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人家长了一张好面皮,骨子里却根本就是个小疯子。
也不知道瑞王府是怎么把他养出来了,视人命如无物!惹他不开心了,什么挖眼割舌,怎么残忍怎么来!他似乎乐意见到人们在他的手下流血挣扎,然后发出哀嚎痛苦的叫声,那会让他开心。
虽然他们一心讨好奉承孟庭轩,但也不是很适应得了他的这种作风,有不适的就偏过了头不看。
好在他还人小力微,一口气抽了几十下后就没了力气,扫兴地坐到了一边。而地上的人此刻只有些许微弱的呼吸声,血迹遍布全身,看着还剩最后一口气了。
周围看他发泄够了,几个人悄悄地吁了口气,这关看来是过去了。
早有瑞王府司空见惯了的护卫上前拖走那人,下去处理不提。
空气看着不再那么紧绷,早有圆滑的少年上前讨好地笑道:“怪不得小公子生气,要不是他献上的马不好,也不会输了比赛,是该教训一顿!”
大家也纷纷围拢来赞同不已,此刻一人一句地骂着那献马者,大有他是活该之意!要不是他的马不好,也不会输了比赛,惹得小公子生气。
孟庭轩斜了他们一眼,他此刻的样子看着既骄傲又矜贵,不见暴戾,就是一个娇养出来的王府小公子,生气地噘嘴道:“还有那些马,都砍了,我再也不要看到了!”
闻言的人心疼得紧,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孟庭轩说砍了就是真的砍了。他随身的护卫是王妃特地拨在他身边的,为的就是怕万一小儿子在外面被慢待了,让他们听从孟庭轩的命令,他说什么听什么,事事照办。
“还有,”他偏过头,视线盯着那匹兴奋跳跃的冠军马,眼里闪过诡异的光,“那匹马,我不希望它活到明天!”
可是这是齐王府的马?底下的人迟疑了半晌,如果真出了事,肯定会猜到是孟庭轩下的手,双方必然闹得不可开交。
“怎么,我的话你不听吗?”他平静地注视着对方,看上去很是好奇天真。
护卫却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想起不听从他的话会有的下场,忍不住低下了头,道:“是,属下马上去办!”他宁愿闹出事被王爷责罚,也不想落到小公子的手里,那是生不如死!
孟庭轩本来兴致勃勃而来,现在输了比赛甚是扫兴,当下气哼哼的站起道:“不看了,走!”
大家自是惟他马首是瞻,纷纷迎合感叹今天的比赛无趣,不如再去别处玩耍。
孟庭轩懒洋洋地将沾了血的鞭子缠在了手上,未干的血迹在他的手上留下了痕迹,他却毫不在意被弄脏了身体,反而有趣地举到眼前看了又看,似乎很是喜欢的样子。
身后一圈拍马屁的人看在眼里,下意识地远离几步,身上一阵恶寒,小公子的爱好真是一般人承受不来啊。
打开门,孟庭轩当头举步离开,才没走几步,就见着孟庭斓也领着一帮人也过来了。他比孟庭轩还大上两岁,也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少年,两人都是府里出了名的无法无天不学无术,平常没人管得了他们。
此刻,他得意洋洋的挡着站定,嘲谑地道:“八堂弟,你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可是输了心里不痛快了?”他装模作样地叹气道,“我倒是想让你一把,可惜宝马太得力了,一不小心就赢了,哈哈哈哈!”
孟庭轩垂眸抚摸着手上的鞭子,听着眼前的傻子呱唧得没完,眼梢的戾气不经意地泄出。
孟庭斓像是有所警觉的退后几步,瞪着眼嚷嚷道:“干啥,你还想打人啊,我可是你堂哥,你还想不敬兄长啊!”
说实话他心里也有些悚这个堂弟,自从在一次宫宴上,他不小心看到这个堂弟把一个得罪了他的宫女活活折磨死,还亲自拿刀翻开对方的皮肉,毫不忌讳地伸手戳弄,就觉得这个堂弟性子扭曲古怪,简直非常人。
如果有人得罪了他,他会让人责罚,却不会亲自动手。也不知道孟庭轩是什么毛病,这么爱弄得鲜血淋淋的,也不嫌恶心!
孟庭轩偏头看他,突然笑了一下,配着他精致的面貌很是好看:“我怎么可能动手打你呢,你想多了,堂兄?”
他语气轻柔,怎么看怎么无害,可是孟庭斓却硬生生听出了隐藏的含义:再不让开,就动手了哦!
孟庭斓浑身一个激灵,他只是一不小心赢了忍不住来炫耀一番,还真怕孟庭轩发起疯来,他可没有对方狠!
当下虚张声势地耸了下肩道:“好了,你的赌金我就笑纳了,就此告别吧!”说着也不待孟庭轩再说什么,怂怂地领着人走了。
孟庭轩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人离开一句话不说,可是他周边的气氛却是越来越僵硬,阴冷阴冷的。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气疯了,大家一时都不敢开口说话。
好一会,他仿佛平静了情绪,脸上甚至挂上了微笑:“走吧!”
众人屏声静气地跟在身后,暗惊他的变脸,他如今压抑下去了,等下也不知要发泄在哪个倒霉鬼身上。
在他们不远处就是韩缜他们的房间,两位皇孙的动静闹得不小,他们也稍稍听了一耳朵。见他们没有闹事,也松了口气,这个佳节日子里,谁耐烦掺和到他们的破事里。
然而事情没有如他们想象的一样过去,他们正在高谈阔论中,负责韩敏珠他们包间的员工却急急跑了过来求救,说是瑞王府小公子闯入了永宁侯府包厢间,此刻韩纬护着姐姐正在对峙中。
韩缜等不由吃惊,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来不及细想忙带着人跑了过去。
那头孟庭轩在走廊上步子越迈越重,心下越想越气,他竟然输给了孟庭斓这个蠢货。这样还罢了,竟然还被他当面讥笑,简直丢尽了脸。
此前他还忍着,如今却是再也忍不住了,狠狠的发起了脾气,一挥鞭子扫向了后面:“我要你们有什么用,都是一帮废物!”
他纵然任性,却也知道身后的跟班虽然捧着他,但不是他可以随意打骂的人,打得是母亲派在他身边的护卫。
那几个护卫习惯了他动辄打人的脾性,只能默默忍受着,跟班们相互扫视了一眼,无可奈何地看着。
胡若鸿脸色苍白地退了一步,悄悄地掩住了手臂,他刚才离得太近,被鞭子末梢扫到了,此刻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