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应点头,“他的厕所读物就是,捧着书往马桶上一坐坐半小时。”
肖想用胳膊箍住谭嘉应的脖子:“能不能给你老公留点面子?一天不收拾就皮痒了是不是?”
裴澍言笑着说:“他们俩都荣升干爹了,我也不能落下,我也得混个干爹当当。”
徐洛闻也笑着说:“孩子还没生呢就有四个爹了,刚好凑够一桌麻将。”
谭嘉应边在肖想的魔掌中挣扎边说:“那咱们得排个顺序,大爹、二爹、三爹。按先来后到排,我是大爹,肖想是二爹,裴澍言是三爹,不接受反驳。”
他们几个在那儿说话,徐洛闻自顾检查窗户有没有关好、插座有没有拔掉,等一切妥当,几个人拿上行礼出门。
裴澍言回医院去了,肖想开车带着谭嘉应和徐洛闻去超市采购。
主要是买吃的喝的,别墅那边偏远,外卖都送不到,徐洛闻以后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其实他做饭很好,只不过平时比较懒,而且做一个人的饭纯属浪费功夫,所以都是订外卖。现在不一样了,他肚子里有个小生命,而且还是个食量超大的小生命,他得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推着小山似的购物车从超市出来,把东西一样样搬进后备箱,一看到午饭点了,于是三个人去附近的川菜馆大吃了一顿,这才开车上路。
出了市区,又开了一个小时,终于抵达目的地。
春日的郊野,景色实在美得不像话。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完全就是世外桃源的真实写照。
“我也想住这儿了,”谭嘉应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那叫一个舒坦,“这儿太美了。”
肖想一边搬东西一边笑着说:“等咱俩老了就住这儿来,每天散散步,爬爬山,钓钓鱼,想想都惬意。”
谭嘉应跑过去抱住肖想亲一口:“老公,爱死你啦!”
三个人来回好几趟才把东西全搬进去。
别墅里面很干净,谭嘉应请了家政,每周都会来打扫。
“以后让他们一个星期来打扫两次,我和肖想要是没空过来还能让他们帮忙给你捎东西,”谭嘉应说,“总之你就安安生生地住着,什么都不用操心,一切后顾之忧我帮你搞定。”
徐洛闻抱他一下:“谢谢你嘉应,我超爱你的,你知道吧?”
谭嘉应胡撸一把他的脑袋,笑着说:“傻样儿。”
又忙活了好一阵,把东西都归置好,这才算完事。
徐洛闻烧水泡茶,泡好之后由肖想端着,三个人去了外面的湖心亭。
别墅前面有个不大不小的湖,湖上搭了一座木桥,直通湖心,桥的尽头是个圆形平台,平台正中立着一把遮阳伞,伞下有桌有椅。
三个人晒着太阳,吹着风,喝着茶,十分惬意。
“我爸可真是会享受,”谭嘉应感叹,“可惜不长命,还没来得及享受人就没了。”
“你会想他吗?”徐洛闻问。
“偶尔吧,”谭嘉应叹口气,“他活着的时候,对我来说就是个符号,他死了,就成了一张照片。我偶尔想起他,都想不起来我们一起干过什么事儿。”
肖想握握他的手,谭嘉应笑着说:“我没事儿。”他转向徐洛闻:“等宝宝出生之后,我一定可劲儿疼他,把他缺失的另一份父爱加倍给他。”
徐洛闻沉默几秒,说:“其实……其实白狼没死。”
谭嘉应被茶呛到,咳嗽半天才缓过劲儿:“没死?这怎么可能,他中了那么多枪,我可是亲眼看见的。不是,你怎么知道他没死?”
徐洛闻说:“我们离开K市那天,白狼去酒店找我了。”
谭嘉应瞪着眼睛:“卧槽!他这命也太硬了点儿吧?中了那么多枪流了那么多血,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了?”
徐洛闻说:“白狼有特别强的自愈能力,我亲眼见过,前一天还满身伤,第二天就一点事没有了。”
肖想说:“洛闻,你恨白狼吗?”
徐洛闻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说:“我既恨他,又可怜他,既想他死,又想他活着。”
肖想说:“如果他真的来找你,你会怎么做?”
徐洛闻摇头:“我不知道。”
肖想说:“狼是一种专情的动物,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既然他认定了你,那他这一生都会追随你。如果他真的找到你,恐怕你就再也甩不开他了。”
谭嘉应“唔”了一声,说:“他这一点比人强。一生只动一次心,一世只爱一个人,再没有比这更浪漫的事了。”
徐洛闻认真地想,如果有一天白狼真的站到了他面前,他会怎么做?
答案还是那三个字——不知道。
他想,应该不会有那一天吧,他们这辈子的缘分,就像湖面上的浮萍,短暂相逢后便各自天涯永不相见。这样挺好,毕竟也不是什么美好的相遇。
喝完茶肖想和谭嘉应就走了。
徐洛闻独坐到黄昏,赏完日落,才抖擞一身凉意,走过长桥,向着不远处的阑珊灯火而去。
第21章
徐洛闻感觉自己现在的生活特别像古代隐居山林的隐士。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 就是整理照片、写字、看书、听音乐、看电影,简直就是神仙生活。他喜欢傍晚时分去散步。沿着山脚下的一条曲折小路漫步, 两边是初春时节新绿的草木, 归林的倦鸟叫个不停,伴着柔柔的晚风, 撩拨得耳朵很舒服。散步回来, 料理一顿丰盛的晚餐, 饭后泡个热水澡, 靠在床头看几页书,或者和谭嘉应聊会儿微信, 然后睡个好觉,醒来后又是美好的一天。
周末的时候, 裴澍言来看他。
夸张的是, 他搬来了一台B超仪, 这样他就可以每隔半个月来给徐洛闻做一次孕检, 省得他去医院抛头路面。
和B超仪一起送来的, 还有一条长相特别呆萌的柴犬, 徐洛闻一见它就喜欢得不得了,又抱又亲。
“以前总吵着要养狗,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裴澍言站在一边笑着看,“柴犬是丛林犬,性子虽然温和, 但是战斗力爆表, 正适合陪你在这荒郊野外生活。”
“它是公狗还是母狗?多大了?有名字吗?”徐洛闻一连串地问。
“公狗, 刚一岁,名字叫阿黄。”裴澍言一一回答。
“阿黄?哈哈哈!”徐洛闻笑开,“这名字谁起的?也太随便了吧哈哈哈!”
裴澍言耸耸肩,笑着说:“你如果不喜欢可以另取一个。”
徐洛闻摇头:“不用改,这名字多接地气啊,我喜欢。”
徐洛闻逗阿黄玩的空当,裴澍言把B超仪安装好,然后把徐洛闻叫过来做检查。
当胎儿的心跳声从扬声器传出来的时候,徐洛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