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
小虫开口认输,正戴便把手上的电锯收回,退几步容小虫转身。
小虫却面色古怪了片刻,明明输给正戴,脸上却显出几分异样的兴奋,几秒后调整好,才转过头真诚地笑了笑:“不愧是传说中的木叶正戴,好强啊,我完全不是对手。”
“过奖,哪有什么传说。傀儡师的战斗方式也让我大开眼界。”正戴礼貌地回着,又道:“不好意思,小虫上忍,把你的傀儡打坏了一点。”
“没关系,只是小问题,我回去很快就能把它们修补好。哦,我现在就去修补吧,不打扰你们了。”
“回见,小虫上忍。”叶仓应了声,迈步走到正戴身边。
正戴亦向小虫道别。
待小虫身形消失,正戴却轻吸了口凉气,有些牙疼的感觉。
“怎么了?”叶仓见状问。
“……没,你们这位小虫上忍的实力不弱啊。”正戴问道:“虽然我没与其它傀儡师交手过,但操控傀儡几乎能跟得上我的速度,这样的人你们砂忍村应该不多吧?”
“还不是输给了你,你这家伙又自夸?”叶仓笑笑,又赞同道:“以前确实没留意,小虫上忍居然这么厉害。也对,毕竟是蝎的玩伴,耳濡目染,傀儡操控的技艺也会很纯熟的,实力强些也不奇怪。”
正戴轻轻点头,思绪万千。
与小虫的这次接触,让他有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不妙感。
“阻拦修桥达兹纳,造桥师傅卡多先生?不要这样吧,要人命啊?”
“走吧,我带你在村里转转。”
叶仓说着,又压低声音道:“我会和你一起调查三代大人的‘真正’死因的,你准备从哪里着手?”
从哪里着手……
正戴想了想,道:“你先给我详细介绍下刚刚那位小虫上忍吧,我现在对他比较有兴趣。”
“嗯?”叶仓愣了下:“对小虫上忍有兴趣?我跟他……也不很熟,或者说傀儡师更多会与同为傀儡师的其他人交际,我只知道他大概是蝎以外,我们村子的第二傀儡天才……”
……
就在两人边闲逛边谈论着小虫的同时,小虫已带着两具破损的傀儡,回到了家,进入了自己组装傀儡的房间。
将两具傀儡放在一堆傀儡零件前,小虫却没急维修他们,反而神色略怔忡地走到一旁桌前,撑肘而坐。双眸微阖,一幕幕画面闪现。
‘哦?这是蝎你做出的傀儡改良吗?真是了不起创意。是吗,小虫也帮忙了,小虫也不错,不错。’中年傀儡师满脸诚恳地夸赞着蝎,转向他时面孔却变得有些敷衍。
‘同时操控三具傀儡?小虫,做得不错,不过不能骄傲哦,听说蝎已能同时操控四具傀儡,是吗?’母亲夸赞他的同时,不忘提蝎。
‘恭喜晋升上忍,15岁的上忍,只比蝎晚了一年,很不错。’上忍指导老师的面孔渐渐狰狞起来。
‘没有蝎,你就是我们砂忍村的最强傀儡天才了,小虫。’似用过变身术的陌生面孔话语中充满诱惑。
幼时与蝎愉快玩耍的场景在眼前若隐若现,逐渐淡去。
“蝎,蝎,蝎!”低语几声,小虫双拳紧紧攥起,身体颤抖,忽有两行泪水夺眶而出,“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也不想这样的……”
抽噎半晌,小虫抹拭泪水,脸上的感情淡去,渐渐变得淡漠,拎起一把工具锤,看向两具破损的傀儡,忽然又是一副画面浮现。
‘这是小虫你自己做的傀儡吗?咦,跟蝎的‘父’与‘母’好像啊。’
‘我有做出自己的改良……’
‘傀儡师必须要有自己的想法,才能在战斗中出敌不意,一味的模仿是不可取的,小虫。’
‘我有改动,老师你看……’
‘简直是一模一样,你连两具傀儡的面孔都不能大改一下吗?’
嘭!!木屑四溅!
小虫拎着工具锤,重重地将男性傀儡的胸膛砸碎,随即一锤又一锤,很快将之砸成一堆破损零件!
之后是女性傀儡,砸碎!
做完这些,他脱力般坐到了地上,坐到了这堆破损零件中间,嘴中不住地呢喃着: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蝎?!”
“我想让人记住我,小虫!而不是那个傀儡天赋仅次于蝎的孩子!”
“我要让人记住我!”
“木叶正戴果然好强,比我强,也比蝎强,代风影都被他打伤了,如果……我能够把他做成傀儡的话,整个忍界都会记住我了吧?”
他起身,走到另一张桌子前,拿着桌上的瓶瓶罐罐调试起来。
“连三代风影大人都能毒死,毒死他肯定也没问题!可惜了三代风影大人,我制作人傀儡的技艺还不够娴熟,没能留下他的磁遁,不如把他交出去……但这次,我一定能够留下木叶正戴的一部分能力!”
……
“这家伙简直是活在蝎的阴影下啊。”听完叶仓的讲解,正戴心里不由闪过这种念头。
傀儡操控天赋逊色一筹,创造研发傀儡能力逊色一筹,晋升上忍也晚了一年,样样都差蝎三分。
叶仓说完,自己也愣了愣,摇头道:“怪不得我对小虫上忍的印象很浅,他……给大家的印象应该就是那个不如蝎的天才傀儡师,估计他本人也会因此很苦恼吧?”
“是啊,有些可怜呢。”正戴附和道:“同一种类型的忍者,却在全方面都被压了几分,第二名的存在感比起第一名可低太多了。”
“嗯。”叶仓点点头:“就连刚刚我都有说,他很强是因为他是蝎的儿时玩伴,耳濡目染,其他人估计就更是这么以为了。吞没掉了他自身的努力,这样不对。”
“是啊,这样不对。”正戴看向叶仓,“如果小虫上忍偏激一点,会不会记恨上蝎?”
“记恨上蝎?”叶仓一愕:“你是说……不会吧?”
“这可说不好。”
正戴摇着头,嘴上说着‘说不好’,心里却已然确定。
一辈子生活在某个人的阴影之下,受不了、想把阴影抹掉,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