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紧张的两只手推着他胸口颤声道:“王爷,您到底要带……”
雍亲王胤禛还没等她说完,就把她一下死死搂进怀里,深深的喘出一口气来,可这动作惊得白哥更厉害了,由于马车又有些晃,坐姿使不上力,死命的推又推不开,怎么叫他也没反应。
雍亲王胤禛终于微微松开些,用左手搂着她脑后,右手不住抚摸她脸颊和耳朵,带着翠玉扳指的大拇指一遍遍摩挲着她眉毛和眼角,面颊也贴将上来,嘴唇就凑在她面上,活像要择人而噬的一种猛兽般,连她都感受到他内心抑制不住的汹涌澎湃的感情。
在热河的日子里,他几乎日日都要疯了,他恨自己也恨老八。
他恨自己从老八口里才知道当年真相竟然差点彻底失去她。她是他盟誓天地娶来的妻,他坚信自己从未负她,却让她在喧天锣鼓中孤零垂死,这无疑狠狠的在他心中剜去了一块血肉,永远难以弥补!
他也恨老八隐瞒藏匿了她四年,他让他们天涯咫尺,不得相见,让他一千四百个日夜无家可归,夜不能眠。他是否朝夕看着她浅浅的笑靥,是否也感受过她淡淡的温暖?想到这里,他便疯狂嫉妒得不能喘息。
白哥被他震惊了,也吓到了,浑身的毛孔似乎都站立起来,不住缩着纤细的颈项回避想躲开他这种可怕而亲近的蹂躏,结果连留海和耳边的发也不禁被弄的毛茸茸的,像个被揉乱发型的小猫小狗,气喘吁吁的脸都绿了。
而雍亲王胤禛不顾她在怀里的扭动,将她整个人都正面提抱起来坐在他双膝袍裾间,这是从前他们在马车亲昵时他最爱做的姿势,像抱着一个小娃娃一般将她抱在膝头。
白哥一下睁大眼如临大敌的想下去,刚叫了一声王爷便一下想到马车外有人,叫又不敢叫,脸迅速的涨红起来,人已经要急哭了,低声求道:
“王爷,王爷……奴婢是八贝勒园里奴才第一次见您,您到底是……”
雍亲王胤禛的手一下停住了,死死勒着她腰身,一双幽黑的眼睛紧紧盯着白哥的眼睛缓缓低沉道:“你说什么?”
白哥猛然被他幽深的双眼给摄住了,结结巴巴道:“奴婢说,第一次见……”
雍亲王胤禛抱着她脑后的手一紧,简直要气背过去。“假山那次呢?”
白哥疑惑道:“什么假山?”
雍亲王胤禛的整个牙关都紧紧咬起来,整个眼神里的冷酷和血腥都让白哥心头一震。白哥不自觉的屏息着,被他身体里所迸发的强烈恨意震得身子都在打颤。
雍亲王胤禛深邃的瞳眸忽然对上她的眼底,窄小的车厢里气氛忽然静得暧昧,他看着她,高挺的鼻端下近在咫尺的呼吸就要贴上来,不自觉发出低唤的声音都是暗哑的:“云烟……”
白哥觉得胸口一窒,死死的隔着他胸口不让他的唇贴上来,慌乱道:
“王爷!奴婢叫白哥,不叫云烟,求您别这样!”
雍亲王胤禛果断扬眉道:“不管你叫什么,我都没认错,等我们回家我会帮你想起来的。就算想不起来也没什么,你就是你,永远是我爱新觉罗胤禛的妻。”
白哥简直用看疯子一般的眼神看着他,见鬼,那雍亲王福晋怎么不是她。眼见他又把脸颊贴上来,她也顾不得什么,就死命的躲着,一边用拳头捶他的肩膀。
“白哥只是个侍女,真的不认识王爷……求您快放奴婢下去!”
雍亲王胤禛倒是一点都不恼,任凭她如何打也不松手,反而扬起了唇角,双眼都亮得耀眼,他双手紧紧搂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抵着她额头默默低喃了一句:“别恼,以后什么都依你”
白哥听不真切,分辨出意思后反应很快的脱口道:“那你现在就放开我,我要回园子”
话刚说话完,突然发现自己怎么不经大脑的说个我字,忙紧张的看他表情。
雍亲王胤禛胸口振动起来,低低的笑声显得分外性感,表情极其认真的缓缓回应道:
“除了这个”
白哥听了又羞又愤,扑腾得就推他身子,不想他怎么忽然那么不经推,马车正巧一晃,他就势倒下去,把白哥拉的哎了一声也一下拽将下去。
白哥身子纤细摔在他身上一点不疼,全都被他宽阔的胸膛垫在下面,两人的脸颊甫一接触,温热亲昵的皮肤触感惊得白哥一仰头,两人的眼睛就一下对在一起。
晃动的马车厢里,只有彼此的呼吸交缠。
白哥忽然像闪了神般,如梦似幻,脑海里竟然不知从哪里生出了恍如隔世的熟悉感。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竟然被雍亲王胤禛一下翻身半压倒在身下,牢牢俯视着她!
白哥头下是马车里的软垫,惊得呼吸难平,无助的睁大眼睛看到雍亲王胤禛在昏暗中仍旧轮廓分明的男性面孔,一双幽黑的鹰眼都是引人坠落的深渊。
她惊喘道:“你……”
可话还没出口,她怕的,他要的,都已经来了。
整个呼吸里全是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她身上的淡淡发肤芬芳,加上两人纠缠的身下更加敏锐的感到马车行进中的晃动,而这晃动更增添了一种暧昧与危情,无疑是最好的催情剂,让昏暗狭小空间里漂浮的气氛一触即发。
他完全压在她面上,一下攫住她的唇瓣,完全的纳入口中,积压了几年的情潮一下爆发出来,汹涌不息。白哥的脸一下冷热交替,身前的双手死命的推他,却觉得他简直如山重压,丝毫不可撼动,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无论她如何偏头摆动,也无法躲闪半分。
他只腻着她的呼吸,纠缠着她的唇齿,仿佛无论如何不可稍离半分。忽快忽慢,忽猛烈忽轻柔的吸吮得她头昏脑胀,浑身颤抖。他甚至将舌头也强硬的探进去,疯狂的舔舐着她柔软的舌和上下颚,连彼此的口津也交融在一起,引起她微弱的嘤咛,带着阵阵涌出的酥痒和电流,迅速窜入到每一寸发肤里去。
白哥已经缺了氧,脑海里嗡嗡嗡乱成一片,手中也没了力气,纤细紧张的手指无意识的抓着他胸前绣着正龙的衣襟。半睁半闭的眼睛看到压在面上的他,挺立英俊的五官线条,浓睫微眯的双眼近在毫厘,性感惑人。脑海里竟然升起一种恍惚的熟悉感,就像似乎,似乎不知在何时发生过。
“云烟……我的云烟……回来了……”他的声音那样低沉沙哑,盛满了伤怀,他的双手如抚摸一件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而又着迷的摩挲着她的脸颊,她的耳垂,她的头发。
“主子!后面有辆马车追上来!”苏公公压低的声音从车帘外忽然传进来。
雍亲王胤禛浓睫一抬,眼神迅速恢复了清明。他微微蹙眉道:“可能看出谁家的马车?”
苏公公立刻道:“禀主子,奴才看像是……九爷家的”
白哥正被他放开唇,不住的喘息着,听到九爷两个字,一下睁大眼睛正看到上方微微支起身子的雍亲王胤禛。
他眼底里露出的寒凉冷酷让她滚烫的双颊一下凉透下来,她看不清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刚刚的情深不寿,转瞬间的冷漠肃杀,这一切原不该和她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侍女扯上关系。
雍亲王胤禛冷冷的勾起唇角直起身来。真快,比他预计的还要快,现在老八的马车怕是还在半路吧,老九就能什么也不顾的调头追来,他这些弟弟们当真是好样的。
白哥咬着唇半撑起来倚靠在车角,九爷会是来带她回春和园的吗?可他不是送八爷回贝勒府了吗?怎么会这么快就调头回来?而她一个侍女又真的可能那么重要吗?她本就是个简单的人,这一切的情况都让她摸不着头脑。
路明显崎岖不平起来,马车也颠的明显。
雍亲王胤禛直接起身坐下将白哥抄入怀中,想使她的颠簸感轻一些。白哥一挣扎,他就以看孩子又不乖的眼光看她轻哄道:
“别闹,小心颠地你身子不舒服。”
白哥原本没什么脾气的人也要为之气结,到底是谁闹啊,真是哭笑不得。而马车的跑动明显越来越快了,连身后马车奔跑的声音也能听见,听得白哥心碰碰直跳,似乎快被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