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动虽然弱了,但周围山体落下的岩土石块飞溅的越来越厉害,大雨滂沱间,随时山体滑坡的预兆。当胤禛抱着云烟冲入那个石洞里,还未来的及喘息,振聋发聩的声音一下爆发出来,无数石块泥浆拍打下来,连大树都被压倒一下歪着堵在洞口前!连石洞都被冲击的有些微微晃动,掉落灰尘,而后缓缓静止。
两人的心都紧紧的贴在一起战栗,喘息。黑暗间,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洞外还有风雨声,微弱的余震。
云烟紧紧抱着胤禛,手去摸索他胳膊外侧,声音都在颤抖道:“你受伤了吗?刚刚被砸到的?”
胤禛摸到她脸颊,安抚道:“不是,是在西北被砸到的,小伤而已已经包扎过了。”可胳膊外侧被云烟手一触到,就闷哼了一声。
云烟摸到手上黏腻,不知是水还是血,一下要哭出来又忙去捂嘴,心剧烈的疼。
“泡了水会不会发炎?”
胤禛一听到她破碎的呜咽声,简直比割肉还疼,忙去抹她脸上泪,把唇抵在她额头上。
“不碍事的,真的,不哭。”
云烟在他胸口的衣襟上胡乱擦着小脸,轻轻摸着他哽咽道:“嗯,我不哭了。”
胤禛的大掌温柔的轻拍她后背,把唇压在她的前额上低哄。
“别害怕,最强的震动已经过了,滑坡和余震都在减弱,这个石洞很坚固,等一切过去,我试试去把堵在洞口的大树推开些,门下亲兵会找到我们的。”
云烟却忽然笑了,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却像暗夜里的芬芳般徐徐绽开出动人心魄的美。
她的声音在这样黑暗破败的石洞里显得温柔而宁静。
“我不怕,只要和你一起,怎么都不怕。”
胤禛仿佛能透过黑暗看到她唇角的笑,把唇压在她眉心上,深深的亲了一下,连全身都在隐隐颤抖。
“还好……我没有迟。”
云烟深深埋在他湿透的衣襟里。
“你怎么能这样傻,连亲兵也不带孤身一人跑回来?还受着伤”
胤禛用下巴蹭蹭她发丝。“他们在后面,跟不上我。我收到急报说,直隶一带出现了震兆,我一想到你孤孤单单在岛上等我,便布置人力连夜赶回来了,没想到还没跑进园子就震了……”
云烟一下想起什么,自他怀里扬起头急急的问:“那西北如何?还有府里?”
胤禛捧着她脸道:“都布置了,府里无山无岛,有高无庸傅鼐疏散大家去开阔地避险。只有你,只有我。我们生死都必须在一起。”
云烟突然凑上去亲他,连洞外的风雨似乎都停息了。他们在黑暗中,近乎虔诚的用互相的唇触摸对方,贴在彼此的面颊上感受对方真实的温度和呼吸,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战栗。
胤禛感到她的颤抖,便将她从阴冷的地面上完全抱起来跨坐到自己身上,摸她身上湿冷的衣服。注意听着洞外仍然有微微余威。
“冷?”
云烟点点头又摇摇头,精疲力竭的趴在胤禛怀里,脸上的泪珠干了,微微打颤。
胤禛轻轻扶起她,先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袍子铺在一边,又去帮她一起去解颈下纽扣。
“这样下去不行,得把湿衣服脱下来,你已经有些着凉了。估计等全部余震过去,亲兵队找过来还得要一时半会。”
胤禛在黑暗里悉悉索索的将云烟身上衣物剥开,连颈子后的肚兜也揭开掉,一齐铺到另一边,便将云烟整个□光滑的身子搂进同样□的胸膛里。
肌肤相贴处让人微微叹息,跳动的心脏都紧贴在一起。胤禛的体温一向比云烟高,亲肤的温暖着她,大掌还不断的帮她搓着手臂和背部让她不再感到战栗。
“一会就热了,要是累就睡一会。”
在这破败阴冷的山洞里,这个男人,她的丈夫让她感受到无以伦比的安全和温暖。她的小手抱在他□精壮的背后,她也想为他带来温暖,而不仅仅是汲取他的温暖,她学着他一样搓揉他的背脊,感到他周身体温的迅速升高。
“云烟……”胤禛欲言又止的声音显得有些闷,忙伸手到背后去拉住她纤手。
“是不是不冷了?”云烟仰头在他怀里无意间挪了挪,胸前挺立的嫩尖随之在他□的胸口上软软的蹭了蹭依旧压着。
胤禛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哼,“不能再动了,我……会有感觉。”
云烟的脸在黑暗里一下红起来,咬着唇呐呐道:
“你……不是连夜赶回来的,怎么还……”
胤禛用力搂搂她细腰叹息道:“你该问问它”
云烟刚在想“他”是谁,而后一下被腿间升起的粗壮昂扬烫到才明白,此它非彼他。
“嗯……是不是很难受?”她感到它的跳动和异常峥嵘,有些结巴。
胤禛低头亲亲她小嘴,呢喃道:“不妨事,你累了就睡一会。”
他呢喃的沙哑嗓音在这空旷狭小的山洞里是那么男人,那么宠溺,那么性感。
一切就那样发生了。
她就是疼这个男人,感同身受的疼。生死间,才知彼此早就是血肉不可分离的亲人。
在那个午后的草地上,在大觉寺的菩萨前,也许她潜意识里早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未来该如何去走,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在天昏地暗间的一席话,才突然彻底的推开了彼此心间半掩的门。
三个月都没有过肌肤之亲,彼此都用尽了全身力气。
云烟在黑暗里闭着眼睛,第一次主动完全绽开自己努力一寸一寸包容住他,直至全部。利刃劈开血肉的疼痛,前所未有的彻底和深入,无法比拟的充满和心安。
她用自己最极致柔嫩的血肉缠住他,咬紧他,使他万劫不复。
她第一次在欢爱里这样清楚的感受到,原来她抓住的是这个男人的全部,连他的灵魂上都深深烙印着她的名字,不可磨灭。她任何一点反应都足以让他为她疯狂,绽放出不为人知的倾世魅力。
也许狂风骤雨都不足以形容,每一下都像深深的抵到了心脏里。哪怕整个世界覆灭,也无法分开他们。
待到里外整个世界恢复风平浪静时,天已经蒙蒙亮,两人的身体也都不再寒冷。云烟紧紧搂着胤禛的颈项,已经在他怀里彻底睡过去,唇角还带着微弯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