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收束表情变化,正戴心念连闪,很快想明白了一些事。
包括辉夜村修邀请木叶岩隐来参加水影继任仪式的缘由。
这是想当面请证人上台,让两村再无转圜余地?辉夜一族的疯子竟然会玩阴谋?可真是稀罕。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是如何抓到神达的,这个人是杀是留?
正戴一时有些犹豫,神达这里有很多他想知道的东西,他觉得自己甚至有机会在神达口中察觉到斑爷和黑绝的痕迹。
可是不杀……太危险了。
“不,既然进入我的视线,雾隐村的计划已必然失败……我似乎还可以利用他,完成我的目的!”
神达不解地望了望前方的雾隐忍者。你就送个饭,怎么还犹犹豫豫的,难道辉夜的疯子又想出新的办法折辱我了?
让我闻着饭味,吃不着?
当他眼中升起怒火,眼前的雾隐忍者终于开口了:“你瞅啥?”
嗯?瞅啥字在日语中,表述方式很复杂,神达一时没明白。
“你还敢瞪我?!”
我瞪……
嘭!忽有一击重拳,毫无征兆地打在了神达的鼻梁上!
鼻子一酸,眼眶一红,鼻子的酸楚感让神达涕泗横流。
神达还有一点点委屈。
我怎么了我?!
没能问出声,他就觉眼眶处又传来重击,随即一记重脚,直接蹬在他的小腹,让他哇的干呕。
说不出话。
“你不是我们雾隐忍者吧?!老子没见过你!他们瞪我就瞪了,你也敢瞪我?!你是什么东西!”
嘭!嘭!嘭!
拳打脚踢中,神达半昏半醒。
残存的神智听清正戴的话,差点气死过去。你一个送饭的半天不把饭递给我,我瞪你有问题吗?
这雾隐忍者脑子有病吧?!
咔——
“啊!!”
小腿处传出一声脆响,骨头断裂,让神达惨叫出声,后瞪着眼无力地垂下了头,昏不瞑目。
“还瞪?!”
“住手!”
一声断喝自牢门口传来,正戴仿佛收势不及,一拳印在了神达嘴角,沾染了几滴鲜血。
劲风自身后袭来,正戴全力调动查克拉,用以稳定变化术,顺着鞭腿的力道,蹭得飞出,撞在了墙壁上,瘫坐在地。
抹了抹嘴角,手动挂上几滴鲜血,慌乱道:“大、大人?”
辉夜谈龙面色阴沉似水,没看他,急切地检查鼻青脸肿的神达情况,确定他性命无忧,只是右腿和身上多处骨折,这才松了口气,又把恼火的目光投射到正戴身上。
得益于先前正戴对权兵卫的‘虐打’,他并未多想,只是愤怒,恨不得将正戴就地砍死。
他可知道族长想用神达来做什么,这个人出事,他都要被追责!
也正因如此,他没对正戴再出手,只重重挥手道:“把这混蛋给我关起来!等族长大人发落!”
再不斩刚刚解下的镣铐有了用出,都戴到了正戴的身上。
正戴被关进了权兵卫的牢房。
看守者的大鱼大肉盒饭没了。
换成囚犯的盒饭。
不是窝窝头,菜里放了油。
还行。
……
监牢外。
黄土住到了自来也隔壁,布置一一就位,辉夜村修正兴冲冲地下令去把神达提出来,上演好戏。
结果监牢那里的坏消息来了。
被看守殴打?打成重伤?昏迷不醒?你莫不是在逗我?!
辉夜村修脸色瞬息百变,上演了一出川剧变脸好戏。
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带我去看看!”
随传信人员来到监牢,辉夜谈龙和水无月的人都在监牢口等候。
出了这么大纰漏,辉夜村修对同族人也没什么好脸色,凌厉的目光一扫,走向神达所在牢房的同时只问了声:“那个不是不杀小鬼吗?谁解开了他的镣铐?”
权兵卫牢房内。
矢仓索然无味地吃着盒饭,时而瞄向已把盒饭吃得干干净净的正戴,迟疑良久,终于忍不住问:
“你到底在做什么?就算你有计划,现在也该伪装成惴惴不安的模样,怎么能把盒饭吃光?”
你是饭桶吗?这五个字他好不容易忍住,没吐露出去。
“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我早饭就没来得及吃,午饭哪能错过。”正戴嘿嘿一笑,抬头目视牢房外:“至于伪装?用不着伪装了,人来了。”
监牢地角很偏,当辉夜村修踏入这里,就宣告了他的死刑!
正面交手,他都未必能坚持到等来援军,何况正戴是暗杀!
手腕附着淡淡水光,捆束着他的手铐瞬间被切断,正戴将脚镣亦切断,食指竖在嘴边,给矢仓和权兵卫比划出噤声手势,正戴站起来活动了下身体,用感知隔着墙壁,将辉夜村修锁定。
另一边,满腔愤怒地从关押神达的牢房中走出,辉夜村修冷哼吩咐:“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家伙给我治醒!打伤他的混蛋在哪?!”
“在那间牢房。”
辉夜谈龙连忙引路。
辉夜村修右手掌心缓缓冒出一根洁白的骨头,抓握在掌中,大步走向正戴所在牢房,他要杀人!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一直在侧等候吩咐的再不斩,在辉夜村修经过他附近时,突然一个前窜,持苦无直刺辉夜村修!
“!”
“大人小心!”
辉夜村修‘嗯?’了一声,身形偏转,一脚蹬出,轻易便蹬在再不斩胸口,让他口涌鲜血,倒飞而出。
这时又有两道身影骤然出现在辉夜村修斜后方,长刀穿刺向他!
然长刀临身,却传叮叮金铁交击之响动,一道道白骨利刃自辉夜村修后背穿刺而出,将那两柄长刀卡住,迫那两人松刀后退。
长刀叮当落地。
辉夜村修阴着脸转头。
那两人包括再不斩,都很快被众看守包围起来,亦面色阴沉,其中一人高喝:“你们这些家伙,不要再帮谋逆者辉夜村修为非作歹!一起杀了他!为三代大人报仇!”
包围者们微微迟疑,却仍围着他们,无胆转身面对辉夜村修。
“又是这种无谓的刺杀?”辉夜村修冷眼扫过,低沉开口,这两天来,他受到这种刺杀很多次了。
持骨刺前行,他脸上挂着嗜血的笑容,大步上前:“不杀小鬼居然也有这种胆量?倒让我刮目相看。哼,都闪开!既然着急去死,我……”
忽然间,刺骨的寒意袭来!
身经百战的辉夜村修下意识偏头,一道极细的高压细水柱掠过,让他的脖颈处飙出一道血箭!
脖子被切开了四分之一!
轰隆!轰响中,一道笼罩雷光的身影,顺着水断波穿墙的路线破墙而出,闪烁立到辉夜村修身后。
面带痛色,单手捂住不断喷血的脖颈,辉夜村修额角冷汗滴落。
会死!会死!躲开,躲开啊!
噗!!
一只裹着雷光的手,从他胸膛穿刺出来,带出一颗破碎的心脏。
辉夜村修艰难低头。
他还想转头看看身后是谁。
却再也不能。
这一切的发生不到两秒,身旁辉夜谈龙的提醒和救援还未到来。
辉夜村修,便已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