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韩舒扭捏着低头,主要是今天又遇见臧南渡,本来下定决心跟岐林摊牌表白,现在她又开始站不住脚。
臧南渡是可以温柔的。
或许自己再努努力,能成也说不定。
“如果今天不合适,那就明天,”岐林说完磕着脚后跟儿往前,重新背上吉他,回头直接说了,“车来了,你有事的话明天。”
季韩舒被岐林问得不知道怎么回答,心里一乱就知道今天的气氛都没了,加上岐林一张实在是纯的乱七八糟的脸,她就更乱,只能认输点头,“这事儿不着急,等我哪天再来找你,”季韩舒只是单纯的再拖一段时间,缓缓自己,再看看这两个男人到底哪个更合适。
等着岐林上车的时候,季韩舒又张口,“到时候就别带别人了,就咱们两个。”
她刚才慌神,话说晚了,不知道岐林听见没有,隔着玻璃很快就看不见对方的脸了。
公交上红红绿绿的数字做着变换,岐林坐着朝窗外瞧,轻轻低头,周围都是臧南渡身体上气味的残留。
男士香水和尼古丁的绝妙结合。
到了家他自己站在门口儿,身子靠在门上,自己按着门铃,顺道敲了三下,然后才自己才掏了钥匙推门进去。
他不习惯开灯,直接坐到桌边儿,解了身后的吉他。
晚上开直播的时候岐林也没换衣服,带着口罩低头调吉他,他摘了眼镜,简单适应只有电脑上的光源,自己就杵在那儿,懒塌塌调弦。
粉丝不多,还在看的就一个。
岐林没多少好奇,纯属自娱自乐,他坐的不规矩,从外头进来身上热,他把拉链朝下推了推,自己弹着唱着,微信上来了消息。
到家了没。
岐林看见消息手里的吉他就揣在怀里,顶在膝盖上回话。
手里头敲敲打打攒了几行,最后都删了,只留了一个字。
嗯。
再后来对面就没了动静。
岐林也没打扰,只是把自己都蜷缩在凳子上,仰着头看天花板。
最后捏着手机,拇指放在语音键上。
贴在嘴上咬字,“我想你了。”
之后,上划取消。
*
臧南渡习惯了在沙发上看台本,成摞的材料往身子周围堆,臧栖山从楼上抓着背下来,原本以为看见的还是臧南渡枯燥的弯曲的脊背,没成想破天荒看见人撑在沙发上看手机,更奇的是还捏着烟,看着挺悠闲。
“瞧什么呢?”臧栖山踢着拖鞋下来,自己拎了瓶儿可乐往嘴里灌,眼睛斜瞄到屏幕上,乐了,“以前你不是说不玩儿这个么?”
臧栖山微微侧了头,嘴上搁了烟,“滚上去。”
臧栖山刚歇脚又切了一声上楼。
楼下就又只剩了臧南渡,他放松肩膀,盯着上头的人,若有所思,之后点开微信给岐林发了条消息。
就在几乎一个时间,直播间画面里的手机响了,里头的小孩儿拿起来,自己窝在硬、凉凉的凳子上,敲着手指头。
臧南渡在自己的手机上等了一会儿。
就响了一声。
嗯。
之后安静了十秒。
十秒之后,在直播间里的臧南渡听得清楚,画面里头的小孩儿说话了。
也就四个字,臧南渡没留意让火星儿掉在掌心。
他就这么莫名被烫了一下。
那是一句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