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越发地让她感到羞愧。
秦默叹了口气:“好。”
莫念猛地抬起了头,泛红的脸上还带着惊喜:“你说真的?”
秦默点了点头:“但是你记住,这事必须要保密。”
莫念难得露出一个笑来:“谢谢……”
秦默摇了摇头,终于还是决定把实话说出来:“你不用谢我,我一直觉得我欠你的。”看到莫念那不解的神色,他沉了沉脸色,简明扼要地把当初的事情说出来:“当初……应该是你的妈妈,来学校考察的时候,曾经问过我学校的情况,我撒了谎。”
“如果当初我说的是实话,你根本不会被送来。”秦默认认真真地跟她说,“按理来说……我应该带你逃出去的,但是对不起,我做不到,只能替你去捎个信。”
一直压在心口里这件事,秦默还是说出来了。
换了沈卓云或是姜绍,大抵都不会把这当回事,可秦默却一直记得。
谎言就是谎言,无论如何迫于形势,错的就是自己,而因为自己的错误把别人拖累了,那就应该道歉——只是他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罢了。
莫念愣了半晌,还是低下头去:“没关系的,这里……就算问的不是你,也没有人会说实话的。”
“我也不敢逃……我……胆子小。”莫念说的是实话,如果不是胆怯到难以同人沟通的地步,她的母亲也不会把她送进来——哪怕是事先曾经被再三保证过不会有任何暴力行为。
秦默点了点头,微笑了一下:“我知道了,我会替你带话的。”
“谢谢。”莫念还是固执地道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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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屋顶,三个人正排排坐在屋顶上,依次是沈卓云、秦默、姜绍。
跟姜绍那兴奋劲相比,沈卓云显得异常的不满:原本屋顶是他跟秦默二人约会的圣地,现在被“第三者”插足,他的脸黑的快滴出水来了。姜绍倒也察觉了自己不大受欢迎,毅然决然地坐在秦默的身旁:他怕沈卓云一脚把他踹下楼去。
“刀能弄到么?”秦默问。
姜绍听了这话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不是说悄悄撤退么?要刀干嘛?武装夺取政权么?”
秦默看了他一眼,缓缓说:“我们有必须逃出去的理由,所以如果计划出了纰漏……也要逃出去。”如果被抓回来,秦默还有机会,但沈卓云未必还有。
姜绍吞了吞口水:“所以……万一我们被谁给发现了……”
沈卓云攀着秦默的肩膀,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十指并拢在脖子上比了一个“做掉”的动作。
“……老大我梦游了什么都没听见……”姜绍起身想走,脚腕却被秦默抓住了,一低头看见秦默正挑着一双凤眼,用一种诡异的目光审视着他,口气凉凉的:“上次的帐,还没算呢。”
沈卓云在旁边一唱一搭:“来,我们谈谈人生。”
我凑!连秦默都被带跑偏了!原来还他娘的是蔫坏,黑也黑在心儿里,现在连皮都黑了啊!
姜绍想哭都没地方哭去:刚过来时候的秦默多好,话少身娇,虽然推不倒吧,但是好歹也不会——跟沈卓云这么有夫妻相啊!
老话说的没错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看,鲜活的例子就在眼前呢!
看他欲哭无泪的表情,秦默问:“梦醒了没有?”
“醒了、醒了……”
“那正题,说吧,能弄到刀么?”秦默难得好心补充了一句。“这个是有备无患。”
姜绍说:“我来前带了弹簧刀,藏裤腿里了,现在还在床铺地下。”他好歹也是混过的,带把刀心里有底气——虽然他基本不怎么用来捅人。
沈卓云那有把军刀,两把也就差不多了,又不是真要去喊打喊杀。
秦默算计了一下,说:“我从教官储藏室那里偷了两把老虎钳,现在放在医务室,在这之前得想办法藏仓库里去。”
放仓库里倒也不怕被发现,那里两眼一抹黑,又老鼠虫子都有,任谁也不会伸手去地上摸。
“我们……当天钳断铁丝?”姜绍知道他们计划的逃跑方位。
秦默点了点头:“没办法,学校每天都有检查校产的,提前了会被发现。”
“那得多久?”
“一两个小时?”秦默也有些迟疑。“看你和沈卓云的力气了。”
“……那你呢?”姜绍问。“你干嘛?”
“我望风啊。”秦默坦然一摊手。“你看我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我是技术工种。”
卧槽!当初差点掐死老子的那个到底是谁啊?
☆、第三十三章 节目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一旦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就会迅速地被同化,并且习以为常。短短几个月罢了,秦默再回想起那学校高墙外的生活,只觉恍若隔世。如果不是那悄悄酝酿着的计划,和枕头下一天比一天厚的纸张,秦默几乎会产生一种错觉:自己会在这里度过一辈子。而这种错觉,哪怕只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一月十三日。
很快就要到了。
训练刚结束不久,回到寝室的男生一个个又累成了死狗,疲惫得几乎沾了枕头就能睡着,甚至有的连枕头都来不及沾,往地上一趴就响起了微微的鼾声。
只有秦默在医务室刚擦过身,换了洗好晾干的内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盯着天花板发呆。
过了两分钟,秦默感到自己的床铺微微一陷,扭了扭头,正看见沈卓云蹑手蹑脚地爬到他的床铺上来,对着他粲然一笑,桃花眼里波光潋滟,怎么看怎么带着那么点勾搭的意味。
“你也不怕把床压塌了。”秦默冷眼看他,他又不是没床,怎么就这么稀罕自己床上这半个铺位,天天放着自己的床不睡,巴巴地凑到他这里来?
恐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我又不沉,标准身材呢。”沈卓云恬不知耻地回答,爬上了秦默的床,却把秦默挤进了里侧,自己呆在外侧,扯着秦默的手往自己的小腹上按:“摸摸,八块呢。”
秦默懒得理他,抽回自己的手,压低了声音骂他:“滚一边去,我要睡觉。”
“我陪你睡。”沈卓云桃花眼斜飞,贼手愣是摸进了身侧人衬衫里,触到了温热柔软的肌肤,沿着腰线一路向下,挑开裤腰的松紧带就要钻进去。
秦默被他摸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硬是把那只手揪了出来,冷笑:“你再不老实,我就把你踹下去了。”
“谋害亲夫,好狠的心啊。”沈卓云一边贫嘴,一边斜眼去瞄秦默那如水墨画走出一般的精致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