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波助澜的影子。照他说,那王姓男人既然敢把那些肮脏话说出口,就该做好接招的准备,只不过可惜沈卓云说王家不下大力气是扳不倒的,否则秦默倒真不介意再折腾两下子,看看那姓王的到底哪来的底气出言不逊。
秦默这头玩了个痛快,却不曾想到当天下午秦蓁就直接杀上门来,气势汹汹冲了进来,拧着他的耳朵兴师问罪。
“王家的事是你和沈卓云闹出来的?”秦蓁咬牙切齿地问,得到了意料之中的肯定回答,只想不顾自己踩着的高跟鞋,照秦默屁股上狠狠踹一脚。
她带秦默去酒会,本意是想让秦默适应适应他以后的生存环境,也见识见识人情世故,学学应酬来往,哪知道一个酒会秦默就能招出这么些事来?
先是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出柜,后来又把王家那个儿子打了,最后干脆逃出现场出去疯玩,秦蓁本想等他玩完电话里说说,没想到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倒是电视里出现了王家倒霉的消息。
黑客攻击?秦蓁立时想起的就是秦默来,这下立马坐不住了,也不管秦默是和沈卓云同居了,直接找上了门来。
别的不说,秦蓁最担心的还是秦默下手黑了对方公司系统的事情:“现在王家那边焦头烂额,没心情找事,可一旦他们缓过劲来,肯定是要查的。秦默,你这次怎么犯傻了?”
秦默知道秦蓁在担心什么,对她解释:“你放心,任谁来查,都查不到我头上的。”
秦蓁虽然知道秦默的黑客技术厉害,却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但秦默既然这样保证了,她也放心了一些:“你怎么跟王家杠上了?我听人说还是你先动的手?”
秦默点了点头,一想起那男人当天的话他就觉得反胃,也没心情再跟秦蓁复述一遍,只道:“这人说话太难听,我忍不住就动手了。”
“你就不能等一阵!”秦蓁冲他翻个白眼。“你看他不顺眼,有的是法子整他,你非选最简单粗暴那个——我看你也是跟沈卓云呆久了,被他给同化了!”
“你这次也是疯魔了,你知道你现在在外名声多糟么?第一次出现在人家的眼光里,就落下一个同性恋、粗暴无礼的名声!最后半路还不见了人影!你是不是不想混了你!”秦蓁说着给了秦默一下,叹了口气。“你以为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带你去酒会的?”
秦默去给秦蓁倒了一杯果汁,对着秦蓁笑了笑,眼神却异常的认真:“我知道的。”
“知道你还给我瞎折腾?”
“有些事情,我懂不懂,都是一样的。”秦默此刻的眼神清明。
秦蓁看了他半晌,苦笑:“你现在是长大了,连我都看不明白你了。秦默,你现在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什么?”
秦默声音轻而缓慢:“为了我自己,想做就做了,秦蓁,我比你想象中的要记仇的多。”
“其实沈卓云同样在执着于向当初的学校复仇,你觉得奇怪么?”
秦蓁看他的架势是想跟自己好好聊聊,于是放下了自己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劝说,摇了摇头:“不奇怪,他就是这种人。”
“那么其实,我跟他本质上,是一类人。”秦默的表情未变,眼底却蔓延开一点光亮,看上去就像是星空,神秘深邃。“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果然……人以群分。”
说到这里,秦默居然有些想笑。
没错,学校那么多的人,只有他和沈卓云,会把当初的苦难记到现在,无非是因为……他们本质上是一样的。
如果学会遗忘和妥协是成为大人的标志,那么他和沈卓云恐怕至今没有成长,甚至没有丝毫成长的迹象。否则他也不会对沈卓云这个人一记就是六年,否则沈卓云也不会纠缠至今宁死不肯放手。
可有什么不好?
人活一世,他为什么不能更执着一点,更幼稚一点,更可笑一点?
秦蓁这才惊醒似的看向他,半晌一句话都没说,最后摇了摇头:“所以你的官司非打不可?”
“非打不可。”秦默说,“就算输了,我也未必没有再来的机会。”
秦蓁忽然觉得也许沈卓云和秦默这种看似清醒的疯狂才是最可怕的,明知道自己与旁人不同,明知道应该得过且过,却依旧清醒地死咬不放,直到自己的目的达成为止,期间绝不可能放弃。
如果说沈卓云是用一张潇洒不羁的皮子裹住了他血肉里的阴暗扭曲,那秦默就是用一身冷淡无谓的血肉藏住了骨子里的执着疯狂,外表这样极端的两个人,骨子里却是这样惊人的相似。
秦默。
秦蓁最终也没有打算劝阻什么,只叹了口气:“过两天,你来我公司把合同签了吧,你的东西,我也该还给你了。”
秦默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我让沈卓云跟你去签吧,我的那一份,你转给沈卓云吧。”
“!”秦蓁的眉立马皱起来了,低喝一声:“你说什么?”
“我的那一份,转给沈卓云。”秦默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却让秦蓁结结实实吃了一惊:“秦默,你疯了?”
沈卓云到底是给秦默灌了什么迷魂汤?证还没扯,就把秦默忽悠去同居了,现在秦默还打算把那一大笔财产都交给沈卓云——要知道,秦鸿钧为了这笔财产连脸面都不要了。
秦蓁这下真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了,换个情景,假设沈卓云是女的,那秦默绝对就是被小妖精迷得不分东南西北的窝囊废了。
秦蓁看着自家神色坦然的弟弟,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知道你俩……但是你总得为自己考虑考虑。”
“我考虑的很清楚。”秦默回答。
“可是沈卓云这个人……”秦蓁顿了顿,最终没有把评价说出来。“如果他背叛你,你打算怎么办?”
秦默摊了摊手:“秦蓁,没什么好担心的,在没接到这笔财产之前,我过得很凄惨么?”
秦蓁一时语塞,秦默就算没有这笔财产,也过得很好,他的源代码能卖出一个极高的价钱来,甚至连房子都是自己买下的,衣服不常买,吃的也不挑,连门都不用出,他的每月生活费都是一个极低的数字,甚至连秦蓁每年打给他的分红,他连一分都没动。
“这笔财产对我来说无所谓,反而我如果接受,就意味着我要承担着相应的责任,去探索一个我并不感兴趣的领域,为之付出大量精力——这并不划算。”秦默慢条斯理地分析。“所以,我为什么不把这些送给一个我信任的,有才能,并对此感兴趣的人呢?”
“你说的就是沈卓云?”秦蓁居然被秦默这一番话说的无言以对。
没错,对于秦默来说这笔钱只能成为银行里的一个数字,如果不去使用的话,五个零的存折和八个零的存折并没有什么区别。
可秦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