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兰刚放下茶缸,她便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咦,我的心跳怎么比之前还要快了?”
大家都听到了她的话,只是谁都没有上心,刘铁兰刚剧烈运动回来,心跳加快是极正常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刘铁兰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突然倒了下去,全身抽搐了起来,且抽得一下比一下夸张,瞳孔扩张,整个人却毫无意识,就如同癫痫病人发作一般。
这时另一边的沈宝珠也同样发作了,同样呼吸急促,身体抽搐,不过她看起来比刘铁兰要好一点,没有刘铁兰抽得那么厉害。
因为是上课时分,办公室里的老师还是很多的,大家都被吓了一大跳。
“怎么回事?是羊癫疯吗?”
“不可能,羊癫疯不是这样的。”
“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办公室乱成了一团,思思在刘铁兰一发作的时候就冲了过去,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脑中慢慢地回想中毒的人第一时间应该做什么。
只是现在她的脑子如同一团乱麻似的,根本就想不起来任何东西,思思恨得使劲拍打着自己的头。
催吐!
对,就是催吐!
思思脑中一闪,想起了前世电视里经常演中毒的人第一时间便是把喝进去的东西吐出来,忙大声喊道:“大家快来帮我一道替刘老师催吐,让她吐出来。”
“对对对,吐出来就好了。”另外一名年纪大的老师也回过神来了,忙过来帮忙。
两名男老师将刘铁兰面朝下趴了下来,因为刘铁兰抽搐得厉害,两位男老师根本制不住,又来了两位分别压住她的四肢,这才制住她。
那名老教师本想用筷子给刘桂兰催吐,可是刘桂兰抽得太厉害了,他不敢把筷子伸进去。思思想了想,忙端上她洗手的小脸盆,将开水壶里的水都倒了进去,又急匆匆地跑到水房接了些冷水。
回来后她便将香皂快速地切成了小碎片。扔进了水盆里,使劲地用手搅拌,加速肥皂的溶解。
过了一会儿,思思也顾不上肥皂化没化完了,便拿起茶杯舀了一杯水往刘铁兰嘴里灌了进去。一杯接着一杯地灌。
待把一盆水灌完了后,刘铁兰突然呕了,吐出了一大盆肥皂水。
思思注意到刘铁兰的抽搐似乎小了些,不由兴奋起来,她又将另一热水壶里的开水也倒进盆里,依样调了一盆肥皂水,又给刘铁兰灌了一盆肥皂水。
就这样,边灌边吐,整整灌了三盆肥皂水下去,而另一边也同样有人照着思思的方法在救沈宝珠。虽然大家都不待见沈宝珠,不过人命关头,谁都不会去计较这些了。
救护车来得很快,思思刚灌完三盆肥皂水,救护车便‘呜呀呜呀’地开进了校园,正巧停在办公楼门口。
医生与护士抬着担架冲了进来,领头的还是思思认识的,正是钟安平向她介绍的心理医生,黄原医院的一把刀曾洪波医生。
曾洪波是钟安平的大学同学,本来凭他的业务能力是可以留在京都的。不过他却回到了家乡S省,在省城第一医院做外科医生,而思思也算是运气不错,曾洪波正巧来黄原医院交换学习。为期两年。
当初因为要帮助大妮治疗心理阴影,思思便打电话求助钟安平,钟安平当即便向她推荐了曾洪波,并说曾洪波大学时候辅修的课程便是心理学,学得十分好,完全达到了专业水准。
于是思思便找上了曾洪波。其实如果思思不去找他,曾洪波也正好要找大妮的家属聊这事的,在他看来,替大妮心理治疗,既可以帮助这个小女孩,又可以提高他的业务能力,一举双得的好事。
曾洪波也没想到本县城的副书记夫人竟然就是老同学电话里说的妹妹,而且还这么年轻漂亮,想到老同学在学校里拒绝了那么多女同学的示爱,至今还是单身一人,并且还时常独自一人深夜对着星空发呆,他似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呀!
有了思思牵线搭桥,大妮的大伯自然二话不说就同意让曾洪波治疗了,而医院的院长也没有任何意见,只要曾洪波不影响正常工作就行。
在曾洪波的治疗期间,思思也去看过几次,大妮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见人就害怕了,脸上也有了笑模样,看来曾洪波的业务能力的确十分高明。
没想到今天出诊的竟会是曾洪波,思思忙站起身,冲曾洪波点头打招呼。
曾红波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思思,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很快便端正神色问起了病人的症状。
思思将刘铁兰喝了茶水后的症状抓住要点说了,并且也把她事后的补救措施说了。
曾洪波看着地上吐了一地的肥皂水,赞许地点了点头,指挥着其他护士和医生一道抬着两人上车。
思思想了想也跟着去了,她实在是不放心刘铁兰,还是跟着去看看放心一些。
临走前,她对办公室的其他老师说道:“刘老师和沈老师喝过的茶杯不要倒掉,那里面都是证据。”
思思说得很严肃,其他老师也都郑重的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事闹得这么大,公安局肯定是要介入的。
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从刘桂兰发作开始,王世民便脸色发白,脑门上也满是汗水,就连手指头都不停地颤抖,看得其他老师满是同情,不禁出言安慰他。
“王老师,沈老师会没事的,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
王世民强笑着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不停地擦汗,并且还不断地给自己灌水,似是想要减轻心中的恐惧一般。
怎么会这样?
宝珠不是说只是普通的过敏药吗?
为什么刘桂兰喝了会那样?
而且贺思思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反倒是宝珠出事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别人会不会知道是他下的药?
他会不会被公安抓走?
他会不会被枪毙?
王世民的脑海中被一个又一个问题充斥着,仿佛要爆炸了似的,他恐慌地抱着头,就这么坐在学校后花园里的椅子上,明明天上的太阳是那么明朗,可他的心却如同坠入冰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