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节

作品:侯门医女:我劝将军要善良 作者:小m愚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入画是周夫人身边的大丫环,行事稳重妥帖。

    别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就是娇娇去宫里这几步路,周夫人都担心不已。

    娇娇也舍不得她,哭红了眼睛。

    她的难受中,包含着深深的愧疚。

    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策划的。

    她利用了父母,去接近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卑劣。

    “娘,我很快就会回来。”娇娇哽咽着道。

    她曾经以为能去宫里会很高兴,但是达成目的之后才发现,周家早已成为她生命中难以割舍的一部分。

    周夫人却道:“娘知道你喜欢学医,跟着皇后娘娘一定能所学匪浅。娘这一生,极少佩服谁,皇后娘娘就是其一。娘希望有一日,你能和她一样,可以悬壶济世,无论什么时候,这是安身立命的本事,也是你不依靠男人的底气。”

    娇娇握住周夫人的手,“娘,爹对您很好。”

    “我没有说过他不好。”周夫人道,“但是娘还是希望,你的人生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寄托于你遇到的男人身上。靠男人良心过活,这是拼运气,有娘这般际遇的,世间万一罢了。”

    周疏狂走到外面,听到这句话,嘴角不觉勾起,手摸着下巴忍不住想,夫人这是在夸奖他呢还是夸奖他呢!

    万里挑一,他很满意这个评价。

    “娘,我知道。”娇娇点点头,“我会努力学医的。”

    她想依靠她的将军,可是这一世,她不仅想做他的软肋,也想成为他的盔甲。

    她学得越多,日后能为他做得便越多。

    “在宫里受了委屈,哪怕是太子给你委屈,”周疏狂大跨步进来,“也要让爹知道,爹给你撑腰!”

    娇娇甜甜笑道:“爹,太子哥哥不会欺负我的,他从来都没欺负过我。”

    他是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做欺负人的事情呢?

    周疏狂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声,看着娇娇又觉不舍,忍不住问周夫人,“非得去宫里吗?就没有其他女医可以教娇娇了吗?”

    娇娇不由紧张。

    好在周夫人道:“哪有比皇后娘娘教更好的?而且也不仅仅是医术,我更想让娇娇去学如何为人处世,待人接物。”

    周疏狂嘴角抽了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他可看不上顾希音那些,他就觉得自家夫人是最好的。

    让娇娇跟自己母亲学,不是很好吗?

    不过转念再想,现在娇娇还小,进宫暂住也就暂住吧,等年纪再大些,他说什么也不能放手。

    他得防着太子,岳长安和崔鉴他们……哪个要把他女儿拐跑的,都是他的仇人!

    周疏狂夫妇亲自把娇娇送到了宫里。

    回去的时候,原本在外面骑马的周疏狂非要钻进马车里。

    周夫人原本嫌弃地想要撵他出去,但是看到他微红的眼角,顿时收回了话,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一拍不要紧,周疏狂的泪干脆流了下来。

    不过他很别扭地转过头去,不想让周夫人看见。

    已经看得清清楚楚的周夫人:“……”

    探身出去看了一圈没意思又把脑袋收回来的周嘉懿看见他爹的样子,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直接喊了出来:“唉哟,爹你哭了!”

    周疏狂:“闭嘴!”

    周嘉懿:“你哭了啊,你真的哭了!我都看见你的眼泪了。”

    因为不服气,她的声音愈发大了。

    周夫人实在听不下去这黑心棉袄残害她爹的形象,忍不住开口斥责道:“嘉懿,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许高声说话了?”

    周嘉懿:“可是我爹撒谎,您不是应该更先说我爹吗?”

    周疏狂非常想问,有没有人想要女儿的,他这里有一个可以搭点东西赶紧送出去。

    周夫人无语,耐着性子道:“嘉懿,娇娇进宫,你爹心里难受。将来你出嫁的话,你爹肯定也舍不得。”

    “进宫和出嫁又不是一回事。”周嘉懿嘟囔道,“娘您这么说,好像娇娇是要嫁给太子一样。”

    周夫人:“……我就是说,你爹对你们姐妹是一样的,你别吃醋。”

    “我是吃醋的人吗?”周嘉懿大大咧咧地道,“穷苦家里的孩子才争风吃醋呢!咱家别说娇娇和我分,再来十个和我分,我都不在乎。”

    周疏狂却莫名难过,甚至觉得坐不住了。

    娇娇进宫,就是羊入太子虎口了!万一这俩人青梅竹马,日后难舍难分怎么办?

    “不行,我要去把娇娇带回来。”

    周夫人拉住周疏狂,呵斥道:“你真是够了!”

    周疏狂这才没继续,但是回去几日间,几乎每天都找理由进宫回禀事情,借机看女儿,弄得徐令则也不胜其烦,道:“你想看娇娇就直接去,不必非得到朕这里转一圈。朕日理万机,不想听你那些鸡毛蒜皮、没事找事的破事浪费时间!”

    周疏狂圆满了,几乎每日都来看娇娇。

    第731章 最后的挣扎

    顾希音发现,娇娇确实天赋出众,对她指点得愈发细致起来,唯恐浪费了她的天资。

    大河见到娇娇来到宫里,几乎每天都抽出时间来和她玩。

    娇娇却有些忧心忡忡,每次都问他功课是不是完成了。

    大河道:“早就完成了,那有什么难的。”

    娇娇这时候释然的时候就会有些恍惚,前世她的将军,十分厌恶读书,能够出人头地,靠的是一腔孤勇和天生的战略头脑,他就是战神。

    皇上曾笑着和他说,这般不行,要读书明理,所以派了个夫子给他。

    可是将军却根本不把夫子放在眼里,被皇上训斥了多少次。

    将军不管不顾,娇娇却提心吊胆,总担心皇上有一日会因此怪罪他。

    这种担心,延续到了这一世;可是这一世,太子根本不愁读书;读书对他来说,游刃有余。

    “走,”大河拉着娇娇的手道,“小潮遇到了对手,咱们看小潮打架,去给它加油!”

    娇娇:“……”

    顾希音笑骂道:“小潮打架你不拦着,还凑热闹。它才多大点儿,别让它吃亏。”

    顾崽崽小时候多怂,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大河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母后,没事,小潮又不是崽崽。他娘也厉害着呢!就像我,肯定比父皇小时候厉害。”

    顾希音作势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连长辈都编排上了,让你父皇听见,看不赏你一顿板子。”

    “您不说,我父皇怎么能知道呢?”大河笑嘻嘻地道,“现在父皇不是不来了吗?说起来,你们的招数似乎也不奏效,到现在司马仲彻影子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影子都没有?”顾希音瞪了他一眼。

    “怎么,有消息了?”大河顿时兴致勃勃,“母后,要去抓他的时候我也要去。”

    顾希音道:“不许添乱。”

    大河不乐意了:“我怎么就添乱了?我明明是去帮忙的!”

    母子俩正争执间,薛鱼儿掀开帘子进来,咋咋呼呼地道:“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烧伤了!”

    顾希音惊起:“现在我娘怎么样?怎么烧伤的?是不是烛台倒了?”

    因为这里用蜡烛油灯,时常有人或者宠物打翻烛台、油灯引起大火的事情发生。

    薛鱼儿给了她一个眼色,故意拔高声音道:“不知道严重不严重呢!说是老夫人在她老人家的纸坊里,纸坊起火,火势很猛,把老夫人也烧伤了。彩珠路过正好看到,所以赶紧来宫里给您报信,约摸着老夫人身旁来报信的人还没赶到呢!”

    原来是彩珠报信。

    顾希音顿时没那么着急,缓缓坐下,却又假装紧张道:“还不让人打听清楚老夫人在哪里,我要出宫看看去!”

    “回娘娘,”薛鱼儿道,“说是还在纸坊那边,不敢挪动!老夫人也不让挪动,说那都是她的心血,要亲自看着人把火扑灭才好。”

    顾希音道:“那这样,让人去告诉皇上和我爹,然后咱们先回去!”

    薛鱼儿点头称是,派人去两处告知,然后回来对彩珠道:“走,咱们赶紧先去看看。”

    彩珠愣住,随即试探着道:“咱们先去?那娘娘呢!”

    薛鱼儿压低声音道:“娘娘倒是想立刻就去,没听已经让人安排马车了吗?但是咱们做下人的,哪里能让她那般任性?老夫人现在横竖已经烧伤,娘娘早去晚去都改变不了什么;但是要是没有得到皇上许可,娘娘私自出宫,那这后果……原本他们现在就僵着呢,咱们得懂事,得替主子着想。”

    那这样她的任务岂不是没完成?

    彩珠心如擂鼓,脚底就像生根一般迈不开腿。

    “可是,可是……毕竟百善孝为先,娘娘不去,老夫人受伤了,心里更难受吧。”她艰难苍白地组织着语言。

    “去是肯定去的。”薛鱼儿不由分说,拉着她往外走,“就是等着皇上同意,这意思要到。你放心,你不了解,我们心里都清楚;虽然吵架了,但是皇上心里还是爱重皇后娘娘的。这种时候,他不会阻拦的。”

    彩珠没有其他理由可以找了,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如此吧。

    如果这个任务没有完成好,司马仲彻不会放过她的。

    没错,彩珠现在已经知道,后来这个可怕的男人就是司马仲彻本尊。

    她也犹豫着要不要举报他,可是她不敢。南疆巫术那么厉害,她怕连累家人,也怕自己生不如死。

    薛鱼儿拉着彩珠走出宫门,那里等着两顶青呢小轿。

    还没上轿,就见宫门大开,里面一辆八宝琉璃马车极快地跑出来,拉车的骏马毛发油亮,车轮压过青石路,发出辚辚之声。

    薛鱼儿不无得意地道:“你看,我说什么了?皇上不可能不同意的。这不,比咱们还快,咱们也赶紧的吧。”

    彩珠看着前后侍卫环绕,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排场,心里丝毫也没有怀疑薛鱼儿撒谎——除了皇后娘娘,谁能有这样的排场?

    她有一种完成任务,如释重负的感觉,同时又觉得心里隐隐不安。

    司马仲彻现在如丧家之犬,很难全身而退,至少她这么觉得;而且她还觉得,前者现在似乎根本无惧生死……彩珠有一种感觉——这次司马仲彻根本没能力,而且也没想把皇后娘娘带走,他好像,是想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的。

    彩珠心中忐忑,总担心这件事情最后查到自己头上,只能不断地自我安慰,只要司马仲彻一死,没人知道她曾经为虎作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