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的。”
施然指着身后的小伙子。
宋峪抬头看去，也看出了小伙子的腿脚不好。
只是这个小伙子给他的感觉，倒是和楚千寒一模一样。
像是从泥土里爬出来似的，浑身上下都透着阴翳。
“我有个事情想问你，你师兄变成这样……是跟你们学的东西有关吗？”
宋峪不好问的太直接。余水也说了，问人家术法路数是不太尊重的，所以他也就说的比较委婉。
小伙子点点头，低声道：“我现在可以带我师兄离开了吗？”
“可以可以！”
宋峪连忙点头。
他也知道万局长一直催着叫把楚千寒送走在。这件事情虽然瞒住了，可法医所还是有些人知道的。
最近这段时间大家都窃窃私语，还有不少人突然请假，夜班也推三阻四的。
就是害怕楚千寒的这个情况。
现在楚千寒送出去了，法医所也能太平些。
余水赶到的时候，小伙子已经带着楚千寒离开了。
让人奇怪但是，别人都是麻烦法医所送去火化，也好带走。
可那个小伙子却从背着的包里拿出了一块写了符咒的布，把那些骨头一根一根的拆开掰断，放在了布里。
然后随便一卷，带了出去。
“拆开掰断？”
余水听宋峪描述完，眼睛都瞪大了。
就算是尸骨腐烂和修炼的术法有关系，可为什么还要把骨头给敲断？
其实像他们这样的人，更加信奉死后的事情。
楚千寒的师弟竟然把楚千寒的骨头给拆开打断，这不是让他死无全尸吗？
放在别的门派，这是完全不允许的。
“有什么好奇怪？这个楚千寒离开了天师门以后不知道学了什么邪门歪道，整个人都阴郁的厉害。”
雁北虽然也吃惊，但转念也想开了。
能让尸体腐烂，敲断骨头也就不算什么了。
余水思衬着，还是摇头。
不管是邪门歪道还是名门正派。
都没有这样安排弟子后事的规矩。
死的安宁，这是华夏人的传统。
而他们这些修道练术的，更是信奉这些。
“那块布上有什么，你还记得吗？”
余水不死心的问道。
“我当时没有站的那么近，没有看清楚。”
宋峪摇头。
他那个时候都被小伙子打断骨头的样子给惊呆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看装骨头的布？
就算宋峪不说，余水也猜到了结果。
就算是她，当时可能也只会注意到在被打断的骨头，而不是包东西的布吧。
“既然楚千寒的尸体都没了，碎尸案的事情也查不下去了。”
余水始终是有些不放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不放心是哪里来的。
就是觉得，碎尸案是一个精心设计好的局。
但是这个局针对的人是谁，余水也想不通。
总不能是针对楚千寒的吧？那楚千寒也太蠢了！分不清楚妖气，还带着人外省跑，一步一步的跑进人家的计划里。
在余水的印象中，楚千寒绝对不会是这样的蠢货。
“恩。我也觉得碎尸案很奇怪。”
宋峪点点头，手指在下巴上一点一点的：“因为你的缘故，我和彦臣都对鬼怪伤人的事情十分相信。而楚千寒的本事，在小树被绑架之后我们也十分信服。所以，楚千寒说是妖怪的时候，我们并没有起疑。甚至把所有的重点都放在了妖怪伤人上去了。”
现在清醒过来，宋峪也感觉出了在查碎尸案的时候，他和周彦臣就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压根没有自己的想法。
而会这样，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他们已经习惯了依赖余水这样的力量。
楚千寒一说，他们便相信了这不是一起普通的案子。
甚至没有做再三的调查，直接交到了特别调查小组。
“而且，当时楚千寒说是什么，你们就信什么。”
余水拧着眉。
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明明周彦臣和宋峪都是按照楚千寒说的去做，最后死的人却是楚千寒。
一个人就算是要自杀，也不会弄出这么多的事情来吧？
“我会继续留意。特别调查小组暂时被停下来了，你也有些时候没有见过周彦臣了，要不要今天晚上去我家吃饭？”
不管特别调查小组能不能继续下去。
余水对曾经是同事的宋峪还是有些好感的。
在被她教训过之后，宋峪对鬼神之说虽然没有完全信服，但也多敬畏之心。
对上余水那双黑眸，宋峪的脸颊微微泛红，有些害羞道：“好啊。”
自从周彦臣受伤之后，每天下班都是雁北骑着余水的自行车去接周彦臣，哼哧哼哧的把周彦臣接到余水家里吃了晚饭之后，又哼哧哼哧的把周彦臣送到他自己家。
做完了这些，雁北才能回家休息。
可今天多了宋峪，宋峪年纪小，却有一辆车。
看见宋峪的那辆车，雁北眼泪水都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