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贵妃坐在高座之上，手里把玩着白玉雕成的白猫，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过栩栩如生的白猫背部，目光凉薄，眼尾透着厉色。
在脚边跪着一个女子。
此人是当年假冒古将军之妻，身份实则是高丽大将之妻的女子。
玉碎之声在寂静的宝殿之内响起。
女子全身发颤，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瞳孔颤抖看向那落在地上已经四分五裂的白玉猫。
太皇贵妃从高座上下来，踩着高鞋一步一步走过去，每走一步脚就会落在那已经碎裂的白玉猫之上，将那白玉踩得粉碎，最后站定在女子跟前，弯下腰，伸出手指勾起女子的下巴。
女子被迫仰起脖子看向太皇贵妃，那双眼睛已经含着泪带着颤抖。
“好，你很好，真的非常好！”
“啪！”一声。
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女子的脸上，太皇贵妃那尖利的指甲刮过女子的脸，长长的指甲刮下血肉，在女子的脸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女子忍着痛不敢呼出痛，只是乞求又可怜地看着太皇贵妃。
太皇贵妃回身慢慢走回去，坐上高座之上，用一条素白的帕子，一点一点擦掉指甲上的血迹。
原本素白的帕子，此刻已被血污沾染。
太皇贵妃嫌弃的将帕子往女子的脸上一丢。
女子也不闪躲，一动不动，让那帕子打在已经满是伤口的脸上。
“本宫这般对你，你可委屈？”
女子连连摇头：“奴婢不敢。”
“不敢？岂不是代表你心中对本宫有怨怼，是觉得委屈的，只是不敢而已，并不是没有。”
女子五体投地，连连磕头：“奴婢没有，奴婢没有怨怼，奴婢没有委屈！”
“你真的非常好！”太皇贵妃嗤笑一声。
忽地，太皇贵妃目光犀利阴冷下来：“古将军之妻？高丽大将之妻？又或者说是高丽王派来的细作！”
“啪啪啪！”太皇贵妃鼓起掌来，“了不起啊！真是了不起！小小女子竟有这么多身份，一重又一重！又是这边的细作，又是那边的细作，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又或者说，你就是在戏耍所有人！”
“不敢不敢……”
“不敢？呵，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女子声音发颤：“奴婢是效忠太皇贵妃的，奴婢从来没有背叛过太皇贵妃！”
“你以为本宫还会相信你？”
“奴婢没有骗您，奴婢只效忠太皇贵妃！”
“本宫可以再相信你一次。”太皇贵妃慢条斯理的修理着指甲，垂下的眼帘，淡淡地斜视着地上的女子，眼底无波无澜平静如一片死海。
“只要太皇贵妃愿意相信奴婢，不管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必将竭尽所能，鞠躬尽瘁！”
女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脸上已经血肉模糊。
“你不是古将军的妻子吗？我听闻在百姓之中，杀夫也不是很少见呢……”太皇贵妃的眼神恶劣起来，嘴角一抹嘲讽若隐若现。
女子将额头磕在地上并没有抬起来，手发着颤，眼底惊涛骇浪不知所措，可声音却已经脱口而出，“奴婢遵命，必将达成太皇贵妃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