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凌身法如烟,轻灵避过,但接着又加入一人,她一敌,终于感到吃力。
一把短剑从谭凌视线的死角刺过来,她分不力去躲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从天而降一人握住了那夺命的短剑,守住了谭凌的后背。
是个年轻的侠士,他徒手钳制锋利的刀刃,面不改色,“这不光彩罢?”
那人猛地抽,想割断他的手,却纹丝不动,一看,竟连皮都没破,立刻得知此人练了某种奇功,不是等闲之辈。
有了帮手,谭凌不在顾忌偷袭,剑法大开大合,将对手打得缴械逃离。
眼看这两人不好惹,围观的人也就行散了。
很快这又成了寻常的街道。
“怎会有如此世道?”谭凌喃喃。
“师傅再三与你说了,西平镇混乱非凡,叫你不要多管闲事,你就是不听。”男子无奈摇头。
谭凌瞪去,“蓝宁,你敢说我路见不平是多管闲事?”
这男子正是斜山派大弟子蓝宁,他连忙求饶,谭凌才勉强绕过他。
“你的手没事罢?”谭凌问。
“没事。”蓝宁把手掌亮给她看,手心完好无损。
“你小心点这宝贝。”谭凌压低声音道,“别让人惦记上了。”
蓝宁握了握拳,点点头。
他的手上戴着一双几近透明的手套,那手套原是雪白的颜色,但戴着久了,就渐渐与皮肤色,不仅旁人看不,连蓝宁己有时都感觉不到。
冰蚕丝手套,百毒不侵,刀枪不入,此等至宝傍身,蓝宁便比别人更多了几分勇武。
这天,冰蚕丝手套不十副,有价无市,而他手上的,竟是白送的。
说白送也不确切,应该说他用一根手指的材料换来了两只完整的手套。
不归山庄,果真如传闻所说,富敌国。
“想什呢,还不走。”谭凌道。
蓝宁收神,跟上,猝然间,他感到一股异样的寒意,像是误踏凶兽的领域,被无声盯上。
本地,他停驻,向一个方向看去。
竟看见了一张久违的脸。
曲谙惊讶不已,他怎也想
不到会在这里看见蓝宁,蓝宁也是一样的神情,甚至多了分喜悦。
“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蓝宁一脸笑容走过来。
“蓝侠。”曲谙诧异道,“我还以为看错了。谭女侠也在啊。”
“曲公子。”谭凌抱拳,“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怎会不记得。”曲谙笑道,“蓝侠帮了我很大的忙呢。”
谭凌横了一眼蓝宁。
蓝宁还是笑,“难得再会,走,喝酒去!”说着,便要去揽曲谙的肩。
但未触及曲谙,他的手腕被两只手指夹住。
手指修长如玉竹,好看得该被放进宝库里珍藏。蓝宁感受到只其中怕的力量,仅是这随意的举动,就让他进退维谷。
他这才看到曲谙身后的人,分明是个高大的身形,却将己的气息隐藏至此,若不手,就算站在眼前,蓝宁都未必注意得到。
此人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蓝宁道:“该称你为曲洛,还是……空庄主?”
谭凌警惕看着空云落。
气氛顿时凝滞。
曲谙赶忙把空云落的手摘来,用轻松的吻缓和道:“既然如此,便去酒楼吧!福海楼的鱼汤很是鲜美……”
蓝宁意味深长地看了空云落一眼,欣喜之意退去了些。
“原来如此,我说刚才怎聚了许多人。”曲谙道。
谭凌讲起不久前发生的事,西平镇世风日的目无王法令她结。
蓝宁道:“我记得你是官宦子弟,在这应当很不适应吧?”
曲谙心想我啥时候跟你说过我的身世了?
“的确,偶尔看到那些乱行,我也希望有官府来制裁。”曲谙道。
空云落道:“这事偏院北源部一直在做,山庄也分派了人手来坐镇。”
“是?”曲谙迷茫。
“镇上已有两余月未人命了。”空云落道,人命的事都到镇外解决去。
“当真?”曲谙惊喜道,“那太好了,我一直觉得,只要山庄插手,必然会安宁许多。”
或许不久的将来,西平镇真像名字一样,太太平平。已把己当成永久居民
的曲谙诚挚的盼望着。
蓝宁嘴角抽搐,忍不住狐疑地打量空云落。
不归山庄庄主何许人等,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难道女之情对一个人的改变真就那大?
谭凌的目光也时常停在空云落身上,她更年时,剿灭不归山庄这类歪门斜派时她习武的一大目标,怎料有朝一日竟会与这鬩头桌吃饭。
两人对空云落的关注被曲谙察觉,他有些吃醋,便敲敲桌,暗示他别看他男人了。
“还不知二位来此的目的。”曲谙道。
蓝宁很快看了曲谙一眼,又随意望向别处,“然是来历练。我师傅说,从西平镇完好无损地走来,必然有所突破。”
曲谙笑了,“西平镇在你外乡人眼里,就这怕?”
你外乡人?蓝宁听了心里更沉。
简单吃了顿饭,蓝宁还想继续与曲谙交流,正委婉提否带他俩在镇上走走的建议。
但空云落耐心用尽,曲谙也隐约觉察一丝异常,他与蓝宁到底也只是见过几面,关系谈不上亲近。
谭凌及时声,带着蓝宁告辞了。
与那二人分别后,蓝宁露苦恼的神色,“这有些难办了,他竟真走到一起了。”
原先在望悬湖上,蓝宁就觉得曲谙和曲洛的关系非常,日一见,坐实了他的猜测。
“这空云落家财万贯又英俊伟岸,要是我,我也不愿走。”蓝宁叹息。
谭凌怪异看他一眼,“这话我来说才合适吧?方才你太不谨慎了,我看空云落已起了疑心。”
“原以为我先来一步,又早与他相识,占尽先机。”蓝宁摇摇头,“要不然直接和曲谙明说得了,让他知道己真正的归处在哪,没准他也愿意跟我走。”
“如此简单,玄参派何故这悬赏?”谭凌道,“况且,空云落与那人的恩怨谁人不知?若是让他知道曲谙的身份,他之间的情谊,怕只会让他更恨……”
蓝宁的异常的确引起了曲谙的疑虑,他朝空云落说了,空云落已派人去查他俩真实意图。
曲谙也就不在操心。
他想起福海楼里空云落说的话。
“洛洛。
”他单独相处时,曲谙便会这叫他。
“嗯。”空云落抬了抬,示意曲谙过来宽衣。
“我记得不归山庄从不管镇上治安。”曲谙边为他解外袍边道,“你刚才说的,是萧先生的主意?”
空云落不善地瞪他,“与萧责何干?”
仿佛是个被抢了功劳的小孩,很是不忿。
“不是?”曲谙迷茫,“我以为你只做甩手掌柜。”
空云落撇过脸,虽是面无表情,但曲谙感觉他的不开心。
曲谙便立刻知道己说错话,好声好气地顺毛,过了会空云落才开:“你曾告诉我,让你心安之处,人人和睦,没有杀戮。”
曲谙一愣,想了片刻,才记起来,在很早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洛洛的真实身份,和洛洛说起过他的上一世,那个和平文明的时代。