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们有约,就劳动哥哥送我一程!”
韩缜退后一步道:“那大哥和姐姐先行一步,我就不耽搁了!”
贵族少女们冬日多呆于闺中无聊,爱好私下聚会闲聊,也是常有的事。想来韩维也是挂心于妹妹特意相送。
也没再说什么,韩维笑了下,陪着妹妹上了侯府准备的马车,一行人先前出发了。
说来,韩敏兰好像最近的聚会蛮多的,而且韩维多有相送,他们兄妹的关系倒是一向亲密。
天冷路滑,韩缜也没有骑马,而且还有一个李钦呢。
坐上马车,到威远侯府接了李钦,他们一路往郊外而去。
温暖的车厢似乎将寒冷都挡在了外面,韩缜脱下披风放在一旁,在车上点着的炉子上烹茶倒水。
递了一杯热茶给李钦暖手,韩缜自己也端了一杯在手上。
李钦喝了口茶水道:“天气这么冷,也不知那些贫困百姓又要冻死饿死多少!”
韩缜淡淡道:“前天开封大雪,屋倒塌十七间,冻死五人!”
这是当日开封府衙展开救援后得出的数据,实际上在看不见的地方应该有更多的,那些贫穷无力过冬的人不在少数,然而比起往年的确好了很多。
韩缜每年都会在冬天设棚施粥,救济那些难民,还会帮着检修房屋。其实不光是他,京城那些权贵富商之家的太太夫人们,惯例也会施粥赠衣,多做善事。
不过他们也是救急不救穷,帮人也只能帮一时,毕竟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
李钦意外:“这比往年情况好了不少!”
韩缜点头:“应该多亏了甄伦甄大人,他派人提前宣示近日有大雪降临,让百姓预防保暖,加固房屋。对那些困难无力过冬的人,凑请朝廷下拨一批救济银发放,方让他们得以存活过冬。”
在太子未立的情况下,太子太师虽然是从一品,却只是虚职没有实权。永平帝到底没有闲置他,而是下旨令他为户部尚书,原户部尚书则是告老还乡。
李钦道:“甄大人不愧是实心任事的,做官当如甄大人才是!”
韩缜点头赞同,能看到百姓生存的不易,关心民生,这样的官员真的不多见。
不过甄伦在武事方面强调要选拔将领,赋以重权。这跟如今朝堂上重文轻武的一派大臣观点相左,因此暗地里被打压,双方成对立之势。
或许这也是出于永平帝的考量,借此来分散那帮逐渐失去控制的文官集团力量,他才能更好的压制平衡朝堂。
说话间,已到了‘五里坡’,两人重新披上披风下的车来。
入目所见桃树连绵,因为刚经了一层霜雪,积雪未化,只见琼枝玉树,半绽的桃花在白雪覆盖下更显娇艳,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也不急着和朋友相聚,而是静静地漫步桃林间品味美景。
山林叠嶂,桃花层层,慕名而来的人们不少,不过大家都互有默契的不相干扰,毕竟桃林很大,人们都有足够的空间。
而女眷们则会择好一个地方,然后让侍女们拉起帷布,阻隔起一段相对私密的空间,尽情的欣赏美景。
孟朝讲究男女大妨,礼教森严,韩缜和李钦对视一眼,远远的避开了,尽捡了空旷无人地走,不知不觉的走散开来。
好在他们身后都跟着各自的随从,倒也不怕无人相陪照顾,韩缜也就不操心地选了一个方向随意走去。
韩缜顺着花树随心而走,所谓乱花迷人眼,只觉得每棵桃树都有它的可爱新奇之处,这棵望着那棵桃花开得更美更繁盛,追逐着簇簇红梅,渐渐到了偏僻之处。
这里的几株红梅因为长在向阳的山坡上,积雪融化得最快,露出那开得欢快的桃花,如美人娇颜,熏人欲醉。
韩缜绕着树兴致盎然的转圈,想挑拣几支开得最美最好的,剪下来给府里送去,让没有出门的人也领略这桃花美景。
他正在这里转悠着沉吟该怎么辣手摧花,却不想吓坏了僻静处偷偷约会的人。
韩维不妨在这里看到韩缜出现,吓得拉住身边的人就缩身退了回去,借着桃树掩映遮住了身形,不让人发现自己。
“怎么了?”清脆甜腻的声音疑惑地在身后响起,不解他为何做这个模样。
韩维忙转身示意她噤声,俊秀的脸上浮现几分焦急,低低道:“小些声,外面有人!”
而且是韩缜这个弟弟,早知道早上出门就该问一下他要去哪里,就能避免这样的境况了。和女子私下相见本就于礼不合,如果还被看在眼里,韩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在韩缜面前抬起头来。
被韩维挡在身后的女孩子露出娇俏的面容,却是齐王府的小郡主孟筱。她披着桃花点辍绣就的斗篷,光彩照人的脸颊透着醉人的红晕,望着心上少年的目光柔情密布。
她此刻心疼地望着韩维急出了汗的面容,不满地嘟嘴道:“怕什么,就算看见了又如何,谁还敢说三道四不成?”
她历来娇蛮惯了,仗着齐王之女的身份,很不将男女大妨放在眼里。而且,她脸红了下,自己早晚会嫁给韩维的,就是被人知晓了,也不过是早一步嫁入而已!
韩维忙拉住她,小心地将身子藏得更密实,低低道:“是侯府的人,我继母所生的那个弟弟!”
孟筱眼珠一转,食指点了点红唇,娇憨地道:“就是那个中了‘小三元’,不将你和敏兰放在眼中的那个弟弟!”
韩敏兰有时候会提起韩缜这个继母所生的嫡次子,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个善于讨巧卖乖,府中的长辈都偏爱于他,韩维身上虽然有个世子身份,却不是很得长辈喜欢。
有意无意地将他们兄妹摆在了弱势的地位,韩敏兰从来不会明说他们兄妹得不到侯府的重视,可是孟筱却一心认定韩缜这个嫡次子心内藏奸,仗着有个生母在有恃无恐,一心欺压兄姐。
虽然还从来没见过韩缜,但是心里已经对他存了恶感。心下对韩维也愈加怜惜,觉得他没有生母,还不知在府里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呢,一颗心都挂在了他身上。
韩维有些难堪的点了下头,他也不明白小郡主为何一心认定韩缜对他们不敬,事实上表面韩缜一向对他们甚是恭敬有礼,言行也没有什么不当之处。小小声地解释道:“他还是不错的,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