只是平日里不想太引人瞩目,看着村里人受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