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身躯一僵,更是用沉默代替了回答。是的,她一直牢记,即使他不说,她也不会忘。
“当年,你拿不配伺候的话来拒绝我。我说出这句,是给了你最大退让。”
他回忆的语气里,有一丝压抑,一丝委屈,仿佛他才是那个最受伤的人。
“这些年风风雨雨过来,我也曾矛盾过,我要你每时每刻都在咫尺,那么待在我身边伺候,是最好。且不说你的身份难进入后院,主要是我自己的私心也不舍你去……我们一起走过天涯海角,生死相随。多少点滴,你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他悠悠说到,语气里的微微停顿省略了其中许多两人心照不宣的纠葛。
云烟咬着唇不语,思绪仿佛飘远。飘到茫茫无际的草原,飘去暴雨洪水的堤坝,飘去每一个逝去的记忆里。
他的五指插入她脑后发丝中,托起脑袋来,对上他的眼睛。
“但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人。无论你是什么身份,这一辈子我都绝不会放手。”他的声音低沉又顿挫有力,漆黑眼眸里的浓郁柔情和坚定不可撼动分毫。
“我不会委屈你,再难我也定会给你名分,给你最好的生活。只看你肯不肯信我,你的罪籍,总有一天我也定会去掉。只要你点头,一切都交给我好不好?”
这样深情低沉的字句,却仿佛一个炸弹将云烟心中抗拒的东西瞬间引爆。她心间紧缩,太阳穴突突的狂跳,无路可逃,更,无法回应。
不是没有动容。
但,你之蜜糖,我之砒霜。三百年时空的鸿沟,如何能解?他又如何能懂?他不会懂的。
胤禛的一生里,从未对女人说过这样长的话。而今夜,却这样抛却了身份对一个身为贱奴的女子这样的求爱。
他一双漆黑又深邃的眸子看着身前的云烟,目光里浓郁的情感和意念像最浩瀚的海浪,粼粼闪光。“云烟,回答我。”
她没有欣喜,没有激动,没有一切他想要的反应。她的脸渐渐苍白,在烛光下风雨飘摇,她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如鲠在喉。
随着她的神态,她的迟疑。他手力的收紧,男性气息的逼近。她本能的已经开始挣扎。
贴上,躲开。再贴上,再躲开。反反复复。最终他扳起她的面颊,强迫的对视,看进眼底。
他的目光犀利而汹涌,几乎恨不能看到她的身体里去。黑夜里,灼灼的光芒,深如芒星漩涡。引起她从内到外的颤抖,这样被人逼到悬崖的感觉,简直是崩溃边缘。
“回答我”
云烟哽咽的声音很微弱,视线已经模糊。为何,他总是要试图揭开这一切,引起这样的撕裂。
“四爷……云烟一辈子这样伺候你,不好吗?”
胤禛的目光渐渐凝固在她面上,仿佛时间都停止。
他惊痛的目光像最锋利的齿,恨不能将她吃下去。
“说到底,你就是不肯跟我,是不是!”
云烟的泪滚落下来,落在苍白的唇畔。
胤禛屈指缓缓滑过她的侧脸,口吻似冰,也似火。
“八年了,云烟,我可曾动过你一根手指。若非我怜惜你,你当真以为我是和尚?”
85、欲望
为什么……她到底在想什么……她的心里……
到底是谁,她的心里有谁,有谁,有谁……
虽然多年过来,他是那么感到她的心里应该没有别人,但是在这刻这个念头再次像一只怪兽无可抑制的忽然出没在他的心湖。酸、涩、怒、痛……就像不小心打翻的多味瓶,混乱而可怕的感受一时间吞噬了他压抑的理智。
那不知道是怎样开始的惶恐与慌乱。
当云烟被胤禛半强迫的托举抱上双腿间,她慌不择路的被迫分开双腿压上他的大腿——
仅仅是刚刚挨上的瞬间,云烟就瞪大了双眸吓得惊声叫出来,恐惧、慌乱、脆弱……混乱的交织在一起,她的脸庞似火烧又似冰凉,连耳边都嗡嗡作响,全身的细胞都停住了呼吸,似乎只记住了大腿间那一瞬的触感。
坚硬、滚烫。
是的,她没有经历过。前世没有,今生也没有,但她知道。八年来,朝夕相对,哪怕是肌肤相贴时,胤禛也从没有这样强迫她去直视他的**。
她瞬间像被烫到一样的开始挣扎,只企图离这根源远一些。她想坐起,想下来,想逃,而他强有力的双臂轻而易举的掐着她纤弱的腰肢将她一次次的按压下来,压向双腿间。
胤禛的脸庞在昏黄的烛光下和帐幄的沙影里,忽明忽暗。只有一双如炬的黑眼睛,牢牢的盯着云烟,那眼里翻滚的黝黑,足够让云烟无法呼吸。
“不……四爷……放我”云烟已经带着哭腔的哽咽和挣扎像惊惶的蜉蝣,细弱的手臂和腰身完全撼动不了胤禛,徒劳的踢着纤细的双腿,反而让他益发痴狂。挣扎中一次次的碰触,一次次的按下,他的呼吸愈加浓重,身下硬烫的触感也愈加惊人。
当云烟意识到这点时,心里恐慌的洪水涨到几乎破口。而她在这瞬间,还来不及理智告诉自己停止挣扎还是按本能继续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翻天覆地。
她还没恢复视线时已经被胤禛翻身压在了床铺上,他高大的身子挤站在她的双腿间,弯下的宽阔肩背完全笼罩住她半躺的身子,漆黑的长辫从他背脊上偏落在左腰侧,长长的金黄色穗子垂下来,流溢在云烟腰间朴素的暗杏色下人衣裳上。
云烟还没有来的及叫出来,已被身上人猛得吞噬掉。他的唇咬上来,瞬间虏获住她的唇,汹涌的占有。
这是一个极其澎湃的吻,一刻也不停的用舌占据她柔软的里面,更里面。口齿间的津液,隐秘的柔嫩,辗转的舔舐,吸吮,唇舌间的舔吸声混着男性性感的粗喘和女性微弱的呜咽。触感和听觉,所有感官里都带上了莫名的电流,深入百骸的酥麻,带着浑身的战栗,贪婪的吞噬着每一寸呼吸。
他牢牢的顶在她双腿间,甚至随着他汹涌的舌吻更加用力的想压近她,更顶向她。唇齿间吻引起的□已经上升到爆裂,忘情而激越。
这是一种男性本能的情不自禁,也是一种近乎于恶作剧般快意的爱抚。他的强势坚硬,益发衬托了她的无助。
他舌尖近乎强迫性的深入与他身体强有力的顶弄让身下的云烟在无助中仍然会随之惊怕的呜咽和挣扎。
云烟的世界已经浑天黑地,太阳穴狂跳,被迫张开的口中是他的舌,而被压住的腿间是他一次比一次用力顶上来的滚烫,那样坚硬而巨大的几乎撞疼了她。让她恐惧的接近崩溃。可是她叫不出来,她的唇被完全堵住,他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她裤腿间朴素的下人布料上压着他黑色金纹的尊贵袍裾,衣料交缠间,显得格格不入,触目惊心。
没有一个正常女子会喜欢这样惶然被迫的感觉,即使这个人如他。
但野火一样的战栗还是从他的舌尖和身体相贴处烧上身来,烧得她更加昏昏沉沉,而心却没有热起来,甚至有些发抖。
她细弱的双臂无力的被架搁在他宽阔的肩背上搭落,裤腿下娇小的足上掉落了一只鞋在床边,纤细的足踝无助的蜷伏在他大腿下的衣袍间,仿佛呈现出一种含蓄隐匿却能让人发狂的爱欲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