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台电脑都启动,肖琅转头看向魏病衣,虽然眼神里还是浓浓的不满,但嘴上还是忍不住作出口型:“大家都懂,快去快回。”
“……”淦,话都让你们说了,他还能说啥!
魏病衣原地站了几秒钟,果断转身出门。
这里的气氛甚至比魏病衣在场的时候还要严峻几分。客厅里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特别是各方势力的军官们,他们的表情一个比一个怀疑人生,只战战兢兢的在一旁假作木头人。
一时之间客厅里只剩下肖琅噼里啪啦的打字声,沈奉灼这边倒也在看公务,只不过眸子黯淡,手指也僵硬的动都不动一下。
肖琅处理完好几件公务的时间里,他还在看最开始的那一件。过了一会儿,肖琅忍无可忍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事情急不来。”
“……”
沈奉灼没说话,强打起精神处理公务。
一门之隔的另外一边。
平台还算开阔,两人各站一边,相隔距离足足有三米多。风雪跟不要钱一般呼呼啦啦的往人脖子里钻,魏病衣缩脖子,双手插在刚刚才穿上的黑色羽绒服兜里。
脸上残留许久的妆还没弄掉,头套也没摘,让人浑身难受。倒是应了肖琅的那一句话,现在的魏病衣满心只想着速战速决。
“你单独找我是想说什么?”
顾棠戈从兜里拿出烟和打火机,风雪侵蚀下点了好几次火都没点着。最后他将这些重新揣回兜里,双手搭在栏杆上,视线看向很远的地方。
“顾子骁去找他母亲了。他给出的理由是还想看看母亲,但我知道,他更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不是跟我所说的一样。”
顿了顿,顾棠戈总算将视线挪向魏病衣:“他不信我。”
魏病衣冷的搓手,茫然道:“这是你们兄弟俩之间的事情吧,跟我说干嘛。”
顾棠戈说:“我也不信我自己。”
魏病衣一愣:“嗯?”
顾棠戈认真说:“当年是不是有遗漏的地方,你有什么苦衷无法对我说。”
说这话的时候,顾棠戈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藏的很深很深。魏病衣距离他不近,甚至根本没有看出来这期盼。
他现在只满心茫然,当年的事情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仅仅知道的那么一点点,也是从顾棠戈本人口中得知的。就算魏松雪真的有什么苦衷,他也没有办法替其开口呀。
想了又想,魏病衣只得捞起自己最擅长的演技,抿唇的时候脸上已经满是苦笑。
“如果真相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会后悔这十年这样对我吗?”
“后悔?”顾棠戈唇角微勾起,笑的十分凄凉:“十年前从那个村子里逃出来的时候,我就百般告诫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能后悔。这会变成阻挡我前进步伐的累赘。但是现在,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后悔,只是忽然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本来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话音刚落,魏病衣心尖猛的一痛。
就像有一根针扎着心脏一样,抽着疼刺着疼,痉挛到无法呼吸。
这下子魏病衣连演戏都忘记了,真实的情绪完全暴露在冰天雪地里。似乎是察觉到身旁人的惊讶,顾棠戈歪头:“怎么了?”
魏病衣咬牙,脸上阴云密布。
气氛一时沉寂,谁也没有再开口。顾棠戈没有追问,终于又点燃了烟,低着头一口接一口抽着,看起来十分颓唐。
表面上看起来无波无澜,实际上魏病衣这边已经和系统怼起来了,他震惊到恨不得掐着系统的脖子,把它从脑海里拎出来锤一顿。
【系统,怎么回事,我刚刚怎么会觉得难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根本就不care顾棠戈啊!你老实说,魏松雪是不是还活着,就在我所在的这具身体里?或者我其实是一个人格分裂,魏松雪是表人格,而我是里人格?!】
【不是的。魏松雪已经死了,你也不是他分裂出的人格。】
【那我刚刚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
【不要装死!你可以发布任务也可以设定期限,这些我都可以接受,因为只要我还活着,所有事情都是有一线生机的,都不是大事。但你不能私自控制我的情绪和感情,这很过分。】
系统从来没有见到过魏病衣这么生气的模样,它一下子也慌了,下意识解释。
【不是的。我没有操控宿主感情的能力,至于你问的问题……我也没有回答的权利。宿主,我只是一个任务传播者,您要是真的想知道,可以自己去查查看。不过别担心,这些情绪出现的次数很少很少,少到几乎没有,绝对不会影响您本人做任何事。】
“你得的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