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后,便一直拘束着,没有动过笔了。
反倒是,这两年,练得更加多了起来。
描绘几幅首饰的花样子,也并非什么难事,且她本就是姑娘身,自个的,与林氏的,包括素素的好些首饰皆是由着她所绘打造成的。
只是,到底是私底下戏耍罢了,并未曾在明面上卖弄过。
可是,听那秦公子的意思,分明又非此不可了。
到底是笔大单子,一旁那李掌柜已经在拼命的跟春生使眼色了,春生沉吟了片刻,便对着秦公子道着:“好吧,如此,那在下便接了,若是届时不合公子心意,还望公子直言。”
春生说完,便见那秦公子笑了,眉眼间似乎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顿了顿,春生又想了一下,便又问着:“在下可否多嘴询问一句,公子是想要将此物送给何人?”
长辈?妻妾?或者其余什么尊贵之人?
毕竟唯有了解了它的用途,才能够对症下药。
哪知,听闻春生这般问着,却见那秦公子看着春生的眼睛,定定的道着:“乃是送给心爱之人。”
春生闻言,微愣片刻,随即笑着点了点头,道着:“好,难得公子如此有心,在下定当尽力而为。”
两人终于达成了共识。
腿上的猫儿仿佛极为通人性似的,这边春生方与那秦公子交谈完,那边,猫儿忽而一把从春生退下跳了下去,步履优雅的往屏风那边去了。
只见,走到屏风跟前时,忽然停了下来,只朝着里头懒洋洋的“瞄”了一声,又忽然回头看了春生一眼,便又忽然一溜烟的闪进了屏风里头,似乎,跳进了谁的身上,谁的怀中似的。
春生瞧了一眼,便与秦公子告辞,只道着描绘好图案式样届时在送来与秦公子再作商榷。
只是,在临行前,春生复又回过头来,往那屏风处瞧了一眼,忽而对着秦公子意味深长的小声道了一句:“秦公子,指的究竟是您,还是另有其人啊?”
眼前的“秦公子”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忽而笑着道:“公子好眼力。”
第187章
春生前脚刚走,后脚那位“秦公子”立马便返回了屋子。
只见从那屏风后头走出来了一位身着深紫色华服的威严男子,只见他面色冷峻巍峨,一脸深沉犹如千年古井,深不见底。
只微微眯着眼,一定未动的盯着那门口的位置,许久都未曾收回视线。
面上看着面无表情,情绪似与往日并无异处。
直到,忽然间,手上的那只雪白的波斯猫忽地呼痛挣扎出声,只弓起了身子,哀嚎了一声:“喵···”
这才发现,原来,竟被一股大的力道勒住了脖子。
那名身穿深紫色华服的男子,只伸着大掌用力的掐住了猫儿的脖子。
面上瞧着无一丝情绪,手中却是越收越紧。
直至那浑圆可爱的波斯猫浑身抽·搐痉·挛,俨然将要窒息。
直至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险些将要被窒息的那一瞬间,脖间的大掌缓缓地松开了手。
随即,却修长的手指却又是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猫身上洁白的长毛发,似是安抚。
猫儿在他的大掌上瑟瑟发抖,不敢轻易动弹。
整个过程全程静谧无声,只听到那可爱的小东西不断由痛哭哀嚎变成胆怯呻·吟呜咽。
直至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而方才那名“秦公子”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瞧了这一幕,微微凝着神,大气不敢出一下。
直至忽然间听到有人出声,问着:“扬州那边的事办得如何呢?”
声线低低的,带着些岑冷。
一边问着,一边慢条斯理的踱步走到了门口,立在原地,双眼犹如一双膺眼,犀利的盯着屋子外头。
那里,早已无了半分人影。
那“秦公子”听到发问,顿时身子一顿。
立马恭敬的回道:“回爷的话,扬州那边的事儿早已经安排妥当,爷无须担忧!”
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抬眼瞧着身前之人一眼。
随即犹豫了片刻,便又斟酌着开口道着:“方才···方才那位陈公子似乎已经瞧出了小的身份···许是猜出了爷就在里头···”
身前之人闻言,许久,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再无言语。
那人见状,候了片刻,这才退下。
却说春生自从那“静园”回来后,便开始着手描绘起了关于以那红色宝石为装饰的首饰样子,既然自己亲自应了这样一件差事,终归得要认真对待的。
尽管,无缘无故的接下了这样一桩活计,直至回到了京郊外的家中,春生还觉得颇有些费解无奈,不过,想想竟又觉得有些好笑。
没有想到,兜兜转转间,这块儿宝石最终竟然还是落在了她的手里。
其实,没有想过会这般被人轻易买了去的,毕竟,当初亦不过是突发奇想的一个举动罢了。
送给心爱之人的?
春生彼时忽然听了,确实是有些触动的,或许,这才是这块石头最有价值的一刻,不是么?
一时,便又想到了那日,想到了那道屏风,想到了那日深处在屏风身后之人,只不知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能够为心爱之人做到如此的,应当是个长情之人吧。
那日那位“秦公子”,虽性子不拘一格,说话谈吐间亦是个难得有些见地之人,可是,深交起来,便渐渐地发觉有些不同。
频频的看向那屏风处。
好像里头有什么人,得需要得到他的请示似的,一探,这才发现,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