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是很喜欢孩子的。
她丈夫不止一次提过，将孩子送到她膝下教养，过在她名下，作为嫡出子。
她总是一脸厌恶，嘴上总说：孩子那么吵，总是哭鼻子，我不喜欢，让她们自己去养，不用送到我院子里来养。
哪里是她不喜欢孩子，只是她不想帮人养孩子罢了。
江云秀忽然觉得爷爷的办法不但对这汉子没用，对自己，似乎也没用了。
心里难过，还是很难过。
哪怕想了许多比自己更惨的人，心里也得不到缓解，还是揪着痛。
“你别难过，孩子被祭河神了，但你还可以再生，哪像我，我根本就生不出孩子来。”
“不一样的，我的小闺女，那么可爱，我将她养到这么高。”张铁柱比划了一下，比床高出一点，“我连媳妇都没有了，哪里还能再生孩子。”
张铁柱说完，仿佛刚刚回过神，惊讶的瞪大眼睛，“你说啥？你生不出娃子？”
他用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江云秀。
江云秀下意识的用手遮了遮胸口，脸上一片烧红，“你……看什么呢！”
张铁柱忙连连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们村里老妇人给儿子挑媳妇，专挑那些好生养的，我只是下意识的按照她们挑人的方式看你了，对不住，对不住……”
听他没完没了的道歉，知道他定然不是有意的，江云秀轻声道：“算了，我不怪你。”
张铁柱的脸也红起来，声音带着憨厚汉子的不好意思和腼腆，“大妹子，你应该是比我小吧，我能这样叫你吗？”
江云秀有些不自然的轻轻应了一声。
“大妹子，有些话我知道不该讲，当你在这里也劝了我许久了，还给我帕子擦眼泪，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我还是想说一说。”
“你……说吧。”
“大妹子，我见村里的老妇人挑的，都是你这样的，有……”他的眼神往江云秀胸口看一眼，尴尬的咳嗽一声，“那啥，这话不太好说出来，但你肯定明白。”
他眼神都明晃晃看过来了，江云秀用手挡着胸口，低头，红着脸道：“我知道。”
“你啥都有，咋就生不出娃子？你别往你身上想，你往你男人身上想想，会不会是他有啥问题，生不出娃子来？”张铁柱叹息一声，“这男人要是生不出娃，就和我们种地是一个道理，这种子闷了，就算土地再肥沃，也是发不了芽的。”
江云秀总觉得话题好像往不太对劲的方向在发展，可她脸皮薄，别人是关心自己，也不能不回答，只能闷声道：“他纳了妾，有七个都生了孩子了，应该不是他的问题。”
“啥！他纳妾了！”张铁柱瞪大眼睛，惊呼道：“这天仙一样的媳妇还不满足，竟然还纳妾，那妾该生的什么模样啊，难道是女娲转世，女神似的？”
江云秀脸上发烫，“你说什么呢，我没……没像天仙。”
“哪里不像！我都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皮肤这么白，手还这么嫩……对不住，我不该记得抓你手的感觉……对不住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