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晚饭,韩缜坚持练完字才洗澡上床睡觉,很快就睡死过去, 什么也不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天无非是日复一日的学习,上午学文下午学武,慢慢的韩缜也习惯了这节凑。期间抽出空更完善先前提出的计划,并在‘逍遥苑’内部高层开了一个小会,商量派出谁来辅助谢琦,还有计算需要多少资金,谁来分管。
忙忙碌碌的,甚至连放假的时候都没空去看小伙伴们一眼,而是专门和谢琦去看适合开学院的地方了。
不过,韩缜得到消息,他生辰那日回送给各府礼物显然很受欢迎,罗柏就来回报过,那间专卖精品玩具的店生意很好,不时有风闻过来的人来买纸牌和跳棋的,而那些玩偶就更受上层贵族少女的欢迎,大家喜欢这些惊奇有趣的造型,有时一买就买一个系列的,反正她们也不缺这些钱。
而李真就专向下层铺货,上至客栈酒楼,赌场脚店,下至甚至杂货铺子,力图让纸牌走向千家万户。而且他不限京城一地,而是全国都有他的生意,想也知道有了充足的准备这次赚的不少,当然也少不了韩缜的一份就是。
不过等到有仿制的出来,利润必然下跌,到那时靠的就是先前打响的品牌效应了。
不知不觉间,永宁侯世子归来的日子也近了,这些日子永宁侯夫人很是期盼焦灼,不停的吩咐府中人好好收拾院子以待世子归来,这股情绪也影响了叶婉婉,她也有些坐立不安,人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起来。
想来是即将要面对久未见面的夫君,多少有些惶恐不安,而府中火热高昂的热情带给她不少的压力。韩缜只得每天尽量多陪她一会,百般开解宽慰,又是撒娇卖萌,又是说笑话逗趣,放松她的心情,才总算没有这么忧虑了。
在永宁侯世子归来的当天,韩缜他们还特地放假了,可以不用去学堂。
因为永宁侯世子此番是回京述职,说不定还会面见圣上,因此也没有这么快回府。所以一干人都聚在永宁侯夫人的‘荣寿院’等待,让人不住使马探信,看何时出来。
这次难得的永宁侯也在,和永宁侯夫人并肩而坐。堂下除了大伯去上衙,剩下的三叔,五叔都在。
三叔韩良面容俊美,然而肤色苍白眼底青黑,一看就是一副沉溺酒色损耗过度的样子。大概是顾忌着永宁侯在场,他正襟危坐,对着上前见礼的小辈态度也很是温和随意。
五叔韩毓就神采飞扬多了,旁边伴着娇妻幼子,正陪着永宁侯夫人说笑。
永宁侯夫人对庶子只让半个月请安一次就成,而对自己的幼子自然是随意,想见就见。因此韩缜除了在年节节日也一向少见家中的男人,早上请安撞到一起的时候就更少了,不是特意找去,还真碰不上面。
韩维和韩敏兰也已经在座,俩人的神情也有点紧张期待,他们也很久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了。少时丧母,父亲又不在身边,最亲近的亲人反而是外祖一家,于永宁侯府倒显得陌生了。
韩缜一一见礼,然后依偎到了叶婉婉身边,间或转头和韩纭说着小话,两人嘀咕着没完。
等到午时还没见消息,只好吩咐厨下收拾午食,分成两桌草草用完,然后继续等。
知道永宁侯夫人挂心儿子,大家也都尽量说些轻松逗趣的,让她老人家开怀。至于永宁侯早去了一旁的书房,人到的时候再告知他。
直到申时,才有小厮上前通报说世子已经出了宫门,已经在回府的路上。
永宁侯夫人顿时喜笑颜开,没口径的派人去接,韩毓当即起身道:“,母亲,我去前面迎迎二哥去!”
“好,好,你去吧!”永宁侯夫人笑着答应。
韩良也起身道:“母亲,我跟五弟同去!”韩良正坐着不耐烦了,忙不迭的请命。
韩纭不甘寂寞的跳出来:“还有我,还有我,二叔是个大英雄,我也要去迎他!”这小子如今最崇拜的就是能斩敌首的将军了,更何况那人还是自家的二叔呢。
说着还一拉韩缜,嚷道:“六弟你也去吧,你不想早点看到你爹吗?”
韩缜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见亲娘的面色还算平静从容,就准备起身一起出去迎接,说实话他也很好奇这世从未谋面的父亲是什么样子的!
于是,最后一干男丁除了韩综都去前面迎接,而女眷就留在后宅等候。
韩良和韩毓站在最前面,而一干小辈则排在后面,对着大门翘首以待。
不多时,就听得正门被快速的打开,远远的有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几匹马簇拥着中间的一人,像是急掠而来的疾风,飞快地从‘荣宁街’跑过,猛然在永宁侯府前面停驻,马上的骑士轻盈地翻身而下。
韩重眼眉一掀,扫过挂着‘永宁侯府’牌匾的门楣,然后拾步而上,径直进入府中。路上的小厮只有磕头行礼的份,只觉得被世子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而世子带来的护卫一言不发地跟在身后。
韩良和韩毓早在见着人时,就快步迎了上去,嘴里高喊着:“二哥!”
韩重停下脚步,打量他们一眼,方说道:“三弟,五弟,是你们啊,好久不见!”他的神情冷淡,嘴里说着好久不见,可是面上却无丝毫动容,平平淡淡的似毫无生气。
韩良和韩毓相视一眼,彼此的脸上有着了然的无奈,他们的世子二哥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待他们如出一辙的冷淡疏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世子从小就和他们不亲近,包括韩毓这个同母弟弟,他的眼睛好像只看得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其他的一切都不在他眼中,让人既敬且畏,也让一干兄弟只能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
二人乖顺的见礼:“二哥辛苦了,母亲正盼着你呢,让我们前来迎接二哥!”
韩重扯一下唇角:“让母亲惦念了,是我的不是!”
他的视线扫向他们身后的一干男孩,挑了挑眉。
韩重一身铠甲未换,身上似乎还带着沙场拼杀的凛冽血气,高大的影子几乎遮挡了日光,那目光看过来犹有实质似的,锐利无比,让人本能的瑟缩闪躲。
韩维本该带头上前见礼的,却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好一会才结结巴巴的躬身行礼:“儿子,儿子韩维见过父亲!”
韩重视线在他身上略略停留,神情多了丝温和,淡声道:“是维儿,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