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她左手边的侄媳妇马田儿一把掐醒。
因为力气使得大,马田儿立马就醒了,看见有两小贼,立刻爬起身,兜头就用拳头揍,这下所有人都醒了,男人们听见声也跑进来。于是,这两人就被逮住了。
点起油灯,照了照,发现是熟人,是这客栈的店小二。人刚捆起来,店家就闻了风声跑来了,人赃并获,他想开罪也不现实。
刘家人告知店家决定等天一亮,就送衙门,其实也就吓唬吓唬,送衙门不大可能,这地界不熟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人家有没有后手。
就是在大柳树村,家里进贼了,顶多就是把人打两顿,折上一条腿,犯不着把人送到衙门去。有的地方县官人品不好,遇上了没准不好脱身,有理也弄得没理。
店家不知道啊,他们干这一行,看人下菜碟,又不图大,很少失手,今个儿被逮住了,谁知那两人会不会把他供出来,哎,能私了就私了吧!
宋掌柜十分客气讨好地像刘家人笑了笑:“客官,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俩伙计从来都是本分人,也不知今儿怎么一时昏了头,干了这种事,我在这儿给大家伙道个歉。”
说完,朝刘家人拱了拱手,又道:“还请诸位看在小老儿的面子上,念在他们是第一次做这等子事,就饶了他们吧!昨日的房钱小老儿就退给诸位,给你们赔个罪。”
言辞谦恭,十分恳切,这一招弄得本来有理的刘家人焉了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又看那两人又是磕头又是赌咒的,也不好再追究。
可李春华是谁啊,这一下子能糊弄住自己儿子孙子,可糊弄不住她,立即冷笑道:“店家说笑了,这点子房钱,我刘家还是出得起的,退不退都不差什么。虽然这两人什么都没偷到,我们也没丢什么东西,可是像这样偷盗的行为是不能姑息的,今日要是不送他们去衙门,以后难免会惹出更大的祸害,没准杀人放火都是有的。哎,都是您的伙计,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谁敢来您这住宿啊!这也是为您着想啊!”
宋掌柜脸色冷下来了,本想到是没见识的庄户人家,糊弄几句就过去了,没想到还碰上个硬茬子,看来不出点血,这事是过不去了。
不由得朝跪在地上的两蠢货瞪去,这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么点事都做不好,笨死算了,一想到不知要出多少钱,就心口疼得慌,好多年没栽跟头了。
“老太太,您可真厉害。您这般的人物何必跟他俩见识呢,年轻人,谁没犯过错?给个机会改正嘛!这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道,您说是不是?”还是得挣扎一下,拿他钱就如同挖他心,其实他家底挺厚,可是吝啬惯了,穷命。
两人你来我往,眼看着就要僵起来了,好在有来了有一会儿的费管事出来打圆场,最后以宋掌柜拿出十两银子给刘家,并且退回房钱和提供一顿早饭为代价,把此事平息了。
刘家人看着新出炉的十两银子,崇拜的看向李春华,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李春华无视众人崇拜的眼神,依旧淡定的把人赶去睡觉,还能再睡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也是睡。
至于小偷的发现者刘芳,比起她娘来光芒要小得多,到也没怎样,不过刘芳还给马田儿道歉了,她掐那一下估计有点疼。
马田儿摆摆手表示没事,也多亏她小姑,不然她的宝贝被偷了,可就亏大发了,她捡的那些东西都自己拿着呢。
这可都是自己儿子刘天贵的,儿子现在小还没什么,等以后日子安定下来,她还要用那些宝贝供儿子读书呢,可丢不得。
闹剧过后,睡了一个多时辰,吃了早饭,整了整行李,就出发了。
刘芳昨夜太劳累,正躺在车上补眠,她爹惦记着她,车赶得很平稳,一颠一颠的,就睡着了。等到她醒了,都过了晌午了,爬起来,搓搓脸,就着她娘递的装水的葫芦,一口一口吃着早上省下来的白面馒头。
他们早饭吃的不错,稀饭配馒头,外加两碟小菜一个鸡蛋,一人两馒头,她只吃了半个馒头一个鸡蛋,还有一个半呢。
刘家一行人都或多或少省下一个半个馒头,这可是纯白面的,一点都不噎,刘家虽有白面,可都是跟其他面混起来,做杂饼子,这么单纯的白面,也不是常能吃到的。
有孩子的就把馒头鸡蛋省下来,给孩子吃,没孩子的就省下来自己慢慢吃,赵文娘的哥哥赵刚就是一个人,只不过他惦记自个儿的外甥,那小子这些日子都瘦了,得补补。
一个月过去了,风餐露宿,刘家人清减了不少,尤其是刘家第四代的四个小孩。
刘天林还好,因为刘芳喜欢他,经常能从她这儿得到点零嘴,饱饱肚子,可另外三个小不点就恼火了,虽能吃点辅食,可都还在吃奶,娘奶水少,好些时候只能喝米汤,肉掉的比较凶。
看见孩子这样,说不心疼是假的,就是刘芳自个儿,也是心疼的不行,于是李春华发话了,几个喂奶的孙媳妇们,每天都吃糙米白面,还另给一片肉补补身子。
刘芳也时常给点红糖水喝,她们一天中有半天都坐牛车,别说,还真有效,奶水起来的很快。
这一路给平静的,连设路卡的都没有,刘芳很疑惑,怎么跟电视剧里不一样呢,她还真想看看土匪说的第一句话是不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呢!
她的这个疑问很快就被解答了,当然对土匪好奇的还有大房小儿子刘永健,这小子正是人嫌狗厌的年纪,都十二岁了,还整天跟孩子一样。
商队的人一听就哈哈大笑:“小兄弟,不错嘛!还知道土匪。”
把刘永健臊的脸蛋通红,但还是说了缘由:“咱一路上走得是官道,官道可没人敢截,虽然路远点,但胜在安全。”
刘永健又再次充当了小天使,问道:“为什么官道没人敢截呢?”
“这截官道可是杀头的死罪,土匪可不敢这么做。再说了,我们费家商队可不是吃素的。”说完悄悄瞥了刘芳几眼。
有人看她,她当然感觉得到,看美女嘛,她也爱看,没什么的,再说了这个朝代,又是乡下人家,男女之防又不严重,看两下又少不了几块肉。
只是商队的人不再她的择偶范围之内,常年在外东奔西跑的丈夫,她可接受不了。
“姑,嗯…嗯…”刘永墨嗯来嗯去就是不说话,显得有点难为情。
刘芳看着在她面前扭捏的侄子,有点无语,有啥事直说好了,吃过午饭,等雨停了,还要赶路呢。
“永墨啊,你有啥事就直说,姑再看看成不成?”
虽然有点不太好意思,但还是心疼媳妇占了上风,“小姑,待会儿赶路了,能不能让小柳也上你那车坐坐啊?走了这么多天,她快累得不行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