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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闻言,淡淡的笑了笑,并位问其缘由。
莞碧也问了些春生这两年的近况。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
莞碧这才对着春生道着:“咱们进府说吧···”
说到这里,话却是一顿,只有几分犹豫及担忧的看着春生道着:“爷···爷在里头候着···春生,你···”
只有几分欲言又止的看着春生。
想问她怎地又主动回来了,想问她如何又与屋子里的那一位···复又缠上了。
可是,关切的话到了嗓子眼了,却又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莞碧向来是最了解春生的,也算是看着她与那沈毅堂一路走到现如今这一步的。
见面到了现在,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她向来是最清楚了。
只看着春生现如今自在快活的模样,又想起屋子里的···那一位,这两年···
这一对冤家···
莞碧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
春生知晓莞碧的担忧及顾虑,只拍了拍莞碧的手,淡笑着道着:“无事,咱们进去吧···”
莞碧便直接将春生领进了府。
直接领到了一处新的院落。
并非前几次去过的书房与宴客的厅子,而是一处安寝的院落。
春生踏进院子的那一刻,只觉得心中发着紧,脚步有些寸步难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觉得这一处院子,与曾经元陵沈家的那处斗春院里的布置如出一辙,她一眼望过去,便知晓主屋在哪个位置,厅子,偏厅,偏房,竟无比的熟稔。
走到那正屋门口时。
莞碧止了步子,只凑过来对着春生小声道着:“春生,爷就在屋子里头···”
顿了顿,沉吟了片刻,又低声的补充了一句:“千万莫要再像以前那般招惹了爷,爷他···他现如今···”
顿了顿,又是轻叹了一声,便又道着:“你进去便知晓了···”
莞碧说完后,看了春生一眼,这便退下了。
春生目送莞碧走远。
只立在正屋门口,看着里头无比熟悉的摆设,是依稀觉得回到了两年前,回到了曾经的元陵沈家,重返了斗春院似的。
竟有种错觉,好似从未曾离开过一样。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下人。
春生微微扶着一侧的门沿,只觉得步伐有些不稳。
走进了厅子里,无人。
侧厅,无人。
只有些步履艰难的绕过了厅子,绕过了侧厅,朝着里头的卧房慢慢的走了去。
卧房的门是合上的。
里头安静的只有几分诡异。
春生伸着头,想要去推,可是,手竟然有些抖。
放下了。
许久,便又抬了起来。
只咬着牙,缓缓地将卧房里的门推开了。
整个卧房偌大无比,里头的屏风,贵妃塌,梳妆台···还有那个摇椅···
春生的眼有些发热。
步伐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想要返回身子,想要临阵逃脱了。
然而脚步却又放是被定住了似的,如何都挪不了步子。
一眼便瞧见了,那张镂空木雕沉香床榻上躺着一道身影,穿着一身凌白的里衣,朝着里侧侧躺着,一动未动,仿佛是睡着了般似的。
屋子里只静得可怕。
春生瞧了,却只觉得眼一红。
忽地伸手捂住了嘴,不知为何,两行清泪只觉得犹如流水般,就那般滑落了下来。
第197章
春生心中一片复杂。
待两年后,再一次面对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时,她的心中竟百感交集。
他是强盗,曾是掌控生杀大权之人,是她的主子,她对他百般忌惮,畏惧,甚至一度是有些恐惧的。
然而,尽管如此,无论她曾多么对他惶恐、避之不及,他却也是她生命中第一个,亦是唯一的一个男人,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那样无数个日夜的抵死缠绵,亦是真实存在过的。
便是到了两年之后的现在,春生依旧说不清,对他,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心境。
她依旧怕他,害怕得要命,可是,夜里却也时常梦到过他。
春生始终想不通,便时常下意识的回避着。
只逼着自己,回避着,遗忘着关于他,关于以往的一切。
然而,此时此刻,瞧着眼前的这样一副画面,她也不知为何,胸腔里忽然就变得酸涩无比。
那样熟悉的身影,在这般熟悉的屋子里,只觉得一瞬间又回到了两年前似的。
他似乎真的睡着了,侧向里头躺着,一动未动。
以往,他亦时常是这般睡姿,侧向着里头,侧向着她。
春生立在原地不知呆立了多久,直至情绪慢慢的平缓了,直到心里头的酸涩渐渐地抚平了,这才犹豫着,试探着,扶着门沿,一步一步的往里头踏了进去。
时间仿佛是凝固住了似的。
屋子里安静的可怕。
春生一直来到了床榻旁,在距离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来之前,心有些慌,脑海中亦是无数次的预想着会面时的情形,以为会是剑拔弩张,又或者无言对峙,却也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一种。
好像,再一次重逢之后,她对他的预想,总是犹如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