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春和陶秋啊。都有考量呢。
金三娘的心里活动,刘芳是无从得知了,她是真的心疼起陶夏这个懂事的孩子了。
陶夏话少,但是眼里有活,做事还麻利,心眼子也亮堂,听话的很,把她家里的家务活是做的很稳妥,这还是她在自己家干完活之后做的呢,十一岁的女娃,已经自行get到了吃苦耐劳的优良品质了呢,这一点刘芳是惊奇的。
不管别人怎么样,刘芳是不会让她的二狗子,像陶夏这样的。她势必会替他找到在这个时代更好的安身立命之法,好歹做了回人家的娘呢。
“媳妇儿,儿子,我回来了。”陶大贵跟着她大哥他们去了回江漳县,帮她把积攒了三个月的绣品给卖了。
刘芳抱着孩子出来,就看人大包小包的。
“这都是买的什么?咋这么多东西啊!”她没说要买这些东西。
“媳妇儿,你不知道。北边乱起来了,三哥说这些东西怕是要涨价,所以我就多买了些,囤着点。这里是剩下的银钱。”
说完,陶大贵就把陶家二狗子接过去,亲了好几口。儿子长的像媳妇儿,白生生的,好看,招人疼的不行,他是打心里爱着他们娘俩的。
刘芳翻了翻这堆东西,看看这都买的什么。
一匹藕荷色的细棉布,一匹石榴红的细棉布,一盒粉蝶轩的面脂,看样子是买给她的。十斤食盐,还有两坛子酱油和醋,闻这味道,应该是北边的。
此外,还有三十斤上等成色的棉花,两斤重的排骨和三斤大虾,两条海鱼,还行,没乱花。点了点,剩下的银子,十二两零一百一十八个铜板,呆子,都不知道给自己买点。
刘芳把钱收起来,把东西归置好,才想起陶大贵说北边乱起来了的事。
“大贵,你说北边乱了,是怎么回事?”
陶大贵正在和二狗子玩耍,听见刘芳询问,就竹筒倒豆子般把知道的那点事全说了出来。
“我和大哥他们到了江漳县,交了货之后,人家货铺掌柜说北边乱了,要不了那么多的货,让以后少做点,每两月才送一次。出了货铺,三哥一打听才知道,北边没顶住,蛮子南下了,连皇上都跑了呢。”
说完陶大贵很是唏嘘,北边离他们这太远,有点想象不到。
天下大乱,看来,她估量的没错,如此看来,搬到临海府来,这步棋是走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战乱来一波。
☆、生活
临海府已经是这块大陆的南端了,蛮子应该不会打到这边来,江安镇这边山多路难走,即使有难民,估计也很少,如此看来流水村算是一块绝佳的好地方了。
“大贵,明天你再去趟镇上,买五百斤小麦回来,行不?咱这儿不产麦子,我怕万一北边打起仗来,麦子运不过来,到时候价钱涨高了再买,划不来。”刘芳既喜欢吃米,也喜欢吃面食。
“嗯,我明儿一早就去。媳妇儿,要叫上大哥他们不?”媳妇儿是北边来的,吃惯了面食,可不能断顿。
“那我去问一下,你在家带一下二狗子。”
刘芳没听见陶大贵回复就出门了,哎,儿子现在有点重,还看啥都新鲜,她带了半天,好累啊!
陶大贵看刘芳急匆匆的出去,也不以为意,媳妇儿不说,他也是乐意带二狗子的,儿子多好啊,机灵又活泼,村里的哪个娃都比不上。
陶大贵傻父亲似的憨笑,抱起儿子飞飞,最近二狗子可喜欢这样玩了。
村里的那些娃的确不如二狗子好看,不过也不看看二狗子自出生后过的啥日子。
刘芳比村里的女人讲究,在照顾儿子方面,虽然甩手掌柜的时候比较多,但是大体上都是按她的方法来的。
二狗子自出生后所穿的衣物,都是府绸质地的,颜色比较鲜艳,二狗子又长的比较好,自然看起来就好看可爱的不行。
而村里的幼儿,基本上都是穿的陈旧的棉布衣服,虽然孩子皮肤嫩,穿旧衣比较好,但是这个时代是纯天然的织染技术,旧衣一般都不怎么好看了,如此下来,那些孩子能好看到哪里去。
再一个二狗子自能吃辅食后,刘芳是怎么营养怎么来,三不五时,还用点灵液水,把二狗子喂得肥嘟嘟的,健康的不行。
当娘的时间越久,刘芳感觉自己的心都开始软了,以前她看见村里有些孩子可怜,只是感慨一番,过后并不放在心上,毕竟她也无力改变,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看着那些瘦巴巴的孩子,她不知怎地,生出点同情来,见多了没有麻木,反而很难受。
第二天,北方乱了的消息,村里人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并没有形成恐慌、紧张的气氛,只是传了一两天,就没有消息了,大家的日子还是照常过,该咋样还咋样,没受影响。
北边离这里实在是太远了,生活在这里的人,好多连江漳县都没去过几次,也想不出北边乱了,他们这边会怎样。
自给自足的经济模式,已经把这些人牢牢禁锢在了这片土地上,刘芳暗忖,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这里很安全。
一眨眼,刘芳在流水村的第四个年就过去了,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年家里多了一个人,所以不用再去陶大富家过年了,毕竟有了孩子,就真正意味着是两家人了。
刘芳是松了口气的,她不喜欢在陶大富家吃饭,虽然热闹,但是说实话,金三娘的厨艺真的很一般,刘芳有点嫌弃。
今年压岁钱照给,依然是一个孩子十文钱,刘芳可大方了,好在自家还能收点回来。不过说起这压岁钱的事,刘芳就有点无语。
“大贵,你猜你大哥大嫂给咱儿子多少红包?”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要是能降低金三娘和陶大富在陶大贵心中分量的事,刘芳都不吝口舌的。
这样子好像有点阴险,有点破坏人家兄弟的感情,毕竟陶大富两口子算是养大了陶大贵,刘芳起初也没这么想过,但是她娘李春华给她讲过利弊。
后来她想了想也是,陶大贵是听话,可是听她的话,也听陶大富两口子的话。平日倒是没什么,可这过日子,时间久了,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多少?”红包是媳妇儿拿着的,他还没来得及看呢。
刘芳轻笑,颇有一种玩笑的意味:“十文,十文钱呵。咱儿子出生到现在,也就这十文了。”说完就拿着装了十文钱的那个红包,逗二狗子。
陶大贵脸有点发红,比起媳妇儿娘家的大方,有点不够看。
支支吾吾好一会儿,好容易才憋出一句话:“大哥家穷,十文钱也不错了。”陶大贵之前还觉得没啥,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很窘迫。
刘芳努努嘴,也没怎样,只道:“嗯,你说的不错。明年咱还是按照村里的标准给吧,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